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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点半左右,谭远恒刚从浴室洗完澡走出来,伸手熄了床边的夜灯,正准备躺ShAnG睡觉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敲门声。

这时间点加上这不寻常的敲门声,让人感到有点诡异。

虽说他平时不算胆小,可他偏偏在一小时前刚嗑完一部後座力超强的惊悚恐怖片。其中敲门的声响,无疑是剧中最惊骇的主轴之一。影片里的画面实在是太贴近现实,他相信很少人有办法在看完那部片後,不对恰巧发生的事感到疑神疑鬼。

独自一人站在漆黑房间里的谭远恒,犹豫着是否该开门的同时,脑海里也不由自主浮现出一连串天马行空的想像,他忍不住将那几幕怵目惊心的惊骇画面与眼下的状况连结在一起。

随着心跳加剧,外头的敲门声愈来愈急促。

一个人租屋在外,虽然自在多了,但若有突发状况时,就没有其他室友可以互相壮胆了。

平时这里鲜少有访客,更遑论大半夜的,毕竟有谁会那麽无聊,闲到半夜来找他?若是他的双亲,按照惯例,每次来访前也都会事先打通电话跟儿子确认,再者他们也不太可能会选在深夜突袭。根据这些推论,他猜想着也许是某个醉汉Ga0错门牌,敲错了门,这也不无可能吧。

若是陌生人,开了门也不安全,於是他决定索X假装没听见,说不定对方认定无人应门就会识相走人。

岂知那人彷佛有心电感应似地并不Si心,因为正当谭远恒正举步折回床边时,那该Si的敲门声竟b之前还要大得多,音量大到或许不只是同楼层的邻居会听见,甚至是楼上楼下的房客、整条巷子的人没多久都可能会听到从这栋公寓传来的扰人噪音。

为了避免扰人清梦,迟疑半秒後,他迅速改变了主意,决定先观察门外的动静,再视情况开门赶人。

蹑手蹑脚地走去门边,他一面抓起摆放在门边的扫帚,一面小心翼翼地往门上的窥视孔偷看。

这一眼,他差点没吓昏,整个人倒cH0U了一口气,原本握在手心的扫帚也因惊吓而掉落在地。

他看到的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双眼的部位被深黑长发遮住,看起来非常狰狞,Si命捶打房门发出巨大声响,好像有什麽冤情要申。

「怎、怎麽办,要报警吗?」

他急忙转身拿起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原先设定成飞航模式,他颤抖着手将设定取消,虽然担心警方也许会认为他是在恶作剧,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解方了。

谁料在他拨出以前,手机萤幕登时显示友人来电的通知,对方的名字是柳妍微。

这时他唯一的念头只有谁都好,只要是可以求救的对象都好,就赶紧接通电话,大喊:「现在我的住处外有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嘶喊声y是堵住了:「远恒啊,是我!开门!快呀!」

愣了半晌,他才意识到电话里的人和门外的阿飘显然是同一个。

片刻後,谭远恒端了一杯温水给坐在床沿的柳妍微,没好气地问:「喂!你一个人g嘛半夜还乱跑出来?不怕半路遇到坏人?疯了?」

见静默不语的她不仅没伸手接过茶杯,还瘪着一张往下弯的嘴,似是有什麽苦恼的事盘踞她心头,他只好先勉强自己克制住怒火,把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子上,口气缓和下来地说:「你怎麽啦?」

她依旧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他们双方的父母熟识多年,往来密切,两人成为了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由於先後入学的缘故,年纪虽仅相差近一岁,学籍却差了两届。

今年暑假结束後他升上大三,而她则是由於重考一年的缘故,刚上大一。

之前她也曾来宿舍找过他几次。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每次来真的都没什麽好事。

有一次是为了和家人赌气而离家出走,又没有地方可以去,不想露宿街头,所以跑来他这里投靠。

又有一次是说想跟朋友开趴,想要跟他借个场地。

诸如此类的麻烦事,她都会想起他。

但那几次,还是有礼貌X的先打电话来致意,也从未有过这麽晚来访的纪录。

想到这里,他才注意到,平时出门在外非常重视妆容的柳妍微,这回的模样居然很反常,头发蓬乱也不整理,妆都花了也不在意。

更扯的是,她浑身酒味,身上穿了件短到勉强只能遮住T0NgbU的迷你裙,以及一双至少超过十公分的细高跟鞋,看来是一上大学就想从原本的气质学院风走向美YAn的X感路线。

谭远恒无言的审视了她好久,许久才问:「你该不会闯祸了吧?」

「呜呜……」

柳妍微终於开口了,只不过,发出的却是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这让谭远恒好不容易吞下肚的怒火又燃烧起来,他推判这回的事态必定很严重,绝不可再像以往那样纵容了,於是他果断拿起手机,二话不说准备要拨号给她的家人。

「你想g嘛?不要闹了!」

瞥见他的动作,她紧张的从床沿弹跳起来,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你才别闹了!你到底惹出了什麽麻烦?」

他气得从椅子起身,和她进行了一场手机争夺战,可惜她最後还是赢了,迅速把手机藏进了短裙的口袋。

「说,你来这里到底要g嘛?究竟闯了什麽祸?」

无可奈何下,他只好再次b问,眼神犀利。

「就……就……」

在他的注视下,她吞吞吐吐,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蛋涨得愈来愈红。

「该不会和男人有关吧?」谭远恒不安地问。

闻言,她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从眼眶滑落。

谭远恒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她也止不住地哭着。

房内充斥着Si寂气氛,正当谭远恒深x1一口气,预想着立刻要把柳妍微带回她家兴师问罪时,她居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话:「你和邢沉熟吧?」

……邢沉?

为什麽偏偏是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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