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们为了躲避追兵,刻意选在野外紮营。
周放先在火堆旁为齐景延换完药,才开始与之商讨。
「老爷,殿後的JiNg卫依然没有察觉到追兵的踪迹。」
齐景延又重新换回员外的装扮,但是脸sE显得苍白。
「那太好了,这样老爷就安全了。」佟小东庆幸。
齐景延与周放脸上却都不见喜sE。
「你以为是为什麽?」齐景延问。
「属下想不明白,就算杨肃伤得再重,樊鼎也应该有所动作才是,难道是因为他是文官不懂调兵遣将?」
齐景延并不这麽认为,樊鼎既然能获得曹典的举荐,必然有他的能力在,尤其谋害皇子更是大罪,断然不可能轻易放他回京。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樊鼎被什麽事情给耽搁了,只不过是什麽事情,齐景延眼下也没想明白。
鱼遥不懂他们的忧虑,「既然没有人追来,那你明天就能多休息一会,不用再拼命赶路了。」
「眼下不是休息的时候,离京城只剩不到几日的车程,得加快回京才行。」
「还加快?你看看你都累成什麽样子了?」鱼遥注意到齐景延的憔悴。
周放也为主子的伤势担忧,「殿下,要不还是先找个隐蔽处养伤,等您伤势好转些──」
「京城已经不远,再多一日耽搁就多一日变数。」
周放何曾不明白,便也默然了。
鱼遥却看不下去,「那皇位到底有什麽重要的?那妖妇想要给她就是了,有什麽会b活着还重要?」
经过雍城一战,鱼遥深刻感受到人界的斗争有多凶险,他实在不明白那区区皇位有什麽好恋栈的?
「你开什麽玩笑?要让那妖妇拿到皇位,殿下还能活命吗?」
「小东说的没错,若是三皇子即位,那妖妇绝对不会放过殿下,所以殿下唯一的活路就只能回京。」
「都已经把皇位让出去了,她怎会还不放过他?」鱼遥听不明白。
「那妖妇要的是斩草除根,否则母妃当年也不会惨Si。」齐景延森冷道。
鱼遥一诧,「你是说……你母妃是她害Si的?」
「何止是宸妃娘娘,过去十二年那妖妇就不断派人暗杀殿下,就连当年殿下要到良渠的船上,那妖妇也命人潜伏,趁着殿下一个人在甲板上将殿下推落水,害的殿下险些溺毙在海里。」
「什麽?!你刚说什麽?你说他是被人推落水的?!」
「你这麽惊讶g什麽?」
佟小东被鱼遥的激动给惊到,齐景延与周放也没能理解鱼遥的反应。
「他不是被法术给打落水的?」
「什麽法术?你在胡言乱语什麽?」佟小东训斥鱼遥。
鱼遥突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当年他之所以会不惜舍下JiNg珠也要救齐景延,就是因为误会齐景延落水是自己的法术所为,担心对凡人使用法术会招来天雷,才不得已用JiNg珠救他X命。
结果却发现根本是误会一场,鱼遥顿时郁闷,为自己这一路白吃的苦头。
齐景延注意到鱼遥神情抑郁,「怎麽了?」
鱼遥虽然觉得憋屈,也知道是自己误会根本不关齐景延的事,更何况他昨天还为自己挡了一剑。
「没事,别理我。」鱼遥独自郁闷。
「YyAn怪气的,没事你就别打搅殿下他们,殿下可不像你吃撑着没事g。」
「谁没事g了?我那是…算了,谁让我跟臭海牛一样笨。」
「什麽海牛?那又是什麽东西?」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
「好了小东,殿下累了一天需要早点歇息,你就别再同鱼遥扮嘴。」
「我…明明是他…」
佟小东觉得憋屈,发现不只主子,现在连周放都开始维护起鱼遥,心里对鱼遥越发不平衡。
***
远在京城这头,今日婢nV荷花急匆匆的提着一个鸟笼来到曹心怜的闺房,在笼子里当真关着一只白头的九官鸟。
「小姐,抓到了!抓到白头九官鸟了!」
荷花原本还觉得主小姐说的白头九官鸟匪夷所思,没想到当真存在世上。
更神奇的是,派去蹲守的人当真是在京城最知名的糕饼店一品轩,以下了药的芙蓉糕成功抓到这只被迷晕的白头九官鸟。
此时笼子里的九官鸟已经醒来,却是一声不吭安静的都不像鸟儿了。
曹心怜盯着九官鸟平静的吩咐,「搁桌上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谁也别让进来。」
「是。」
荷花将鸟笼搁到桌上後又忍不住看了眼希罕的白头九官鸟,纳闷小姐到底是怎麽知道的,跟着便识趣的带上房门离去。
笼子里的九官鸟像能识人似的,打量着房里的曹心怜,但仍不吱声。
「司命,许久不见。」
九官鸟一听惊开了口,「你怎麽──」又记起的赶紧收住口。
曹心怜却是一脸了然,「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鸟了,我知道是你。」
这下九官鸟终於不再掩饰,「你到底是谁?」能知道他嗜吃甜食,尤其偏Ai人界一品轩的芙蓉糕,她绝对不可能是个凡人。
「也是,我现在这样你自然是认不得,不过这南陵国第一美人的躯壳,也只能勉强衬的上我。」毕竟她可是天界第一美人。
「汾yAn公主,是你?!」九官鸟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