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五公主听罢高兴的手舞足蹈,眼中满是欢喜雀跃。
倒是杜鹃有些局促,心里虽然非常激动,可还是推辞道,“这怎么行,五公主金枝玉叶,尊贵不已,我不过是一个丫头,怎么能当公主的姐姐。”
五公主摆摆手道,“你瞧我们姐妹,若不是这次你们出手相救,还能是公主吗?恐怕早已不知死在哪里了。再说你虽是丫头,可是和妙妙感情甚笃,我心里感动,到瞧着你不像是她的丫头,更像是她的…妹妹。是不是啊妙妙。”
“摄政王的妹妹当公主的干姐姐,好似也没什么不妥之处!”萧妙妙恰时的说道。众人都笑了。
“姐姐,你就答应吧。这么些日我都叫你姐姐,你照顾我就如同亲妹妹一样,叫你一声姐姐,我心甘情愿。”
五公主简直太暖了,杜鹃暖到心坎儿里,“既如此,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哎~好哎~”五公主高兴的在一旁跳了起来。
众人也开心不已,继续吃着饭。这桌上全是山珍海味,可有一样东西却是格格不入,那就是一盘儿肉包子。
萧妙妙问道,“这肉包子是谁的最爱?”按理说这包子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那若是在了,定是有人的心头肉。
“我!”五公主嚷道。“这是白菜猪肉馅儿的包子,很好吃的,既有肉又有菜,荤素搭配,既不像肉包子那么腻,也不想菜包子那么清淡。而且我告诉你呀,要说这赵国最好的包子铺就是城墙根儿下的那个王记包子。他们家的包子皮薄又软馅儿大味儿足,而且他们家腌制肉馅儿,是自己做的一种‘甜面酱’,特别好吃!”
五公主继续兴奋的说道遇到这包子铺的经历,“有一日我偷偷溜出宫,在城北的福兴街上走走串串。这包子铺的老板还经营了一个古董摊儿,我看那古董摊儿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广口玉茶。因为平日里爱好古玩的都是些上了年纪有点才识的男子,那老板看我不过是个小姑娘,各种轻蔑,于是我心里不忿,看着看着还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白手帕,一手托着底部,一手垫着那白手帕捏着玉茶盏赏玩起来。
那小摊老板嗤笑我,以为我装腔作势,其实他这种东西,我在宫里见多了!
他赶我走,我不理他,就说“老板,您这块儿玉掂量着太轻,也不是很透,色泽嘛,也发暗,不像是块儿真玉。反倒是用玉粉末一类的东西混合做成的。不过只有那杯子沿儿上有一点像玉的痕迹,看过去里面有点像棉絮一样一团团的,虽然杯底有水纹,似乎是个有些年代的玩意儿,想不到那老板一听,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硬是送了我十几个大包子!”
大家在说笑见不知不觉一经夜幕降临,五公主最是高兴,终于脱离了广安宫,小孩子天性使然,满脸都是开心快乐。
却是在众人散后,乐姬儿独自走到院子里,望着月亮发呆。十月的天到了夜里明显冷了许多。
萧妙妙看见院子里柿子树下的乐姬儿,便从宫婢那要了件披风,走去给她披上。
“怎么?五公主回来了还不高兴。”
乐姬儿混身一暖,回头冲萧妙妙笑了笑,今日九死一生,多少有些疲累,“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多亏了你们。只是我现在身份尴尬,父皇不见,母妃生死未知,纵然想要报答你们,也无处可循。”
萧妙妙隐隐明白了她眉头不展的原因,“你曾经告诉过我许多你母妃的事,她人善心善,宽仁待下,在姬贵妃没入宫前,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稳坐后妃之首。这份气度和智慧,岂是常人能比的。既如此,想来你母妃在回湖孤岛,自然有她的求生之法。虽然那里苦寒无比,周遭恶劣,可想来也还不至于丧命。”
“真的吗?”乐姬儿向萧妙妙投去无比感激的目光。“妙妙,你的话总能让我安心。我母妃没事,你…该不会安慰我吧?”
“怎么会,我若一味安慰你,应该说你母妃吉人天相,哪里会和你分析这些。”萧妙妙说道。
乐姬儿点点头。
“说的也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母妃在回湖,难保没有性命之忧,总归不是事情,现如今算下来也有十来天了。把五公主安然的救出来,下来便是郑贵妃了。”萧妙妙说道。
“妙妙,你可有什么法子?”乐姬儿问道。
“今日虽然给你父王说道燕国边境被人骚扰一事,虽然龙颜震怒,但是终究是没有扳倒姬贵妃。不过无论如何,总算是给你父皇心里留了个影儿。但若是要洗脱你母妃的罪名,也还得找到那个当夜你母妃见到的那个男子才是。”萧妙妙说道。
“只是这…谈何容易。只怕到那时我母妃在回湖也都要没命了。”说着,乐姬儿两眼泛着泪花儿。
“三公主,你若担心,倒不如我们先去找找你母妃。”萧妙妙说道,倒把乐姬儿着实吓了一大跳。
“妙妙你疯了!回湖那么大,母妃在孤岛上,四边有重兵把守,而且还只能坐船去,我们过去,找不找的母妃是另一回儿事,恐怕还没到地方就被抓起来了!”
“我既然有这个主意,那便有办法,我们现在要替你母妃翻案,那自然要确保她安全,否则,就算我们到时候抓出幕后真凶,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你还信不过我吗?”萧妙妙说道。
乐姬儿定定的看着萧妙妙,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觉得此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救了穆家祖母。
再说姬贵妃这边,自那日回去之后,赵王明显召幸姬贵妃的次数比之前少了许多,不仅如此,本来之前承诺的要带她去行宫泡温泉的事儿也就此打住,再没有提过。
倒是皇后那边有些春风得意,和赵王在一起,没少吹姬氏一族的耳边风。皇后虽然力求自保,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帮,可到底为这以后的安稳后位着想。
如果在姬氏和郑氏两人贵妃中选一个,那便毋庸置疑是郑氏乖一些,也听话些。看看自打赵王被姬氏迷惑变成什么样子?后宫变成什么样子?赵国百姓变成什么样子?如此下去,别说她的后位,就是赵国也难保。
听说姬氏那日一回宫便在宫里砸了许多金银玉器,其中把那越窑褐彩如意云纹镂孔熏炉直接砸到了王芸婉身上。
完了还不忘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王芸婉当时下疼的天崩地裂,可是跪在地上龇牙咧嘴,一句都不敢吭声。而景妃还算跟姬贵妃一处来的,尚且没有迁怒。
“姬贵妃息怒,娘娘息怒。”王芸婉之后又反应过来,忍着剧痛,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要你有什么用!你不是说这次一定把三公主置于死地!现在好了,五公主也被抢走了,攥在咱们手里唯一的砝码也没有了。下一步她们就该对付本宫了,若是对付本宫,你也别想跑!王芸婉,你当初拍着胸脯跟我说这一局咱们稳赢,现在闹了半天,丢了那五公主不说,还让王上如此厌本宫。”
姬贵妃越说越气,根本就对王芸婉不管不顾,扬手又甩了她一巴掌。王芸婉发髻尽散,丑态百出,却不敢更一声儿。
倒是一旁的景妃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忙扶着姬贵妃坐下,“姐姐息怒,姐姐息怒,这事儿是咱们当初考虑不周全,倒也全怪不到王妹妹头上。”
景妃在这儿充好人,王芸婉却是一点也不领情。之前因为姬贵妃对王芸婉太好了,景妃没少明里暗里给冷嘲暗讽过她。
现在却在这儿充好人,可是在姬贵妃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掩饰不住对王芸婉幸灾乐祸的笑容。
王芸婉捂着左脸,心里气急,竟然不想来到赵国,她和萧妙妙身份悬殊,却也还是斗不过她!心中满是愤恨。现在又是这种境况,心里憋了一大口气。
“娘娘,妹妹终究才来王宫,自然不熟悉这些事儿,做事失了分寸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五公主被抢走了,着实可惜。谁能想这三公主直接上门来抢人呢。到最后全身而退不说,还泼了娘娘一身泥。”
景妃话里明显是明着可惜,可暗里的话却拐弯抹角的给姬贵妃提醒着王芸婉的无能。
“你问她!”姬贵妃怒指地上的王芸婉,“若不是她自以为是,让我逮到三公主身边的人抓到王上面前,敢情,你是给本宫挖了坑跳下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妾身冤枉啊。”王芸婉喊道。
“冤枉?你冤枉?现如今到底是谁冤枉?告诉你王芸婉,本宫能将你从底下拉上来,就也能将你从上面摔下去。你最好给本宫想好了主意怎么扳回这一局,王上也已经对本宫起了疑心,若是不能,本宫立马要你小命!”
“是是是!妾身一定想办法,为娘娘鞍前马后赴汤蹈火!”王芸婉卑微的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