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魂的形T不大,显然生前也只是只幼龄小猫,应该不会是千里之外飘来的。为此,纪雪灵到处走逛,在路上闲走时,她口袋拽着小瓶子,不时轻抚瓶身,想感受其中煞气是否有异样,但那只猫魂就像睡着似的,竟丝毫没有动静。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是谁把你害Si的,我知道了才能帮你做主啊!」她边走边在心里对猫魂说着,可惜猫魂就是毫无反应。
徐小茜看她「溜猫」,好奇地问:「不是说如果人被害Si,灵魂就会跟着凶手去报仇吗?为什麽猫就不会?」
「也不是每个人被害Si,魂T都能自己去追凶呀,否则yAn间哪还需要警察?」她端着玻璃瓶,说:「无论人或猫狗都一样,灵X强或怨念重的魂魄,才会对凶手念念不忘;但大部分的魂T都没有这种本领,只能游移飘荡,而这时候才需要我们。」
几天都没消息,反倒走得两腿酸疼。这天傍晚,纪雪灵垂头丧气地回到g0ng庙门口,门边停着一辆板车,一个瘸腿老人坐在板凳上纳凉。纪雪灵先跟他打了招呼,问他:「怎麽这几天很少看到你,上哪儿享福去了?」
平常拾荒卖力的老庄,此时笑得开心,但他卷起破旧的K管,露出的却是缠裹的绷带。
「怎麽回事?」她愣了一下。
喑哑的老庄无法解释,却从口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袋,上面写着四个字:「见义勇为」,旁边一行小字署名是本地分局局长。
前几天晚上,分局接获报案,有个神情异常的中年男人,在附近一所小学外鬼鬼祟祟,手上还拎着一个小铁罐。巡逻员警抵达时,那男人将铁罐一丢,从後腰cH0U出尖刀,边挥舞还大声叫嚷,跟着转身就跑。
员警一边追逐,同时呼叫支援,而率先赶到的就是徐嘉甄。她当时开着车,听到无线电声响而赶来驰援,这一带可是她的地盘,很快就堵住那男人的去路,b得对方再往回跑。
就是那时,老庄推着板车恰好路过。经常在纪雪灵家做买卖,他也认识徐嘉甄,见她追着一个慌张的男人,立刻会意到蹊跷,只是当时他忘了自己手中还有板车可以推出去阻挡歹徒,却伸出瘸腿来,虽然成功绊倒了那男人,自己也被撞得险些骨折。
「黎凯勤,四十四岁,被资遣後就长期失业,已经游手好闲一年多。」徐嘉甄说:「被捕当天,他铁罐里装着汽油,问他想g嘛,他完全答不上来,整个人恍恍惚惚。我们把他送去验尿,虽然没有毒物反应,但问题是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纵火。」
听到「纵火」二字,纪雪灵眼睛睁大,连忙追问是怎麽回事。
「虽然没有引起什麽大灾害,但小风波也不少,而且他这儿有问题,」指指太yAnx,徐嘉甄说:「纵火的足迹遍布附近几个区,给地方派出所添了不少困扰。」
「不能把他关起来吗?」徐小茜在旁边cHa嘴。
徐嘉甄摇头说:「不行。这小子有JiNg神监定的医学报告,而且老家也算富裕,每一笔赔偿金都有乖乖买单。就算法官明知道他有罪,但顶多只能判约束跟强制治疗。」
纪雪灵摇头叹气,她跟徐嘉甄母nV一起吃着西瓜。徐嘉甄笑说,这次幸亏有老庄帮忙,才能在火警发生前,制止那个姓黎的家伙。为此,分局长还特地致赠红包慰问。
徐小茜捧着西瓜,想了想又问:「那他为什麽要放火?」
「这我哪知道?」徐嘉甄耸肩,「而且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地方还不少,除了纵火b较严重之外,还有一些荒唐的行为。」
「还有什麽?」
「可多了。」徐嘉甄扳起手指数着:「他在邻居门口泼粪两次,说是邻居家有鬼,他要帮忙收妖;又在公园里脱得一丝不挂,发疯一样的跳舞,警察到场时,他说他在做法,要收拾公园里的树妖……」
听到这儿,纪雪灵眉头已经皱得很紧。徐嘉甄又说:「这两件事发生後不久,他就被公司开除了。说来也悲哀,他原本还是个工作表现非常优秀的好员工呢。」
「他为什麽被开除?」纪雪灵问。
「因为他掐着主管的脖子,差点把人给勒Si,理由是他认为主管不是人。」
「不是人?」徐小茜好奇地问:「他主管很坏吗?」
「不是说人品的问题啦。」徐嘉甄笑了一下,说:「黎凯勤在笔录上说了,他认为主管是被动物灵附身,是一只狗。」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疯啊?」徐小茜讶异着。
「谁晓得呢?」徐嘉甄耸肩说:「但违反动物保护法的部分倒是千真万确啦。」
「动保法?」纪雪灵问。
「他被开除後,JiNg神问题变得更严重,开始出现纵火行为,前几天靠老庄帮忙,我们又一次逮到他,并联络了他的家人,在徵得同意後,进入他的租屋处察看。他屋内的冰箱里全都是动物Si屍,还解剖得乱七八糟。幸亏法医确认过不是人r0U,不然事情可就大条了。」
夜深人静时,那个声音又来了,如万马奔腾,撼动他的心脏,刺激得他血脉贲张。在一b0b0巨震中,并隐隐出现嘈杂喊叫,像是奋勇冲杀的呼喊,又像是濒Si的哀号。在那个让人窒息的片刻中,他脑门一空,整个人天旋地转,但过不多时,就会有个低沉的声音浮现,给他安慰,并告诉他,天道颠覆,妖魔乱世,问他是否准备好了,要替天行道。
他喃喃着应允,双肩颤抖,两眼吊白,缓缓走出赁居的小房间,沿着走廊来到後yAn台,他推开角落的洗衣机,从底下取出一个黑sE的小帆布包。
大约一个小时後,他冒着外头的斜风细雨回来,脚步匆匆,眼神却带着诡异的喜悦。他亢奋地回到屋内,解开外套拉链,两只瘫软的小猫滑落在桌上,鼻腔只剩微弱气息,那是他在一家彩券行外头,找到的两只一白一灰的幼猫。
回到家中,黎凯勤沉静片刻,让兴奋情绪渐缓後,才取出几把细小的尖刀,好好地摆列在桌上。
当映着冷光的利刃划过,刀尖带出血珠的瞬间,白sE幼猫微微一颤,咽喉断开,温血溢流。黎凯勤深深嗅了一嗅血腥,然後仰头,露出迷茫的喜sE,他微张着嘴,发出呓语般的声音,彷佛在对神灵祝祷。
他任由鲜血流淌桌面,却丝毫不以为意,换过另一把尖刀,掐着Si猫的头颈,从腹部轻轻割开,锐利的刀锋切开血r0U。这时他狂喜着,刀子一放,掏起脏器,就要往嘴里塞。
便在那时,他忽然全身一震,右肩像被什麽给撞上,整个人往旁一跌,突如其来的震撼让他惊吓不已,急忙回头,但空荡的屋子里却什麽也没有,再一0肩膀,似乎也不怎麽疼痛。
「谁!」黎凯勤大叫一声,却只听到屋内回声,而地板上明显多了一道SHIlInlIN的脚印延伸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