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景妃连看也不看,一个眼神儿,景妃身边的太监就踹在那女子身上。
“柔才人还以为是当时得宠的时候,还敢为一个丫头求情,也不看看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那女子倒也坚强,任凭羞辱也绝不还嘴。那景妃嘴边玩味一笑,抽出头上的发簪就打算刺向柔才人。
杜鹃无语,这宫里的女人都这么无聊加变态吗?折磨人玩。
就在景妃要刺到柔才人身上的一刹那,杜鹃捡起手边石子儿,对准的景妃的脑壳儿弹了过去。
杜鹃下手也没个轻重,远远就听见“砰!”的一声儿,景妃一声儿惨叫,鲜血直直从额头上流下来。
“谁!谁!谁要害本宫!”呼啦啦一群宫女太监都赶去扶景妃,而柔才人拉着那丫头趁这会儿赶紧走了。
“疼死了疼死了!快,快叫太医!”景妃一边捂着额头,气急败坏,一脚踹开旁边的丫头,“哪个挨千刀的敢害我,明日我就禀明了皇上,抓住了定要碎尸万段!哎呦呦…哎呦呦…”
杜鹃一笑,此时偏殿的人也被这吵嚷声惊出来的,纷纷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对于杜鹃来说,替柔才人解了围,便懒得再理,去后殿找人去了。
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前殿忙来忙去,也都如惊弓之鸟。可杜鹃也在小跑到前面的宫女嘴里听到了幸灾乐祸的声音。看来这景妃真是作恶多端。
杜鹃忽然有点后悔,要不是忙着找五公主,刚才应该左边在给她来一下,让她也好平衡平衡。
杜鹃心细,这宫里面的屋子,无论大小都是一个个查找。先是从比较好一点儿的,大一点的看,毕竟好歹也是个公主,若要住,那也不能委屈了。
谁知找了好多间也是一点也找不到,后来杜鹃还在找,一般人到这会儿估计都放弃了。而杜鹃却依旧是十分耐心,直到要把所有房间找完。
到了最后,杜鹃也终于在一个屋子里找到一个姑娘。只是比较奇怪,这个姑娘躺在床上,身边坐着两个婆子。
那小女孩儿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婆子也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杜鹃心里一惊,景妃并没有孩子,难道这就是五公主??乐姬儿的妹妹?可是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住在这屋子里。
这间屋子破败不说,而且还在库房之后,不像是宫殿,更像是一个被废弃的地方。
杜鹃想一定要探个究竟,于是蒙面,直接从窗户外进来。那老婆子本就睡的轻,一听有动静,立马就被惊醒了。
刚要喊出,只见杜鹃直接捂住他的嘴,做出了一个“嘘…”的声音。
“别出声,出声我就杀了你。”
此时还有宫女太监在外面来回走动,那老婆子吓的要死,怎么还敢说什么话。一个劲儿的摇头,生怕惹了眼前人生气。
“我问你说,我就放开。若是乱叫…”杜鹃也不废话,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那婆子点头如捣蒜,杜鹃放开捂嘴的手,可是匕首还架在她脖子上。
“这是谁?”杜鹃指着床上小姑娘问道。
谁知这婆子早已是被吓破了胆,说话颤抖不已,“五…五公主。”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郑贵妃…犯…犯了事,被打…打入冷宫,五公主现在已是让景妃抚养。”
“什么??郑贵妃被打入冷宫?为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杜鹃继续问道。
“就…就是月前。”那婆子也算是阅人无数,看到杜鹃如此,感觉也并非是要故意伤人性命的坏人。于是语气又平和了许多,“月前里,有人告发郑贵妃与人私通,皇上大怒,本是要凌迟处死,后姬娘娘的求情,才逃过一劫,不过也是回天无力,被扔到回湖中的一个小岛上,那岛上冷僻无比,蛇蚁虫蛇,现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什么??”杜鹃大吃一惊,一则是郑贵妃的遭遇,二则叹息这赵王王宫里的女人也着实可怜至极,燕国的妃子犯错也不过是打入冷宫,在一个宫门里,虽然生死有命,可好歹还是人呆的地方,时不时还有人送饭。
可是赵国竟然会把犯错的宫人妃子扔到一个无人岛上,任其自生自灭。杜鹃又想到乐姬儿此时若是知道了,恐怕是要昏过去了。
“姑…姑娘,你是…你是来救五公主的吗?”那婆子看着杜鹃,满心满眼的期待。
“什么意思?”杜鹃冷声道。
想不到那婆子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匕首险些划伤她的脸也全然不顾。
“姑娘,你若是来就五公主的,就快快把她救走吧!再不救走这孩子真要没命了!”
婆子虽压这音说道,可是却全然都是惶恐和不安,如果这里不是景妃的宫里,恐怕早就喊出声了!
“姑娘,景妃跟着姬娘娘,姬娘娘一进宫便有意无意的针对郑贵妃,贵妃娘娘秉性纯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不满你说,我这婆子,这条老命,若不是郑贵妃,早不知被扔在哪里的乱葬岗了!要说她与人私通,绝对是被人陷害的!而她的孩子,五公主,现如今寄养在景妃娘娘宫里,平日里看着好好的,可是背地里,背地里…她们简直就不是人!”
“怎么?她们难道敢暗害公主不成!”杜鹃惊讶道。
“不,她们不敢。要说这宫里,公主,皇子终究还是皇家血脉。明里都不敢。可是后宫里,这些女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您瞧,姑娘,咱们说了这么一会儿子话,你可曾见过五公主动过一下?”那婆子说着,斗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杜鹃不用回忆都知道,的确是这样,她擅长侦查,每到一处,每一个人,每一处的细节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为什么?”杜鹃问道。
“因为她们日日给公主送的晚膳,里面都放着迷魂香!不止如此,还有蕈菇,五公主已经吃了快一个月了,天天昏睡,而且也已经有了幻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经得起这种药!”婆子说的激动。
“景妃为什要这么做?一个孩子,能伤她什么??”杜鹃问道
“是,一个孩子伤不了她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心里早已经扭曲至极,姬娘娘恨郑贵妃,景妃也恨,所以就要报复到贵妃娘娘的亲骨肉身上。白日里,五公主就在广安宫后殿读书写字,景妃也对她极好,可到了晚上,五公主昏迷,景妃就要把她弄到这里来,早上再让人送回去。以至于五公主每天早上醒来,身上不是这里被咬了,就是那里被叮了。有好几次,小孩子昏昏迷迷的想要喝水,可怜的啊,连个人也不能有。”
“那…五公主不知道吗?皇上不知道吗?”杜鹃听的全身发麻,不解的问道。
“五公主以前提起过几次,景妃却总说那是幻觉,以至于她长期吃着蕈菇,现如今白天里都有了幻觉。皇上不问不闻,废妃之女,只会被人厌弃!这位姑娘,五公主金枝玉叶,可是却可怜至极。人常说稚子无故,可是这群没心肝的人,作恶多端,活要千刀万剐了!”
那婆子说的甚是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前殿杀了景妃。
“好了,我知道了。”此时杜鹃也以收回了匕首,看着五公主,小小的面庞粉雕玉琢,心里倍加可怜。
“这位姑姑,多谢你照顾五公主。这一切我都知道。过几日自会有办法。”杜鹃说着。
“可是姑娘,你究竟是谁?你真的能帮五公主吗?”婆子问道,脸上满是希望,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
“能。一定能。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对谁也不要提起。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只要能救郑娘娘五公主,我就算是豁出老命也在所不惜!”老婆子说道激动。倒也让杜鹃动容。
“容姑姑!容姑姑!咱们快走吧,要锁门了。”外头有个小太监叫道。
杜鹃怕人发现,给容姑姑说了句,“保护好五公主。”便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从窗户跳了出去。
“容姑姑,大冷天儿的你怎么开窗啊。快走吧。再不走,公公要生气了。”
“哎哎,这就来。哪儿是我开的窗,风大吹开的。走吧走吧,别误了时辰。”
说着容姑姑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的五公主,不忍心,转头走了。
次日里,坤宁宫内晨昏定省,各宫的嫔妃公主都来请安了。
萧妙妙自然也跟着乐姬儿身边,因着只能带一个宫人,所以曼霜和杜鹃都呆在宫门外等候。
首先是在坤宁宫的外院里,有品级的宫妃在前,公主在后,然后是低阶妃子。众人叩拜。
因为奴才不能抬头的原因,萧妙妙始终低着头,只看着一个个香裙艳色在眼前一一划过,鞋子也是十分精致,可各个人长相却是全然看不到的。
“拜!”只听那日的宦官高唱一声,所有人,整整齐齐,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俯首跪拜,钗环琅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