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狱内,林帅仍被狱卒卡着脖子,快速的向前拉行。
“快走,快走。”
“你这两条腿长着干啥呢,你倒是走啊。”
“怎还跟死狗一样的让人拖着,你若还是这样的话,万一惊扰了那位姑奶奶。小心爷拿鞭子,使劲的抽你。”
狱卒边走边说,嘴里轻声叨叨个不停。应是怕林帅大声反驳,言语上还出奇的和善了许多。面对林帅故意在地上拖拉着腿,有意拖延的态度。也没有如刚进牢狱那般的,在这附近动手。
能让狱卒如此忌惮的人物,显而易见,那间狱室里女子的身份,定是非同小可。
林帅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强拧着脖子,看向那间狱室的方向。
“既然是这样的话……!”
牢狱内昏暗至极,本能的一些时间观念,到了这里,也变得模糊了起来。林帅只觉的穿行了有大概半刻来钟的模样,二人忽的停在了一间狱室的门前。
站在门口的两丈开外,狱卒点头拿鼻尖指了指。
“就这间了,进去吧!”
顺着狱卒的鼻尖,林帅定睛一看,“嚯,这是人住的地儿?!”
只见狱室内昏暗如墨,且无半点的光亮,完全的看不清里边的设施。刺鼻顶眼的霉味儿,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通风换过气,二人离门口足足有两丈来远,味道仍然是异常的厚重,冲的林帅两眼直流泪儿。
“离这么远都能闻到味儿,里边的情况不用猜,自行脑补都可以了。”
林帅纠结的站在门口,看着狱室内一片的黑洞洞。
“就让小爷住在这种地方?!
“不是吧!”
扭脸看着狱卒,结结巴巴的开口。
“大……大……大哥。”
“上……上……上人,不……不……不是有……有过关照的嘛?!”
狱卒瞥眼看着林帅,意味深长的扬了扬嘴。
“是啊。”
“堂主上人临走前,确实是特别嘱咐,要特殊关照小兄弟的。本狱卒身为铁狱看守,当然要执法从严,严格按照上人的嘱咐执行了……!”
见狱卒承认,林帅不等他说完,指着眼前黑漆漆的门洞,神情万分的激动。
“关……关照,就……就……就关照出了个这个?!”
若不是“关照”二字,被狱卒口中口口声声的说出来,林帅还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狱卒上下打量了林帅一眼,神情严肃的非常。可林帅在看来,不知是哪的原因,他总看狱卒这严肃的模样哪里有些怪异,可就是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本狱以人格担保,此间狱室绝对的没错,绝对的是依照上人的关照而来。”
“依照堂主上人的指示,小兄弟的本事通天,为了防止小兄弟在狱住的期间,一不小心的溜走。上人特别指示本狱,千万一定要给小兄弟寻一处特别的雅间。”
怕林帅听不懂,说完伸手指着狱间内的一处墙面,一本正经。
“此狱室乃是地处本铁狱的最深处,位置优越,几面环粪……!”
“粪”字刚说出口,狱卒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顿声。“哎呀,如此大事,险些说漏了嘴。”神情急转,连忙改口。
“环……环水!”
“可以说,此狱室除了狱间的正门,本狱卒绝不担心小兄弟逃脱。”
“若是小兄弟的粪性……水性好,侥幸能不被我全上庸的地灵之物淹死的话,小兄弟尽管尝试。”
狱卒眯眼,一本正经的介绍着。言语之中,似是还有意的开导林帅钻洞逃脱。若不是林帅将他的话,自始至终的听了个真真,还真能让人以为这间雅狱只是几面环水这么简单。
林帅呼吸瞬间粗重,暗自将炼尸上人的全家女人,挨个点名的问候了一百遍。
上庸城以北的几十里外,炼尸上人的鼻孔内,忽的一股莫名的酸意,直冲额间。
几次强忍不住,右手紧捂鼻孔。
“啊……啊……啊秋……!”
“莫非是边境处军情状况紧急?!”
“本上人为何会无故的喷嚏出口?!”
炼尸上人打个喷嚏不要紧,可他这突然毫无征兆的举动,直把毛哥几人可吓得不轻。
一般来讲,上战场这种大事。身为统帅,总应该要和下边的人谈谈心吧。就算大家都不太熟,可象征性的活跃一下气氛,也是极好的。
可自出城以来,炼尸上人一直是反常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仅半句话也没和毛哥几人沟通过,还有时时有时无的独自撇嘴傻笑。
就炼尸独自傻笑的这件事,这还是毛哥在路上在背后偷偷的观察炼尸上人时,无意中发现的。
“哥几个……你们看堂主……!”
毛哥贴近了几位兄弟的身体,极其小心的开口。
其余几人远远的看着炼尸上人独自傻笑的模样,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异样。
“别瞎看了,小心堂主哪时一个不高兴,让你提前为蜀地捐躯!”
“……”
这时忽的听了炼尸上人的喷嚏声响,毛哥的心尖骤然一紧。本身跟着生人勿近,有时还异样傻笑的炼尸,就够恐怖的了。这冷不丁的一声喷嚏声响,让人越感觉越像是某种特殊的暗号。
“身为修真人士,又是堂堂的筑基期高手,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打个喷嚏出来!”
毛哥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小心的贴近了剑哥的身体,口中吓得直哆哆。
“剑……剑……剑哥。”
“该……该……该不会真的要动手了吧?!”
钩哥在一旁看着毛哥全身哆嗦的模样,贴近了他的侧脸,嘴角轻扬,故意的用了一种纤细古怪的声音。
“放心吧毛哥,堂主上人不动手则罢。若要动手的话,当然也是先拿毛哥来动手了……!”
“……”
铁狱内,林帅站在狱室的门口叫苦不迭,讲真的,八丈远都闻到刺鼻霉味的地方,他情愿光屁股睡大街,也不愿意向那里边挪动一步。
硬拽着狱卒的衣袖,还不忘拿胸脯在其肩膀处轻蹭几下。
“兄……兄弟!”
“实不……实不相瞒,小弟……小弟我天生火命,与粪……!”
“不……不,是与水,本命相冲!”
“兄……兄……兄弟帮个忙,咱们……咱们……咱们还是换一间吧!”
只见林帅双眼带泪,眼神迷离,一字一句结结巴巴的说着。看他满脸委屈的模样,直叫人望而生怜。
狱卒只觉自己的双肋处,忽的吹起了一股莫名的冷风。全身哆嗦,深到骨髓的一种阴冷,鸡皮疙瘩紧跟着爬满了全身。
看着林帅那可怜巴巴的脸,张嘴狠狠的猝了一口。
“给爷滚一边去,爷特么不搞基!”
说完紧接着又是极其愤怒的一脚,码足了劲头的踹在了林帅的屁股上。
“我去你的吧……!”
“……”
“哎呦!”
“又一脚!”
“你给小爷好好的等着。”
“小爷给你妥妥的记下了!”
几声嚷叫的骂骂咧咧之后,黑洞洞的狱室内,紧跟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噗通声响。
霉味熏眼,阴冷潮湿,也不知有多少年未曾修缮的狱室内,满地的青苔都长了有脚面来高。
林帅被狱卒狠踹了一脚之后,左脚的脚掌刚进狱室,奈何地面太过湿滑,右脚还没来得及跟进,身体便在狱室内稳稳的撇了一脚。
“嘶……!”
“小爷的大胯!”
“……”
豫州吴地,气派丝毫不输蜀地皇宫的一处宫苑内,一名身穿蓝衣,小厮模样的人,连呼带喘,竭尽全力的向一处金殿疯跑着。
只见他眉间紧蹙,神情极为的紧张,皱眉撇嘴的同时,边跑还不时的用衣袖轻擦着自己额间的细汗。
前脚刚刚踏入金殿,小厮连忙匍匐在地,向着眼前的桌案。
“启禀……启禀我皇,大事不好了!”
小厮口中的我皇,当然不是蜀地那位满头绿油油的杨嵩。这位我皇,乃是一身独震吴地,威加吴地各大小正派名门的柳鹏天。
吴地因为靠近修仙文明更高的梁州和并州两州,在两州更高修仙文明的耳濡目染之下,吴地的皇室,并不像蜀地皇室那样的破败不堪,它有幸有着属于自己皇族的一套相对完全的修仙功法。
与蜀地那位美其名的正道傀儡帝相比,吴地皇帝柳鹏天可要比他过的滋润多了。
身为吴地之皇,柳鹏天可谓是集吴地的众多资源于一身。筑基中期的他,不仅管辖着吴地千千万万的世俗之人,而且还有权过问全吴地内,各大小正道的相关事宜。
小厮急冲冲的冲进金殿的时候,吴皇柳鹏天,不知正在为何事伤神。眉头紧锁间,看着案上的一份玉简,不停的唉声叹气着。讲道理,地位尊贵,且拥有万般资源的他,怎么也要比那位养了一片青青草原的蜀皇,要自在许多。
柳鹏天听了小厮的极喊,左手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无精打采的将其瞥了一眼。
“何事如此的惊慌?!”
“只要不是有关那几位祖宗,本皇一概准了……!”
小厮紧紧的匍匐在地,豆大的汗水,瞬间将地板洇湿了一大片。
“启禀……启禀我皇!”
“几位……几位祖宗有令……!”
听了“祖宗”两字,柳鹏天不等小厮说完,紧接着深喘了一声粗气。
“哎……!”
全身瘫躺在椅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看着地上的小厮。
“又是我吴宫进献的姑娘不美?!”
小厮紧接着使劲摇了摇头,直把自己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不是。”
“不是姑娘不美,而是……而是……!”
见小厮摇头,柳鹏天的眉间不由得蹙的更紧了一些。
说到深宫中的那几位祖宗,可真成了柳鹏天的一块心病。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三个修为极强的高手,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吴地。
自这三位惹不起的存在出现后,吴地的各大小正魔两道没少被这三位祖宗嚯嚯。
这三位美其名的,扬言要找寻一位身携古玉的年轻修士。实则是仗着自己修为高深,进一个门派,便把其门派内所有姿色上佳的姑娘全都嚯嚯一遍。
柳鹏天身为吴地之皇,怎能对此事置之不理。以吴皇之令,纠集了数位吴地的顶尖高手后,风风火火的向那三位赶去讨个说法。
柳鹏天等人赶到三位所在的一处教派时,当时那三位爷还在一处风景不错山头野战。见柳鹏天等几人前来,不等他几人走进,野战正酣的一人,随手向柳鹏天几人狠出一掌。
“敢打扰本真人的好事,活腻歪了?!”
一声悠悠的谩骂之后,只见一只滔天巨掌,卷起漫天黄沙,迎风向柳鹏天几人袭来。
“金……金……金丹期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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