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当今圣上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底下的百官却分成两派陷入争论。
以右相曹典为首的人马,正针对齐景延至今尚未回京一事进行攻讦。
「皇上,二殿下至今不肯回京,这是在藐视圣旨,对您大不敬啊!」
左相人马原本是奉大皇子为主,如今大皇子已殁,只能站在与三皇子对立的阵营帮腔。
「皇上,良渠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二殿下许是在回京途中遭遇难事,还请皇上明察,莫受J人所惑。」
「你说谁是J人呢?明明是二殿下对皇上心存不满蓄意抗旨,你等却还在为二殿下开脱,看你们根本是对皇上存着不臣之心。」
「你休要满口胡言!我等对皇上的忠心日月星辰可鉴,不像你们――」
「好了!都别再说了。」
圣上一声喝斥,两派人马齐齐表示惶恐,才暂时打住争论,但脸上的神情都仍不满对方。
在这两派人里,并不包含宸妃出身的尚书府,因为早年传出齐景延不祥的预言、宸妃又突然暴毙身亡後,尚书便遭圣上厌弃,被罢官赶出朝堂,所以如今朝堂之上能为齐景延说话的,也只有左相一派人马。
左相何兆申这时请奏,「皇上,还是派兵前往良渠接应二殿下吧?若是二殿下遭遇难处,或可救二殿下於危难。」
右相曹典随即cHa口,「皇上,若是二殿下当真抗旨不遵,派兵前往恐怕便再难转圜。」料定皇帝已经失去大皇子,必担心再治罪二皇子。
「右相,你这般W蔑二殿下究竟是何居心?」
「本相是T谅圣心,不像左相一心只想让皇上为难。」
「让皇上为难的是你!」
圣上见两相再起争执,正yu出言喝止,便见御前侍卫进殿通报。
「启禀皇上!」
「什麽事?」
「二皇子殿下已经回g0ng,正在殿外求见。」
刹时惊呆殿内所有人,尤其曹典更是暗自震惊。
最後圣上宣布让朝臣都退下後,单独在御书房召见齐景延。
当圣上略带一丝焦虑来到御书房时,齐景延已经在等候,换回男装的他依旧俊美挺拔,唯独眉宇间仍透着冷冽。
圣上乍见到十二年未见的二皇子,也没想到他竟长得如此俊美挺拔,意外之余不免宽慰,相bT弱多病的三皇子,这个皇子或可承继大统。
「这一路跋涉可是辛苦了?」
「父皇召见,儿臣不敢言苦。」齐景延语气疏离。
圣上本yu拿出人父的姿态,在听出儿子的疏离後,也端出人君的姿态。
「方才在大殿之上,朝臣们还在争论不休,为你迟迟尚未返京一事,你可有话说?」
「儿臣一接到圣旨,便风尘仆仆赶回京城,路上不敢有片刻懈怠。」
圣上立刻便听明白,若是儿子此言当真,那他路上确实遭遇难事。
「可是路上遭遇难事?」
齐景延迎视着圣上的追问,却无意告知这一路的艰险。
十二年前,这个该是他父皇的九五之尊,仅凭国师无稽的预言就将他派驻到千里之外的良渠,甚至临行前夕母妃遇害身亡也未加以细查,还无情的让他戴孝前往良渠,而後的十二年更是对他不闻不问,如今才想扮演慈父,简直可笑。
「朕在问你话呢!」
圣上面对这个十二年未见的儿子,其实有些忐忑,尤其儿子冷冽的眼神更是让他感到心虚,他既盼这个儿子能够承继大统,却又尚未释怀国师当年的预言。
刘公公眼见气氛尴尬,细心的察觉到齐景延的左边衣袍上有处鲜红。
「皇上,二殿下好似受伤了?」
圣上猛地一凛,「你受伤了?」
「是。」齐景延只是如实回禀。
之前他急於换下nV装进g0ng面圣,不慎拉扯到伤口,才让血渍渗到衣袍上。
「是如何受伤?何人所为?竟敢如此大胆。」
齐景延依然倔强,「儿臣因此在路上耽搁,还请父皇恕罪。」
圣上毕竟也是人父,即便着恼儿子的不驯,却也猜到儿子这一路的艰险。
尤其如今朝局诡谲多变,自己在此刻宣召儿子回京,必然要引起有心人士的忌惮。如今儿子能力抗艰险成功归来,也正说明他的能力不俗,心里欣慰之余也生起一抹为人父的愧疚。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逆不道,父皇必定严――」
「丽妃娘娘到!」门外的太监这时通报。
齐景延听到来人脸sE乍变,蓦地回首瞪向御书房门口。
曹丽妃不等召见便已走入,显见她的急切,但脸上仍带着盈盈笑容掩饰。
在与齐景延的视线对上瞬间,曹丽妃即被他俊美的容颜给震撼到,但随之生起的是更加芥蒂。
「臣妾参见皇上。」
「Ai妃怎麽来了?」
「臣妾听说景延回来高兴,就等不及赶紧过来瞧瞧。」
曹丽妃脸上虽然堆满笑意,但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而此刻齐景延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早已将眼前的妖妇千刀万剐,尤其是在听到她竟喊出自己名字时,更是恨不得直接掐断她的脖子。
不过最终齐景延仍是按下满腹惊涛骇浪,冷着脸面无表情。
曹丽妃无视齐景延的冷对,刻意在圣上面前表现热络。
「这就是景延?都这麽大了,还长得这般俊俏,要不是这会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见到,本g0ng都还不敢相信。」眼底流露出对齐景延容貌的嫉妒。
齐景延无意配合她作戏,依然冷对不作声。
曹丽妃掠过一抹尴尬,蓄意提起,「景延这一路上可是有事耽搁了?皇上都挂心你好些天了,差点就以为你要抗旨不肯回京。」
曹丽妃仗势着齐景延被派驻到良渠十二年,在京中毫无人脉,初回京必然不敢对自己无礼,所以明知故问。
却不料竟听到齐景延直言,「我为何延迟回京,娘娘应当知情。」
曹丽妃神sE一僵,连忙望向圣上虚笑道:「景延这是在跟本g0ng说笑呢?……皇上,您临时决定召景延回京,还来不及兴建安王府,臣妾早已命右相为景延准备一座府邸,如今皆已布置妥当,今日便能入住。」唯恐圣上也让他住进g0ng中。
「有劳Ai妃费心了。」
「臣妾不敢当,景延既是皇上的儿子,自然也是臣妾的儿子,臣妾理当尽心才是。」
齐景延眼底掠过一抹狠意,难忍她竟敢称自己是她的儿子?
圣上见齐景延始终不作声,「景延没话想对丽妃说?」
齐景延答非所问道:「方才父皇询问儿臣受伤一事,就不劳父皇费心了,儿臣会亲自手刃加害儿臣之人,还请父皇放心。」
曹丽妃脸sE掠过一抹难看,却是不便作声。
圣上不觉蹙起眉心,却是让人分不清楚他是针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