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文已经死了?
这是我脑海里的唯一一个念头,可是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骨灰会被放在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一个细节的地方,他记得兰凤就是在火葬场打杂的,这个长相奇特的女人本身就和整个案件牵扯不清了,现在似乎又和孟广文扯上了这样的关系,再想到她出现的时机,我更加觉得她身上的谜团似乎从未被挖开过,但是人却已经死了。
好像我总是晚了一步,所有有用的线索在追查到这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线索就已经彻底断了。
就在我这样犹豫着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张子昂打过来的,这个时候张子昂给我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犹豫了一下,选择没有接。
我把打开的骨灰盒盖子盖上,环顾了一遍屋子,似乎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但好像又找到了什么线索,因为从进入这里开始就给我的那种奇怪感觉,不是单一的某个东西,而是整个屋子,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于是就用手机拍下了这个屋子的整体样子,之后就离开了。
但是当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稍稍显得有些怪异的事,就是电梯是停靠在这个楼层的,而且是打开的。
我看见电梯门是打开的,愣了一下,就站在电梯前没有动,果真接着电梯门就自己合上了。很多个年头迅速在脑海里划过,也就是说刚刚有人来过17楼,而且这个人才刚刚从电梯里出来,但是我却根本没有看见这个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来过的踪迹。
在电梯门合上之后,我于是按了下去的按键,电梯门打开了,但是我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在大约有十多秒之后,电梯门就自己关上了。
也就是说在我出门到看见电梯门开着再合上,这十多秒的时间里,这看似没人的楼层里,已经藏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藏起来?
很多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划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他藏起来的原因——是我关上了虚掩着的门!
我于是走到了楼梯口看了上下,没有人躲在里面。我沉吟了下,去到了17楼的另外一家1704敲了门,结果没有人应。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坐上了电梯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这里面的奇怪之处,在公交车里张子昂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还是选择没有接听,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他解释我在哪里的说辞,尤其又是在公交车里,我不想说这些敏感的话题和事件。
只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家里了。
看见我开门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去哪里了?”
我只是平静地说:“出去了。”
他问我:“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听电话。”
我拿了水杯走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同时平静地回答张子昂:“出去随便走走,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张子昂说:“你有个快递,寄到警局里了,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我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鞋盒大小的纸盒子,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只写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些沉,我问:“是什么东西?”
张子昂说:“不知道,我问过樊队,他说可以带回来给你自己处置。”
我听见张子昂汇报了樊队,就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于是找来了刀划开包装,等看见里面东西的时候,自己也愣了一下。
盒子里面是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面,却是一盒子黄色的人工菌,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那一类。
我说:“是黄菌。”
张子昂看见了也说:“是你最喜欢吃的,是你什么朋友给你寄的?”
我看了一眼张子昂说:“这种黄菌菜市场到处都是,不稀罕也不贵,不会是专门寄给我的。”
张子昂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本身就只是试探性的,他听见我这样说,自己也是有些疑惑地说:“什么人给你寄一盒子黄菌?”
然后他就看着黄菌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他问我:“你上一次吃黄菌是什么时候?”
我说:“好一阵没吃了,自从介入到这个案子里之后,我就没吃过了。”
张子昂问我:“那是什么时候?”
我说:“好像是方明案发的头一天。”
张子昂问我:“你自己到菜市场买来自己做的吗?”
我说:“不是,是去师傅家吃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神色忽然就变了,我看着张子昂:“这个黄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