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皇子接手案子以来,苏玉嫃和杨氏便老实的待在家里。
杨氏是信任六皇子,而苏玉嫃更多的还是信任祁谦。
县令大人见此事怕是诬陷不成了,找苏荣昌商量,希望苏荣昌再多给一些银子,让他去打点上头的关系。
苏荣昌是个商人,但是又不傻,怎么可能继续在县令身上砸钱,还不是去找知府和六皇子。
所以很委婉的拒绝了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跟苏荣昌闹的很不愉快。
而苏玉嫃这边,也让周小妹留意着苏家的人,看苏荣昌和叶员外是怎么密谋的。
周小妹发现三房夫人倒是经常找借口出门,但是见了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所以这次在三房出门以后,周小妹派人跟着三房,得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三房居然出去是和别的男人私会,而且私会的对象还是舅老爷许大炮。
周小妹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小家境和顺,即便后来哥哥们娶了嫂子,嫂子之间有些争执,那也只是口头之争,像这样混乱的关系,可从没见过。
三夫人是自家公公的小妾,舅老爷是自家婆婆的亲弟弟,这话能说吗?
周小妹想的更多的是,说出来谁会信!
周小妹慌乱当中来了赵府,苏玉嫃见她脸色不对,还以为许氏又欺负她了,便说:“要是有不开心的,只管说一说,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周小妹一直在揉手帕:“大姐,偷情算是很严重的罪吧!”
苏玉嫃愣了一下,这周小妹为人老老实实的,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不过她也听闻,不但许氏和苏玉妍对周小妹不好,就连苏之茂也不好,要是真偷情,在情理上倒也说的过去。
“你……”苏玉嫃还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周小妹慌乱的打断:“不是我,是三夫人。”
苏玉嫃愣了一下:“你说三夫人偷情?她跟谁?你怎么发现的。”
周小妹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让我留意苏家人的进出吗?我就经常看见三夫人出门,说是看大夫,可怀了身孕,要是身子骨不舒服,直接叫大夫来府里不就好了,所以我就有所怀疑,就让人跟着她,结果就发现了。”
苏玉嫃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那三夫人看上去还挺贤良,没想到和许大炮那种人是一伙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去府里接近苏荣昌的目的是什么?
许大炮是许氏的亲弟弟,到底他跟三夫人是原本就认识,三夫人接近苏荣昌是他一手策划的,还是后面才勾搭在一起的!
那三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是谁的!
越想越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当初周小妹和小竹子一起吃了点心中毒,苏玉嫃一直认定是许氏干的,因为只有许氏才有目的。
如今听了周小妹说三夫人和许大炮的事情,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三夫人也不简单。
为什么偏偏下药是女子受损不能怀孕的?
许氏那么想抱孙子,她就算要借周小妹的手害竹子,也不会下这种阴毒的药。
原先是完全忽视了三夫人,如今真要好好理清才是。
见苏玉嫃不说话,周小妹以为她也是惊呆了,便说:“我刚知道的时候,和你是一样的心情,三姨娘平日里看着挺好的,对公爹也是服服帖帖,公爹在家里对其他人都发火,唯独对三夫人笑脸相迎,要是他老人家知道此事,你说怎么受得了。大姐,你说该不该将此事说出来,我心里没谱。”
苏玉嫃深深叹息一声:“这的确是令人为难的。小妹,你有没有怀疑过,当日下毒的是三姨娘。”
“你说,会是三姨娘下毒?这怎么可能呢!对我下毒有什么好处,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过节啊!也没有什么冲突,她是长辈,是三姨娘,我是之茂的妻子。”
“苏之茂是苏家唯一的男丁,而且得宠爱多年,如果你生下长孙,那苏之茂的地位将是不可能撼动的。这点你也清楚,许氏为什么急切的希望你快点生下孩子。而如果你生不了,那三姨娘就有机会,她要是生下男丁,那就是可以和苏之茂争家产的了。因为苏之茂也是妾室所生,并不是嫡子,很容易被取代。”
周小妹觉得有些心惊:“难怪我出嫁的时候,我娘就说,大宅门里的事就是复杂。我真是没想到,三姨娘会这么害我。”
苏玉嫃深深叹息一声:“我从小就生活在迫害当中,已经习惯了,倒是你,太单纯,不会保护自己。在大宅门里待,不要太善良,特别是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得防着。”
“可能我天生就不适合这个人家吧!当初我爹就说了,说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受过什么苦,去苏家只怕会吃亏。当时我沉浸在苏之茂的温柔里无法自拔,现在才知道自己欠缺了考虑。”
苏玉嫃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很想告诉她,许氏和苏之茂母子一向就是这么混账的,除非周小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或许能平静的生存下去。
最后只说:“恶人有恶报的,三姨娘好不了多久。”
周小妹也只是点点头。
因着周小妹说了三姨娘的事情,所以苏玉嫃特意带着小竹子特意回去了一趟,又是为了看看乔氏。
乔氏如今为了麻痹苏荣昌,干脆把她的大院弄成了佛堂,每天就在家里诵经,倒也安宁了不少。
看见小竹子,乔氏难得展开笑颜,对于赵临羡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因为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只是叹息:“嫃儿,临羡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玉嫃让母亲放心,没什么事情。
乔氏深吸一口气:“不行你就去找找陆老爷吧!他是你干爹,会帮你的。不要怕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我和陆老爷是青梅竹马,可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为娘丝毫不怕。”
苏玉嫃点点头:“我知道了母亲,如今有六皇子和祁谦在管,相公他不会有事的,这事明显就是一个局,祁谦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听自家女儿说起祁谦,如此的肯定,乔氏心里又是一酸:“祁谦如今是从六品推官吧!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最主要的是,他的人品样貌皆是上乘。若是娘不懦弱,能守住这个家业,你和祁谦也就……”
乔氏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心里只觉得难受。
苏玉嫃真怕她娘总是说起这事,她现在丝毫就没有可惜过没跟祁谦在一起。
她承认,祁谦是真的很好,可她爱的是赵临羡,那个在黑暗中给了她希望,穷尽自己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
小竹子原本在吃着点心,听见他外婆说的,便问:“祁谦是谁,他很厉害吗?”
乔氏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是很厉害的,他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后面考秀才,考举人,如今做了推官,可谓是神一般的人物了。”
小竹子不服气:“外婆,你不用羡慕别人,以后我也会有祁谦这么厉害的,我现在会背三字经了。”
乔氏眉开眼笑:“小竹子这么厉害啊!就会背三字经了。”
小竹子很不谦虚的就秀一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很好,小竹子真是太聪明了,外婆再奖励你一碟点心。”
“外婆,奶说我将来可是做状元的料子,等我做了状元,我就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乔氏被小竹子哄的笑声不绝,要不是把小竹子留在身边不安全,她真想让小竹子陪自己几个月。
带着小竹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里正好看见苏玉妍的儿子被丫鬟奶娘带着玩。
路还不会走,就在玩球了。
小竹子看见球滚到他的身边,便捡起来,拿过去给元宝。
元宝被顾家人带的极为娇惯,而且自私,看见竹子拿了他的球,就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吓的小竹子不知所措。
苏玉嫃正准备让小竹子把球还给元宝,苏玉妍和许氏听见哭声就过来了。
苏玉妍先是呵斥奶娘,奶娘说是竹子拿了元宝的球才哭的。
苏玉妍便嘲讽道:“怎么,赵临羡被抓了,你们家是落魄的连一个球都买不起是吗?居然让你儿子来抢我儿子的球,简直不要脸。”
说完还从小竹子手里粗鲁的将球躲过去,小竹子差点摔了一跤。
苏玉嫃将儿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回怼苏玉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你蹦跶不了太久了,我要是你,现在就该想想,怎么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其实苏玉嫃说的苏玉妍利用江氏和赵铁锹的事,而苏玉妍听着却以为苏玉嫃是知道元宝不是她亲生的事情,慌的一匹。
“你什么意思!有本事说清楚。”
苏玉嫃莞尔一笑:“听不懂吗?我只觉得真可悲,你们二房几十年以来,一直和我们大房争,结果呢!只怕落的一无所有,亲人不是亲人啊!”
最后一句话,让苏玉妍更加血气往头顶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