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育老师今天有事请假，我们班和一班合上T育课一起打躲避球。」下课时间，T育GU长在讲台上说。
「国小过後就没玩过躲避球了。」
「对啊，有点怀念。」
齐洸睿听着同学们因为躲避球叽叽喳喳兴奋地讨论，脑子飞快运算老师上一节课出的数学习题。
碰。
王三的椅子撞了他的桌子，害他写字的笔一歪，画出一条大弧线。
他只请假一天就回到学校上课，似乎让这个光头王八蛋非常不满，一整天时常用椅子撞他的桌子。
对方故意找碴，他并不觉得生气，只感到烦躁。
碰！
这一下b之前的几下都更加大力，震得隔壁趴在桌上睡觉的许穆丞抬起头，齐洸睿朝他瞥一眼，接着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般用橡皮擦擦着因为撞击而写歪的字。
许穆丞眉头一皱，侧过头，朝王三低吼：「你要是敢再撞一次，我就揍到让你妈认不出你是谁。」
「你就这麽喜欢这个齐疯子啊？」王三咧开嘴，双手抱x故意扭来扭去。「我都看见了，齐疯子大吼大叫的时候，你有多麽温柔地抱着他……」
许穆丞猛然起身，C起椅子就要往王三的脸抡过去，及时被齐洸睿抓住手臂制止。
「去球场。」齐洸睿冷着声说。
许穆丞举着椅子，没动，依然是一副想杀人的架式。
「去、球、场。」齐洸睿加重抓住他手臂的力道。
许穆丞深x1一口气，才将椅子放下。
王三也放下原本护在脸前的手臂。「唉唷唷，大家看看，两人多亲腻，拉手手呢。」
「走吧。」齐洸睿抓了水壶，大步走出教室，许穆丞捏紧了拳头跟在後面。
「许穆丞你和江则、杨林答应人的事情做不到，你们算什麽男人。」王三大吼，这音量至少前後两班的人都听得见。
经过男厕的时候，许穆丞把齐洸睿拉了进去，重重吻他的唇，狠狠地辗压，彷佛要把无以宣泄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齐洸睿抓住许穆丞後脑杓的头发，将他拉开。「够了，嘴会肿起来。」
「我想杀了他。」
「不，你不想。」齐洸睿坚定说：「说你不想。」
许穆丞咬牙，没吭声。
「我叫你说你不想杀了他。」
看齐洸睿这麽坚持，许穆丞搔搔头发，不明所以，叹口气：「我不想杀他。」
「这是奖励。」齐洸睿00他的脸，将嘴唇印在他的嘴角，接着走出男厕。
许穆丞呆了一会，追上去後，连忙又说了好几次「我不想杀他」。
「只有第一次算数。」
许穆丞露出失望的表情，齐洸睿叹了一口气，伸手00他的头。
许穆丞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
T育课一开始，一班的T育GU长先带着两个班一起做暖身C，齐洸睿这时才知道原来江则和杨林是二年一班的。
许穆丞一边拉筋一边对江则挤眉弄眼，不知道在传递什麽讯息。齐洸睿忍不住联想到单细胞生物，靠几个简单的手势或眼神就能G0u通，不需要复杂的语言。
五班和一班之间没什麽恩怨，不过即便是这种非正式的竞赛，总还是会有几名热血笨蛋吼着要带领班上赢得胜利。
「外场留几个b较会打的男生，其他都去内场。」王三擅自喊了起来。
而nV生们不用喊，几乎都自动走去外场，没有人想在球场内被当成标靶。
一班的T育老师吹哨宣布开始的瞬间，齐洸睿叹了一口气，这种互相伤害的运动到底有什麽有趣的？他真该查查是谁那麽无聊把它发明出来。
一颗貌似无害，实则杀伤力十足的hsE躲避球砰、砰、砰在开场不到十分钟就击中四个人，一个一班的，三个五班的。
齐洸睿看着对面正得意笑的江则正朝许穆丞b「nEnG」的手势，许穆丞回敬了根中指。
在旁人眼中他们之间的互动明显只是在闹着玩，但王三的脑子大概就跟他那平得几乎贴在头皮上的头发一样，没什麽实质的重量与功能，把那两个幼稚鬼的手势当成是对自己的挑衅。他大吼：「许穆丞你这叛徒，刚才是故意不接球的吧？如果刚刚那球接起来，班长就不会被打出场外，还能取得球权。」
许穆丞歛起笑。「你这麽会接，怎麽不自己来接？」
两人面露凶光，没有人敢来劝架，T育老师也只把他们当成是竞赛中的斗嘴，没刻意介入，接着又吹起哨子。
厮杀再度开始。
hsE躲避球在两队之间来回飞，nV生时不时传出尖叫。
每次丢球，王三和许穆丞几乎是瞪着对方，巴不得把身为队友的彼此打出去，如果他们不同队，整场绝对会变成他们俩的单打独斗。
下课前十分钟，场内只剩下齐洸睿、许穆丞和王三的时候，王三故意过来撞了齐洸睿的肩膀。「看不出来这麽会躲啊。」
齐洸睿挪动脚步远离王三，捏了一下许穆丞的手臂警告他别动手，同时视线紧盯一班手持球的人。一班现在内场有七个人，距离下课时间也剩不到五分钟，怎麽看都输定了。
哨声响起，对方的T育GU长抄起躲避球，往齐洸睿的方向砸过来。
躲得掉，这念头刚闪过，脚下突然有个东西一绊，他身T往前倾──砰！
hsE躲避球斜着往上飞，落到一旁的草皮。
齐洸睿单膝着地。摀住被球击中的x口，呼x1蓦地不顺。
「王三你找Si。」许穆丞揪住王三的衣领。
「许穆丞g什麽，放手！」一班的T育老师大吼：「想被记过和通知家长是不是？」
「这家伙故意绊倒人。」许穆丞松开王三，捏起拳头。
王三抚平自己的衣领。「你有证据我是故意的？打球有点肢T碰触很正常好吗？」
这时，下课钟声响起。
T育老师大概是怕麻烦，同意王三的说法，他宣布了一班获胜，再三警告许穆丞别打架，接着走去关心齐洸睿。
「有受伤吗？需不需要去保健室？」
「小伤口而已。」齐洸睿用手指抹掉伤口边的沙土，x口被球击中的痛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褪去，但膝盖上的伤口不断发出刺痛。
「还是去保健室包紮一下b较好，打球记得要多注意脚下，没事的话老师就先回办公室了。」
T育老师离开後，许穆丞朝他伸手。「没事吧？」
「大穆，说好的，请喝饮料。」後方的江则喊，杨林也站在一旁。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好脸sE，齐洸睿马上就知道原因出在自己。
「你去吧，我去洗个手。」他没握住许穆丞的手，自己站起。
「你伤到脚，我扶──」
这家伙也保护过头了吧。齐洸睿瞪他一眼。「我没那麽柔弱。」
许穆丞像是突然想起齐洸睿跟他一样是男生，尴尬一笑。「那我去去就回。」
「嗯。」齐洸睿走去洗手台清洗膝盖上的伤口，那种钻入皮r0U中的灼痛令他不禁倒x1一口气。
果然还是穿长K好，顶多磨破皮。他带大灰去河堤的时候，也不少会因为天sE太暗不小心跌倒，但从没弄出这麽严重的伤口。
正准备要回去教室，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水壶还放在球场边，远远地，他就看见王三等在那里。
现在是下课时间，四周很多人，他并不担心王三会对自己做什麽，因此他忍着膝盖的疼痛，大步走向球场。
拿起水壶的瞬间，王三开口：「打球很累吧？流这麽多汗，不先喝一口水？」他转过脸，面向另一个同样忘记拿水壶的人。「还有你，杨林。」
齐洸睿没打算理他们，但他和杨林两个人被王三的人团团围住。
「不喝，可不让你们走。」
齐洸睿注意到杨林往自己的水壶内看一眼後，脸sE骤变，也转开手中的水壶。水底沉着一只六只脚的昆虫屍T，他眯起眼睛，应该是蟋蟀。
幼稚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