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陆香菱闻言吓个半死,连忙捂住嘴巴频频后退。
曼霜想了想自家姑娘的吩咐,抬眼看向陆香菱问道,“你同侯府千金可还有来往?”
陆香菱不敢撒谎,急忙点头,“有的有的。”
曼霜踌躇了一瞬看向江千夜说道,“江阁主,这个陆香菱还有些用,江阁主可否将她交给在下?”
江千夜冷冷的瞥了陆香菱一眼,“留着这样一个长舌之人有何用?若是日后她狗改不了吃屎,四处编排你家主子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待曼霜说话,陆香菱忙伸出手发誓道,“我绝对不会再说萧姑娘半点不好,大侠就饶了小女子这次吧……”
曼霜却提了提唇角,“倒也不必,就让你再最后造谣一次吧,你按照我说的做。”
曼霜走向前,在陆香菱耳边低语了几句,陆香菱仔细听着,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曼霜,“这……这样……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让你做你就去做,不过这个谣言你只能编给王芸婉听,若是再说给旁人,就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曼霜双眼一眯,幽冷的盯着陆香菱。
陆香菱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话落,陆香菱朝着江千夜几人行了个礼后便朝着永安侯府后门的方向而去。
江千夜内功深厚,早已将方才曼霜交代陆香菱的事听得一清二楚,他睨了曼霜一眼,冷嗤一声道,“这谣言也亏你编的出来,就不怕你家姑娘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
曼霜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眼,言道:“这就是我家姑娘交代的。”
江千夜听后满头黑线,“简直胡闹!还不如本阁主直接杀进永安侯府,将她们母女救出来。”
曼霜低头不语。
江千夜见状叹了口气,罢了,那丫头向来执拗的很,自己还是尊重她的意见,静观其变吧。
陆香菱步履匆匆的去往永安侯府,从后门非常顺利的进了王芸婉的院子。
王芸婉只以为她是来传递好消息的,没成想看到的是却是陆香菱又红又肿的脸。
她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香菱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巧灵,抹了抹眼泪,“何止是被欺负了,还险些没了命……”
王芸婉听后挑了挑眉,见陆香菱一副避讳着旁人的模样便朝着巧灵扬了扬下巴,示意其出去。
巧灵颇有几分不情愿,气恼的瞪了陆香菱一眼后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王芸婉与陆香菱两人。
王芸婉以指敲了敲桌案,问道,“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陆香菱神秘兮兮的凑到王芸婉身边,小声道,“王姑娘,我……我知道那日躲在萧妙妙房里的男子是谁了……”
哦?王芸婉眼中一亮,惊喜的问道,“是谁?”
陆香菱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下唇说道,“是……是您的父亲,永安侯。”
“什么?!”王芸婉闻后错愕的瞪大了眼,“这不可能!你休要胡说八道!”她气恼的怒视着陆香菱,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香菱早就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苦着脸道,
“起初我也不相信是真的,可今日我偶然在街上看到了永安侯,他脚上的那双靴子正是那日我看到的那双,而且……而且我今日跟踪萧妙妙,竟然看到她跟着你爹爹回了这府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两人一直有说有笑……”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王芸婉不敢置信,一直摇头说着否定的话。
可陆香菱则是无奈的看着她,“小女子不敢在王姑娘面前扯谎,您若是不信,不如去问问门房的下人,侯爷可否带着萧妙妙回府便可一探究竟。”
王芸婉自然是要去求证的,她狠狠的瞪了陆香菱一眼,“本小姐自会去查个清楚,我告诉你,这事情我搞清楚之前,你不可以到外面胡言乱语,若是被我知道了,别怪我撕了你的嘴!”
陆香菱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我脸上的伤便是被永安侯身边的暗卫所伤,那人让我老实些不许乱说,可我不想姑娘被蒙在鼓里,这才大着胆子舍命相告,姑娘可千万莫要将我供出去啊!”
王芸婉眼下心中又惊又怕,哪里还顾得上管她的伤是从何处而来?只让她赶紧滚回家中老老实实的待着,莫要乱嚼舌根。
陆香菱自是满口应下,言听计从的离开了侯府。
王芸婉这下可坐不住了,她先是让巧灵去门房打听,侯爷今日可否带着个姑娘回到府中,门房的人不敢欺瞒小主子,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实情。
王芸婉听后脸上大变,陆香菱方才的话她也就信了七八分,这下关乎自己父亲的事,她登时就没了主意,满面仓皇的去了母亲冯惜怜的院子,将这则荒唐事说给了她听。
冯惜怜闻后如遭雷劈,脸色铁青的看着王芸婉,“你是说,你爹他将萧妙妙那个小贱人领回府了?”
王芸婉点了点头,被母亲的反应吓到似的,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母亲,父亲不会是看上萧妙妙那个小贱人了吧……”
“休要胡说!”冯惜怜暴怒,尖叫着打断了王芸婉的猜测。
这会儿她的心中满是被夫君背叛的恨意。
自打廖红出现,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怕是要与那贱人旧情复燃,冯惜怜日防夜防,却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不是说廖红那个贱人失踪了么?这个时候夫君为何要把萧妙妙那个小贱人带回府里?
冯惜怜脑海之内出现了各种猜测,忽地她神情一僵,心头剧跳的猜疑道:廖红的失踪不会是夫君做的吧?!还有萧妙妙那个小贱人难道是夫君和廖红的野种?
思及此处,冯惜怜再也坐不住了,她心口猛跳,起身便气冲冲的去了王景明的院子。
永安侯刚去密室给母女二人送了吃食和书籍,这会儿正心满意足的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憧憬着待日后大业初成,该如何圈养这对母女。
穆泓那个蠢东西,也配同自己抢!真真是笑话!
他正暗暗嘲笑着镇国公穆泓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便听到书房门口传来冯惜怜冷嘲热讽的声音,
“侯爷心情不错啊,睡梦中都带着笑,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永安侯睁开眼,脸上显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看着冯惜怜蹙眉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无事莫要到本侯的书房来。”
“呵!”冯惜怜冷笑一声,讥讽道:“侯爷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些,这永安侯府虽是侯爷的,也是我冯惜怜的,你我夫妻一体,我无事就不能来了?这是何道理。”
永安侯懒得与其纠缠,冷着脸起身要走。
冯惜怜见他对待自己如此没有耐心,委屈的当即红了眼,她一把扯住永安侯的胳膊,哽咽道,“侯爷就如此厌恶我?我们夫妻怎么就变成这样的局面了?”
永安侯想起桌案上萧妙妙的状纸,上面列着的冯惜怜这些年对廖妹妹做下的赶尽杀绝一般的狠毒之事,他脸色不由得变得阴冷,看向冯惜怜时目光中满是嚇人的寒意,
“冯惜怜,眼下本侯还让你堂而皇之的坐在侯夫人的位置之上,已经给你留了十足的颜面,你背着本侯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不要以为本侯不知道。
看在你为本侯生儿育女的份儿上,本侯还顾忌着情面,若是你非要得寸进尺触了爷的逆鳞,就休怪本侯翻脸不认人!”
王景明这番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冯惜怜听了之后又是伤心又是震怒,她不甘心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比不过昔日的一个旧情人。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冯惜怜也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死死扯着王景明的衣袖追问道,“王景明,你告诉我,廖家那个贱人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她是不是被你金屋藏娇了?”
听她还是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着廖红,永安侯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啪的甩了冯惜怜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警告你,莫要再挑战本侯的底线,廖妹妹她有名字,你若再是贱人贱人的称呼她,等待你的便不是这一巴掌了!”
冯惜怜没想到王景明会为了这点小事和自己动手,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怒视着永安侯,原本满腔的委屈登时化为滔天的恨意,她拂去脸上的泪水,忽地仰天大笑起来。
“好你个王景明,竟然如此对我,好……好得很……”
永安侯厌恶的看着冯惜怜,低声道,
“冯惜怜,本侯看在焕之的份儿上不会将你如何,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做好分内之事,本侯旁的事无需你来多问,世子之位就还是焕之的,若你继续不识好歹,莫怪本侯再生个儿子出来!”
冯惜怜听罢错愕至极,想起自己的儿子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不成,她得捍卫住儿子的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