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开始,王府又回归平静,彷佛昨夜的刺杀压根不曾发生过似的。
但在王府的书房里,齐景延此时坐在书案後头,与拄着手杖的定公公在商议昨夜的刺杀。
如今的齐景延承袭了母亲宸妃的美貌,有着一张足以令nV人一见倾心的俊美容颜,但是脸上却透着不属於二十岁年纪该有的冷冽气息。
反观定公公已经褪去昨夜的狠厉,慈颜悦sE的伺候着主子。
「昨夜的事定公公怎麽看?」
这十二年来齐景延经历过的各种暗杀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
但是像昨夜那样明目张胆大举刺杀却是过去罕见,这点才是最让他介怀。
「那妖妇虽然手段毒辣,却也不曾如此鲁莽,难道是g0ng中有变?」
「定公公也是这麽想…周放何时回来?」
「应该就在这两日。」
齐景延俊颜微蹙,「那名收押的刺客,定公公又是怎麽看?」
「那刺客的招式不像是会武功,但是老奴昨夜在与他过招时发现他力气奇大,是否刻意在隐藏身手还不得而知。」,
齐景延思量了下起身道:「去地牢。」
定公公一诧,「殿下,审讯这种事交给老奴来办就行了。」
换作之前齐景延会同意,但如今周放还没回来,他急於想知道京城的情况。
「走吧!」
定公公知道主子心意已定,只能拄着手杖跟上。
当齐景延与定公公走进地牢时,就听到被关在地牢里的鱼遥在嚷嚷。
「我要见那个殿下听到没有?你们赶紧放我出去!」
「吵什麽吵?吵了一夜还不消停,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
「你敢?我告诉你,等我把东西拿回来,看谁割谁舌头还不知道。」
鱼遥在海里哪曾这麽憋屈过,如今居然还被凡人给关起来,简直要气坏他。
守卫看到齐景延进来,「殿下!」
鱼遥立刻看到齐景延跟定公公,注意到齐景延身上穿的衣服尤其华丽。
「你就是殿下?」
因为昨夜天sE昏暗,鱼遥没能看清楚齐景延的容貌,直到这会才注意到他的俊美,不过也仅只於惊YAn了几秒。
「你总算是来了!赶紧放我出去,我找了你好久。」
齐景延原以为这刺客会否认,没想到鱼遥竟一口承认是冲着他而来。
「是那妖妇派你来的?」
「什麽妖妇?我就是来找你的。」
一旁的守卫禀报道:「殿下,这该Si的刺客已经嚷嚷了一整晚,说要见您。」
齐景延眼神微诧,旁边的定公公也感意外。
「你还想伤害殿下?」定公公质问鱼遥。
「谁伤害他了?我就是想拿回我的东西。」鱼遥说着对齐景延道:「你赶紧放我出去,我拿了JiNg珠就走。」
「什麽JiNg珠?」齐景延疑心。
「就是…反正你没必要知道,我叫你放我出去听到没有?」
齐景延冷笑,「你当安王府是什麽地方,岂容你来去自如?」
「不然你想怎麽样?」
「说!京城究竟出了何事?竟让那妖妇变得如此急不可耐。」
「什麽京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就是来找你拿回JiNg珠的,你别想据为己有。」
「还在胡言乱语,看你是不用刑不会安分。」
鱼遥听出他语气里的狠厉,「你想g什麽?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救过你的命。」
齐景延以为鱼遥说的是他昨夜用石头误砸其他刺客的事,「再不老实招来,昨夜你那些同夥就是你的下场。」
「什麽同夥?你说那些黑衣人?我又不认识他们。」
齐景延跟定公公都没想到鱼遥会否认。
「你若不是刺客的同夥,又岂会在深夜出现在王府?」定公公质疑。
「那是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而且要不是你们大门口的守卫拦着我,我昨天就来了,哪还用等到晚上。」
齐景延与定公公听得更加费解。
「什麽意思?把话说清楚。」
鱼遥立刻抱怨起手臂的伤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门口守卫拿那个什麽剑把我划伤的,我还没找他们算帐呢!」
齐景延见鱼遥的手臂确实有包紮的伤势,「你说你白天来过?」
「对啊,要不是他们Si活拦着不让我见你,我才不躲在酒桶进来,醺的我头都晕Si了。」
这下齐景延与定公公听得更加不明就里,尤其鱼遥说的煞有其事,实在不像在说谎。
「殿下?」定公公向齐景延请示。
齐景延冷冽道:「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京城究竟发生何事?」
「什麽京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你是耳朵聋了?我都说我是来找你的。」
「放肆!竟敢对殿下无礼!」
鱼遥被定公公的喝斥给吓了跳,「你喊什麽?」觉得岸上的人简直莫名其妙,说变脸就变脸。
齐景延深沉的再凝视了鱼遥一眼便转身离去,定公公也跟离。
「喂!你别走啊,先放我出去,把JiNg珠还给我听到没有?」
齐景延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对鱼遥的嚷嚷充耳不闻。
直到一个多时辰後,定公公再拄着手杖回到书房向齐景延禀明调查的结果。
「殿下,已经向门口的守卫核实过,那刺客昨日确实曾经来过,因为意图强行闯入王府,才被守卫拔剑刺伤。」
齐景延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毕竟那刺客也不至於蠢得说出会被轻易揭穿的谎话。
「方才老奴也已亲自去过给府里送酒的客栈,掌柜表示并不知情他藏在酒桶里,还说他从入住客栈起就一直嚷着要找殿下您,说是要找殿下拿回您欠他的东西。」
齐景延眉心微蹙,即便清楚鱼遥是在胡言乱语,仍是不免疑惑。
「可有说是什麽东西?」
「掌柜觉得匪夷所思,也没敢多问,不过……」
齐景延看到定公公从袖子里拿出什麽东西,本来那东西太小是不可能一眼就看清楚,但是当定公公一拿出来,耀眼的光芒立刻藏不住。
「这是掌柜交给老奴的珍珠,说是那刺客给他折抵吃住的花销。」
齐景延接过那颗珍珠意外,定公公也猜到主子心里的想法。
「老奴乍看到这颗珍珠也感到惊讶,毕竟老奴曾在g0ng里当差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耀眼夺目的珍珠,想来这样的珍珠只可能是出自g0ng中,或许便是那妖妇所赠,毕竟那刺客模样白净也确实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齐景延注视着手上这颗罕见的珍珠,对鱼遥的身份更加起疑。
「殿下,是否要对那刺客严刑b供?」
「他既已事先筹谋已久,便不会轻易招供。」
「那殿下以为该如何?」
「先关着他,等周放回来再说。」
「是,老奴会吩咐牢房更严加看守。」
齐景延点头,看着手里的珍珠眼神更加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