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师傅说:“和你关系非常好的那个张子昂,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会格外上心一些?”
我听见师傅无缘无故说起来这个,心上沉了一下,我说:“你想说什么?”
师傅说:“何阳,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你心里的恶魔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说话,但是我之前已经隐隐察觉到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会让我随时失控的东西,但是我谁都还没有说,尤其是昨晚上之后,我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师傅见我不说话,于是笑了一声说:“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有些种在心里的种子一番发了芽,就再也不受控制了,你也是同样,何阳。”
在没有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我不和他多说别的,我只是问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师傅说:“那么张子昂心里的恶魔是什么,你知道吗何阳?”
我看着师傅,我觉得我的眼神锋利的像是一把刀刃,师傅明显也感觉到了,他于是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卷宗递给我说:“这个你拿去看吧,这份卷宗,是你的权限调阅不到的,也是找不到的。”
我接过卷宗,师傅就起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师傅说:“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你最好先看看卷宗里面的内容,或许会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我于是站在原地就打开了卷宗,只见里面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案子的卷宗,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案,而且撰写案卷的人正是张子昂,我通读了一遍,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整个案卷就是发生了盗窃案,然后张子昂和同事依循盗窃犯留下的线索追查到了盗窃犯,但是没想到盗窃犯狗急跳墙,朝他们开了枪,将和张子昂一起去追查的同事打死了,张子昂不得已开枪回击,射杀了盗窃犯。
整个案子就是这样,如果说有什么争议,恐怕就是张子昂射杀了盗窃犯的这个过程,不过按照案卷里写的,盗窃犯已经如此穷凶极恶,开枪射杀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为什么师傅要拿这个给我看,难道他说的张子昂心里的恶魔,就是射杀的这个嫌烦和看着同伴的死亡带来的愧疚感?
似乎这个案卷被隐藏的意义也就出来了,难道是在射杀盗窃犯的过程中,有了什么不合规的地方?
我拿着这个卷宗思考了很久,最后才将它收了起来,然后回到警局,回到警局的时候樊队和张子昂他们都不在,似乎还没有回来,也没人留意到我的离开,我将卷宗放起来,后来张子昂他们就回来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好像是樊队紧急召集他们去调查了什么,但是没有叫上我。
他们回来之后张子昂问:“何阳,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没有和他说实话,而是反问他:“今天出什么事了,樊队召集你们外出却没有喊我。”
张子昂说:“你不要多心,并不是樊队不信任你,而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合理的措辞来形容今天的行动,然后我听见他说:“我们又找到了一具蝴蝶尸,和樊队带你去看的那个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女孩的模样,也是一模一样。”
我听了惊了一下:“一模一样?”
张子昂说:“目前我们采集了血样进行分析,我们怀疑,这个女孩是一对双胞胎,但是从很小就被分开了,有一点基本上确定了,这对父母并不是女孩的亲生父母,只是养父母,这个女孩是他们从孤儿院认养的。”
我听见张子昂说这些,感觉一下子好像得到了很多信息,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忽然就想通了,我说:“原来是这样。”
张子昂说:“那个女孩的确是丢了,自己回来的并不是丢失的女孩,而是双胞胎的另一个,这也是为什么女孩的养母为什么又打电话报案说这个找到的女孩不是她女儿的缘故。”
我说:“可是为什么凶手要用这样的手法骗走一个女孩,最后依旧把两个女孩都杀了?”
张子昂说:“所以这就是目前要解决的问题,女孩为什么会失踪,又为什么是她的双胞胎姐妹自己回了来,这背后,似乎有人在训练另一个双胞胎女孩。”
我觉得这个原本看似很普通的一个案件好像变得越来越玄乎了起来,而且这个案件完全独立,和目前所有的案件都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当初樊队忽然问我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出警,我都想不到这个案件。
而张子昂给我提供了另一个思路,他说:“还是按照之前的推断,从之前的案件来看的话,这个案件的确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果将你也算作案件的一部分呢,好像这个案件和之前的案件就有联系了是不是?”
我眉头沉了一下,感觉这个苗头似乎越来越不好了,我说:“你是说,我出警,本身也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