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打和武术不一样,武术讲究套路,习武的首要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散打没有固定的套路,手脚胳膊腿都可以攻击对方,练习散打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搏击。
散打有头盔牙套和手套护具,苏哲在某些方面还是挺绅士的,他问王俊才需要不需要护具,王俊才摇头说不用。王俊才平常穿着多以休闲为主,今天刚好穿着运动鞋,所以也不用换鞋了,直接一抱拳行礼道“多谢,就这样,来吧开始吧。”苏哲习惯了护具,他佩戴好后,双拳一碰,说道“开始。”两人就战在一处,苏哲非常兴奋,上来就发起了进攻,摆拳勾拳组合拳一阵狂攻,王俊才很少与散打拳手交战,刚开始不大适应,好在自己反应灵活,避让起来虽稍显狼狈,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苏哲一看对手的躲闪不及的样子,信心大增,组合拳没打到对方,马上就改腿法,什么直踹,横踢,鞭腿,其中一招转体鞭腿一下砸到王俊才的右胸部。王俊才躲闪不及被砸的后退了好几步,好在卸开了主要的力量没有受伤。王俊才慢慢适应了,见苏哲来回的就这么几个招数,而且随着回合的增多,苏哲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于是瞅准苏哲准备抱摔他,但是因为带着手套没法抓的时机,双手抓紧苏哲的右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前一带,然后沉腰,右肩顶住苏哲胳肢窝,猛的扭腰顶胯,手肩腰胯四个部位一起用劲,一下把苏哲来了个背摔,啪的一下就把苏哲摔倒在垫子上,好在垫子有一定弹性,苏哲没受外伤,不过他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摔这么一下,也差点散了架,关键从来没有这么被摔过,一下躺垫子上就起不来了。
王俊才赶紧过来搀扶起苏哲,对苏哲说道“你没事吧?”苏哲晃了晃脑袋感觉好多了,说道“我没事,行啊你,没想到你挺厉害的,我竟然输给你了。”王俊才谦虚的说道“我赢的侥幸,如果你没有戴拳套的话,估计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抓住你了,所以你是吃了护具的亏,不是你功夫差,真硬比的话,我还真赢不了你。”王俊才这么说是为了给苏哲台阶下,照顾他的面子,免的伤了和气,毕竟还得求苏哲办事呢。果然苏哲听了舒服多了,刚才因为被摔造成的怨气消散了许多,不过现在他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不敢马上再比,于是就说道“行,那我们改天找机会再比过,不过你得带上护具。”王俊才大方的说道“有机会一定向你学习一下散打的技巧。”王俊才会做人就在这里,既赢了对方,又不让对方生气,还让人心里很舒服。苏哲把护具都摘下,走向场外,到了刘晓婷面前说道“晓婷,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不过,我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的,我要和他公平竞争。”说完扭头就走了。王俊才过来牵着刘晓婷的手一起走出了体育馆,一边走一边跟刘晓婷说“总算帮刘叔叔出了一点力,这样,一会我们去吃饭,吃完饭你就别回家了,就在学校等消息,有消息马上给刘叔叔打电话,我回医院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叔叔,让他做些准备。”
两人在第一食堂吃了晚饭,王俊才离开学校快一年了,再次坐在学校的食堂里,想起他大学的旧时光,那些曾经的喜怒哀乐,恍若昨日一样。刘晓婷看王俊才留恋的样子,想起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了,也感慨起来,两人在一起好一阵唏嘘。奈何时间不留人,王俊才告别了刘晓婷坐车回了医院,进入病房,刘立生已经输完了液,正在来回的活动,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看到王俊才进来,笑着说道“回来了,小俊,吃饭了吗,没吃让你阿姨去给你买点。”王俊才答道“吃了,我和晓婷一起吃的,叔叔你气色好多了。”刘立生笑道“我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急的,现在有了解决的思路,我心里敞亮了,病就好了一大半了。”王俊才把和刘晓婷同学联系的情况给刘立生说了,不过隐去了和苏哲比武的情节,只是说苏哲看在和晓婷同学的面子上帮的,并没有提过分要求。刘立生没怀疑,觉得同学帮个忙也没什么,毕竟只是见面,贷不贷款的权限还在苏哲爸爸手上,不过听了有机会能贷到款还是挺高兴的,就更加在医院呆不住了,他得回单位准备一下资料,可惜现在是晚上了办不了出院。两人正聊着,刘晓婷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刘立生他同学已经联系好,他爸爸让刘立生后天上午九点去他办公室找他,他爸爸的名字叫苏世。没想到还和宋代大文豪同音,刘立生就知道送什么见面礼好了。王俊才本来想晚上在医院值班照顾刘立生,被刘立生否决了,王俊才就回去了。
第二天,刘立生等医生一上班就办手续出了院,司机先把王阿姨送回家,接着就把刘立生送回了办公室。刘立生立马布置任务安排财务科准备申请贷款所需资料,安排办公室去购买见面所需的礼品。准备妥当,第二天去见了苏世,送上了礼品,苏世说本来像江东酒精厂这样的企业是不符合贷款条件的,不过他的儿子给他施加了压力,让他想想办法帮一帮他同学的父亲。所以苏世想办法从自己的贷款额度中挪出一千万贷给江东酒精厂,刘立生感激万分,说一定不会忘记苏行长的恩德,一定会按时还本付息。刘立生告别了苏世,安排财务科对接贷款相关事宜。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联系了主管市领导,见面后汇报了酒精厂现今的实际情况,向领导反映了面临的困难和资金缺口,市领导认为俄罗斯停止进口酒精是不可抗力,责任不在刘立生,并决定从自己的基金中安排四百万支持酒精厂,刘立生万分感谢,表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做好接下来的工作,争取让酒精厂再上台阶。
有了这一千四百万,热电项目的缺口解决了一大半,刘立生心差不多放到肚里了,还有一千一百万也不用着急付,可以组织精兵强将外出催款,把外面欠酒精厂的款项能要的都要回来。最后实在不行再向职工集资,这一步能不用就不用,毕竟大家手里都没有什么钱,而且集资这一行为有一定的政治风险,国家不是很支持。
接下来刘立生安排召开了清缴欠款全厂动员大会,组织非生产部门抽出骨干人员分成十个小组,分赴全国各地催款。王俊才和张洪亮被分到了西江组,他俩都是单身,简单收拾好衣物就出发了。去西江需要乘坐火车,厂子目前困难,规定去时只能坐硬座,回来如果要到钱则可以坐硬卧。两人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累的疲沓不堪,终于到了西江的省会昌南,休息了一晚,又转长途汽车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本次催款的目的地西江化工厂。西江化工原名九三五五工厂,前身是一家军工企业,八几年转为地方企业,生产化工产品,是酒精需求大户,由于历史原因,逐渐欠下江东酒精厂约五百万货款,现在由于企业效益下滑,虽正常运转,但也仅能勉力维持而已,情况和大多数国企一样,历史包袱沉重,三角债银行欠款压的工厂喘不过气来。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百万在九三五五厂的眼里还不是个事,关键是这个钱不可能白送出去,归还欠款就相当于白送。现在的钱款除了发工资,优先用到采购原材料上,一般是结清了上笔货款,再欠上这次的,总之要压一笔货款在手里,这是一个最为正常的运作模式,一旦不再供货,对不起这笔货款给不了了,永远就这么欠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气候能结清,估计到最后就变成了死账,再也要不回来了。有些企业流动资金太紧张,只好坑了这家坑那家,进货厂家不断的换,一般正常供货的厂家即使欠着一部分钱也不会着急催要的,来催款的都是些停止合作的厂家,彻底不准备再合作了才来催款的,王俊才这次来就碰上了另外两个厂家的催款人员,最长的一家来了都一个月了,一分钱也没要着,他俩看到后傻眼了,雄心万丈的来,难道要灰溜溜的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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