战千澈转身进屋,沉香和连翘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正哄他们睡觉。白浅凝坐在床上看着,眼底盈满笑意。
这些日子两个孩子大半时间都待在空间里养着,倒是比刚出生时胖了一圈。战千澈走过去,接过哭得正凶的子池轻哄着:“爹爹抱,不哭了,乖。”
说来也奇怪,孩子被他接过来这么一哄,小鼻子抽了抽竟然真的不哭了,还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家爹爹,嘴里唔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嘿!咱们的小子池还真会认人,我哄了半晌还一直哭,主子才抱过去便不哭了。”连翘故意抱臂佯装生气,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开了。
沉香听了她的话,却是一面轻哄着子砚,一面打趣她:“小公子自然是和自家爹爹娘亲更亲些,你若羡慕便早日嫁给孙公子,自己生一个就是了。”
连翘被说得当场便脸红起来,还朝白浅凝告状:“夫人,你看她,整日就知道说胡话,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将她嫁出去。”
“嘿!你这丫头!”沉香无奈,脸上的笑意却分明有些僵,先将她嫁出去?她嫁给谁去?
白浅凝注意到了她神情的变化,便是小小,故意岔开话题道:“好了,我送你们去空间吧,一会儿要喂奶再出来。”
“哦,是。”连翘赶紧从战千澈怀里接过子池,这两日没有特别的事她们都是这样,守在空间里照顾两个孩子,只有喂奶的时间才会出来。
将她们和两个孩子都送进空间,白浅凝才堤拉着鞋子起身,这段日子她被关在屋里闷坏了,没事就往窗户边跑。
所幸这纸糊的窗户已经换成了孙启年新制的玻璃窗,不用开窗她也能看到外头的景象。这扇窗户看出去恰好能看到一棵梨树,天气回暖后梨树也开出了一朵朵的白花,让人看得心情舒爽。
“闷坏了吧?”战千澈走到白浅凝身后抱住她,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耳垂,弄得白浅凝痒痒的不自觉扭动了两下身子。
白浅凝转过身去,回抱住战千澈,问他:“咱们的新家建得如何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
“我已经命人加紧了速度,再有不到两个月应该就能建成了,到时你身子也养好了,我们便搬过去。”
“嗯。”白浅凝甜甜一笑,依偎在战千澈怀里,只觉得春暖花开,岁月静好。
到了晚间,程府内来了许多人,陈铁牛,谢淑珍,张大夫,兰心,还有林大山一家都来了,李虎带着后厨的几个人做了一大桌子菜,可谓丰盛之极。
这些人都是被战千澈请来的,战千澈料定很快言渊便会被朝廷的人抓住,言渊一出事,言家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那么就到了程府出手的时候了,所以接下来,他们会有大动作。
席间,战千澈将之后的安排都一一做了交代,全国各地的醉仙居都刚刚送来了近两个月的营收,眼下钱粮充足,他们眼下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将程府的产业开遍整个邺国。不论是济世堂,十里红妆胭脂铺,红袖添香布艺坊,还是粮店,茶楼,自然,最重要的报社也得开。战千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每一座城市都能见到程府的产业。
自然这其中有的产业不能冠上程府的名,比如茶楼,戏院,胭脂铺,这些能与朝中官员和女眷打上交道的店铺都不能让人知道是程府的产业,毕竟有言家的前车之鉴,战千澈深知藏拙才能长存的道理。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朝廷的时候,他们必须韬光养晦,隐藏锋芒。
交代完具体事宜,战千澈才命人将他们送走。至于白浅凝和两个孩子,今日并没有露面,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白浅凝生子之事除了程府的人和张大夫并没有其他人知晓,至于那个产婆,也收了封口费不敢往外泄露。毕竟按照对外的时间,白浅凝眼下应该才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孕,断不可能生下孩子。
当夜,虎峰从京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温温糯糯的小姑娘,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这姑娘就是虎峰曾经提到过的那个被关进冷宫的相好喜儿。
因为喜儿身上有伤,便被安排在了后院住下,白浅凝替她号脉,见已经没有大碍便只是抓了些药让人送进厨房去熬着,又亲自给她涂了药,交代了几句才回到自己房里。
“这个喜儿是怎么受的伤?我怎么觉得她这些伤的力道就像是小孩子抽的一般,痕迹是有,却不深。”白浅凝迟疑着一面洗漱一面朝战千澈嘀咕。
战千澈听来也是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是说冷宫守备松懈,而且时常有废妃死了都没人管的情况,所以他派去的人事直接将喜儿偷出来的。冷宫的总管第二天发现人不见了,或许是担心上头怪罪下来,不知道去哪里找了具尸体来冒充喜儿,说是暴毙了。如此到省得影卫们自己动手了。
白浅凝听着这番话,便也没有多想,至于喜儿身上的伤痕,她猜想或许是宫里的娘娘打的,这些娘娘平日里锦衣玉食,力气小些也是正常的。
洗漱过后躺到床上,依靠在战千澈怀里,白浅凝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渐渐睡去。
进入空间后她偷偷去看了一眼密林里药王谷的人的情形,见他们气性好似被磨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的也消瘦了不少,
白浅凝便交代小汤圆往后每日多给他们弄点野物进去,不论如何,拘禁归拘禁,她不能把人饿死了。
交代好了一切,白浅凝才又回了小屋。
孩子们睡得正熟,那小眉毛,小鼻子长得越来越像战千澈了。再一看旁边小床上同样睡得香甜的小豆丁,她只觉得人生当真是太奇妙了,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竟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小豆丁虽然不是她亲生骨肉,但她始终都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眼下三个孩子睡了一排,叫人看得心底都快萌化了。
白浅凝是越看越喜欢,交代沉香连翘去隔壁休息,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孩子们睡觉。
翌日一早,在空间里喂完了奶,白浅凝才醒来,战千澈已经出府议事去了,简单的洗漱过后,白浅凝便打算去后院看看喜儿,顺便问问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白浅凝叫上叶檀,一起往后院走,叶檀如今的肚子也开始显怀了,走起路来都有些笨重了。
白浅凝顺手替叶檀号了脉,欣喜的与她说笑:“看样子我的其中一个儿媳妇有着落了。”
“啊?是女儿吗?真的吗?”叶檀瞪大了眼发问,而后一手摸着自己的肚皮,喃喃说道:“慕言一直说他喜欢女儿,我也盼着能生个女儿呢。”
她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进了后院,只是面前的场景却吓了他们一跳。
只见喜儿身上只穿了件肚兜,双手抱着孙启年的一条腿跪坐在地上,看起来狼狈不堪。而孙启年则满脸错愕的正想尽办法将自己的腿往外拔。
“我不活了!孙公子,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也不肯认吗?”喜儿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活像是刚被人糟蹋了一般。
“不是,你放开我,我才刚进门,我怎么就对你做什么了?你别胡说。”孙启年挣扎了许久,才将腿抽出去,一连朝旁边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是他一抬头,便看到白浅凝和叶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后院的木门边上,面上更是急了,赶紧朝白浅凝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刚刚从后门进来,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就被她拦下来了,然后她就开始脱衣裳。”
“你胡说!”喜儿打断了孙启年的话,双手抱着胸前哭得更凶了,她一面哭一面指着孙启年朝白浅凝道:“是他,是他偷偷潜进我屋里,欺负了我,还不肯承认,夫人,你快去叫虎峰回来,我不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