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在小几的另一旁坐下,跟着将带来的礼品轻轻往宋山面前推了堆,道“知晓山长最喜品茶,不知雪芽银针您老是否喝的习惯?”
“习惯习惯,这样的好茶怎会喝不习惯,哈哈哈。”宋山长一听见雪芽银针四字立刻开怀大笑,当即也不跟榴花打哈哈客套了,“哎呀,丫头,你这样破费,我怎么好意思呢!”
榴花正色道“好茶给懂茶的人喝才不枉它的盛名,反之就如同牛嚼牡丹,浪费了。老伯对品茶之道颇有研究,不给您老喝要给谁喝?”
宋山长捋须笑道“丫头的话颇有道理。如此,这雪芽银针我就笑纳了。”
正说罢,家仆来上茶了,宋山长吩咐将茶端下去,用雪芽银针重新沏了再送进来。
家仆领命,拿着雪芽银针退了出去。
“丫头,你来书院找我应当不是只为了陪我喝茶闲聊吧?可是有什么事儿?”宋山长正了正坐姿,乐呵呵地说道。
榴花点乐了头,道“陪老伯喝茶闲聊确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还有一件,就是想向老伯询问天宝平时再书院的表现如何。”微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爹娘都不识字,天宝的功课如何,他们不懂,而我又忙于生计,无暇督促天宝,没尽到姐姐的责任。”
宋山长听了,宽慰道“你家的事,我听衡陵讲过,你小小年纪,一肩担起全家人的生计,实属不易,对弟弟的学业有所疏忽乃在情理之中。不过你放心,天宝这孩子头脑聪明,颇有正义感,对同窗真诚以待,品性不会偏差太多,唯一的缺点就是贪玩,在功课上不甚用心。”
“只要天宝品行端正,将来做个安分守法的人,我就安乐了。”榴花说到此处起身给宋山长行了一礼,肃色肯求道“肯请老伯向夫子们交待一声,对天宝多加鞭策。”
宋山长点头应承,道“书院里的学生都是我的弟子,我希望每一个都能学有所成,天宝自当不会例外。”
“多谢老伯。”榴花再次躬身。
宋山长抬手请起,笑道“喝了你的雪芽银针,不为你办点事,我于心难安呐!”
“老伯说笑了。”榴花直身重新落座。
这时,家仆端着新沏的雪芽银针进来了。
“来来来,咱们一同品一品好茶。”宋山长兴致勃勃地对榴花说道。
榴花笑嘻嘻的端起茶盏,道“我品茶虽说等于是牛嚼牡丹,可牡丹总归要比杂草要强得多。”
宋山长朗声大笑。
接着,一老一少品茗闲谈,半个时辰后,榴花才告辞离去。
到了家,天宝蹦跶过来神气地说道“怎么样,山长没说我犯错了吧!”
榴花赏他一个白眼,淡淡道“山长说你的功课太差,往后会让夫子对你严加管束。”
天宝一听,马上跳了起来,“不可能,同班的学生中功课比我差的多了去,凭什么对我一个严加管束?”
榴花道“就凭我给山长送礼了,是我要求山长这样做的。”
“你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姐。”天宝气得怒瞪着榴花。
“不是。”榴花说完转身就走。
“陶榴花,算你狠,从今以后咱们姐弟情份一刀两断。”天宝在后头直跳脚。
榴花偏偏头,表示无所谓。
次日,天宝从书院回来见到榴花,气鼓鼓地不说话,想来是受夫子的罚了。
矿上有周世远,榴花无需天天去盯着,便开始动手装扮自家的庭院。
春日,花市上花花草草的品种最多,榴花一口气买了十几盆,又去找了木匠来,在庭中搭建一个陶氏院里那样的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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