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拾伍章。上(1 / 1)

晨起,太师府内天还未亮,奴仆已动了起来。

玉磐和珠落两人捧着铜盆往寝房走去,还未推开门,已能听见房内两人温语,玉磐与珠落对看一眼,不禁莞尔。

「奴婢玉磐、珠落来为太师、夫人梳洗。」门口恭敬地禀报,随後传来董卓平淡的一声「进来」。

玉磐和珠落进来时,恰见魏深宓正在为董卓穿衣。

魏深宓正拉拢他襟领整了齐,然後接过他手上拿着的腰带yu帮他缠上,董卓抬手yu拿搁在铜盆布巾,恰逢魏深宓拿过腰带双臂正合抱着他,他只好又放了手,玉磐见状连忙放下手中铜盆,走到珠落旁边将她手中铜盆上的布巾拧了给董卓。

魏深宓正将腰带弄好,董卓便将浸了温水的布巾摊开,亲自替她擦了脸。

「唔。」

布巾覆上她左颊,她下意识地闭上左眼,抓住了按着她右肩的他的袖袍,看着这人动作轻柔地从左颊擦到左额,然後又将布巾换面,再从右边抹到额上。

「好了啦,你再擦下去就要脱皮了!」拍了他手背一下,魏深宓抗议道。「快点去坐着啦,不然要来不及上朝了。不是让我给你束发麽……」说着,b他这正主儿还着急,甚至走到他身後推他往前去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会走。」然後便将她拉到他身旁,自己走到妆台前坐下,倒没有半点尴尬扭怩之态,理所当然。

玉磐和珠落见此也没闲着,将铜盆放在一旁的案上後,一人去为魏深宓挑衣,另一人已在整理床榻。

魏深宓动作俐落的替董卓绾起长发,再为他束发戴冠,动作做来得心应手,如此巧手有时也让玉磐自叹不如。

「宓儿手巧。」见她弄好,他俯首赞赏地亲了她颊面。「那我这就去上早朝了,你今日就别晨练了,回床上再睡一会?」

「不用早膳麽?」魏深宓拉住他衣袖问,见他不若以往要先去用膳而是要直接上朝,有些不明白。

「不了,早朝事毕众臣还有事要商议,那时会用。」本想让魏深宓送到房门就好,未料她不肯停步,他只得让玉磐拿过外袍披在她身上,才牵着她往外走。

魏深宓颔首,想起群臣商议起事情免不了又是伤胃的饭局,只得叮咛。「嗯,回来若是饿了我再帮你做饭。」

牵着她跟着他一起走向大门,在前院之前他停下,魏深宓也跟着停下。

「约莫午时後才会回府了,午膳记得吃。」

「嗯。」魏深宓也没打算继续往前走,近日他上朝总会让吕布和张辽跟着他的马车一起护送他上朝,而他从不让外人见着她,所以这会更是不可能在他眼皮下越界。

「玉磐,带夫人回房。」而後,只是朝一旁的玉磐吩咐一声,替她将身上外袍拢紧後便走出门,魏深宓目送他上了马车,而後家丁将门掩上,随後也离开了前院。

「夫人。」

「走吧。」

而後一前一後离开了前院,新的一天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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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离开了张合监督,魏深宓晨练的习惯一直都没有间断,除了身子不适会中断几天,多年来一直持续着。

後来,遇见曹C等人,由着曹C和夏侯渊等人调整晨练内容,再至今与董卓一起,魏深宓晨练的内容多年下来只增不减。

除了一般T能的训练,臂力的训练也不少,b起当初S箭的技术,都已大大提升不少,这一轮训练全部演练一遍完後,时间也已不早。

珠落被派去做事,董卓离府後就只有玉磐一直跟着自己。

「夫人,晨练毕後是否要去一趟佛寺?」玉磐双手呈上拧乾的温巾子让魏深宓拭汗,恭敬地问。

自前阵子开始,夫人在闲暇时间便会抄写经书,然後再等到经书累积到一定的份量後,找一天去佛寺,将经书交给庙里的和尚後再回来。

大人彷佛知道夫人做这事的原由,也不多说什麽。

她却是知道的。

夫人曾说,大人所造杀孽太重,他虽不信神佛,她却是信的,只希望此举可以帮他积德。

她只曾听闻,大人当初在雒yAn所行之事都是为了一人,之後虽一直不得证实,但自己从两人相处看来,也隐约猜测应是为了眼前的夫人。

曾听过张大人说,貂蝉夫人并非是王允之nV,而是之前太平教作乱时喊着的「神nV」,大人为了要留住她,将汉室天下推至眼前这般境地──

现在细细思来,大人哪一步行事不是用情至深?也幸好,夫人对大人也是用了情的……如此,也就不枉大人情深。

「嗯,之前写的那些都快放不下了,该去一趟了。叫上珠落吧,午膳就在外面吃吧。」擦完了汗,魏深宓将布巾放入盆中,往房间走去。

「诺,那奴婢先差人准备敷人出门事宜,一会就回到房里侍候夫人更衣。」

「嗯。」魏深宓瞥了玉磐俯首的乖顺姿态,微g了唇角,「那麻烦你了。」语罢,迳自往寝房走了去。

玉磐待脚步声渐远,才抬起了头,看着魏深宓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轻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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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长安从来不缺佛寺,即便是现在世道纷乱的东汉末年,宗教信仰的力量更是乱世中人民心灵的寄托,用「五里一庵,十里一寺」来形容长安的佛寺数量,再贴切不过。

太师府邸外五十里处有一座安业寺,处於长安城西僻静处,香火b起大庙虽不算鼎盛,却也是长安内颇有名气的佛寺。

魏深宓和玉磐、珠落三人先後从马车下来,随着驾车的车夫停下车,张辽今日也被派来护卫魏深宓左右。

她特意挑了时辰过来,所以这会虽然有人却不多。

「翼宿,你帮着珠落一起将那些经书让僧人带走吧。」魏深宓让玉磐撑着伞,脸也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水眸。

「诺。」

而後张辽便同玉落和车夫一起到了佛寺後门,那里有固定的僧人候着,帮忙他们搬运满箱的经书。

目送魏深宓和玉磐一前一後进入寺里,马车才驶走。

佛殿内,庄严的佛像盘腿而坐,闭目的神情满是慈悲,魏深宓看着眼前偌大佛像,想着也许只有神佛的法相才能经历百千年时光永恒。

玉磐在一旁等着她,此时虽是近午时之刻,前来拜佛之人却不多。

魏深宓仰首望了佛像一眼,而後缓缓跪了下。

她双手合十模样十分虔诚,「佛祖,信nV魏深宓……自觉这请求或许天理不容,但是信nV希望您能保董卓平安。我不知是否能更改他的命运,但我愿意付出代价一试……只求,能改他命运……」她垂首,半敛的眼眉难知情绪,唇语喃喃,心底一GU愁郁渐长。

日子过去的这麽多天,她没有一天不在想,没有一天不担心。

但是,她知道自己也只能等。

目前的时间,都还不是可以出手的时间。

可是她又怕,再等下去,只会等来他的Si期。

又跪了一下子祷念喃喃,明知董卓那样的恶行就连天都看不过去,迟早都是要收的,她如此不过也是徒劳……只是想求心安,想求如愿。

这世间之人,哪一个不是在求难得之事?

叹了口气,魏深宓放下合拢的双手,玉磐见状连忙上前来扶。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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