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
这时,玫玫状似无意地轻轻抬了下手,立刻有人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上台,把装有毒蜘蛛、小白鼠和七彩蛊虫的木盒子搬下了台去。
她自以为做的做得隐秘,却不知,这一幕,被夜兰和白墨初尽收眼底。
白墨初低低嗤笑,夜兰则面前凝重起来,拍卖行的人明知这蛊虫有问题,为何还要拍卖?难道就是为了钱?还是说,另有阴谋?
医者仁心,一想到至毒之物被不知情的人买去当救命圣物,她实在于心不忍。
咬了咬牙,她在白墨初身侧低声说道“好,我买了。”
白墨初含笑斜睨着她,并未言语,转头看向拍卖台的方向,泰然自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万两黄金。”
一片静默,此时的拍卖会上静得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艹,又是这小子!有钱了不起?每次都干出来这种恶心人的事!”
有人急得跳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夜兰的耳中。
夜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也许,六千两黄金,可能也没有人跟价?”
白墨初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没有时间浪费了。”
束了束袖口,他拉起夜兰的手就走。
高台之后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悦来客栈深处,在那里,买主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似乎等候在这里多时了,一见到他们二人的身影,立刻殷勤地迎上来,略带几分讨好地笑道“这位小公子,您又来了,每次您来我们这儿,拍走的,都是我们最值钱的宝贝。”
夜兰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拍走的东西肯定是每一次拍卖里价钱最高的,值不值这个价就不一定了。
白墨初道“废话少说,上回我留在这里的钱正好抵了,把东西给我吧。”
“哎,哎,东西就在这儿。”黑衣男子立马就把手里的小木盒双手奉上。
拿了东西,白墨初带着夜兰大摇大摆地走了。
快到他们居住地客栈时,夜兰使劲捏了捏白墨初一直牵着她的手,有些紧张地低声问他“墨初,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
白墨初略略侧身瞥了一眼,不屑说道“鱼儿上钩了。”
他轻轻地捏了回去,佯装正派道“没事的兰兰,怕就抱紧我。”
夜兰闭上了嘴。
很快到了夜兰的房间,她推门进去,转个身刚要跟白墨初告别,就见白墨初从善如流地上前一步跨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夜兰使劲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啊。”
房间里并未燃烛,借助微弱的一丝月光,夜兰看见面前的少年一身黑衣劲装,长发高束,几缕碎发随意不羁地散落在额前,他双眸明亮如星,含笑看着她,俊美异常,神色间莫名带了几分野气。
夜兰步步后退,她抱着龙鲤盒子的手攥得紧紧地“你,你不要过来。”
闻言白墨初一怔,随即脸上带了几分邪笑“你怕我?嗯?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步步紧逼,逼得夜兰抵着墙退无可退,她勉强拿着装有龙鲤的木盒子抵在他们二人中间。
二十几岁仍然没有谈过恋爱的大脑在高速旋转,怎么办?怎么办?遇到这种事要怎么办?对了!先要稳住他!
夜兰笑得勉强“呵呵!真会说笑!我哪有怕你?呵呵!”
白墨初撇了撇嘴“兰兰瞎想什么呢?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们,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就一起进来了。”
夜兰懵了一下,见白墨初走到了桌子旁坐下了,她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把木箱子放到了桌子旁,问道“是谁来找我们?”
白墨初想了想,突然伸手一把把夜兰拉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需要我好好地跟兰兰说一说了。”
目测了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夜兰悄悄地挪了下她的凳子,以手支起下巴作洗耳恭听状“你说吧,我听着呢。”
白墨初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山村,叫做江村,那里青山绿水,稻田绵绵,风景秀丽,这里的人们衣食不缺,他们的生活简单幸福。”
“可惜的是,一个月前,村子里突然有人病倒了,高烧不断,整日说胡话,起初人们不以为意,以为只是简单的风寒,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相同的病,也有越来越多的体质弱的人因病离世。人们开始恐慌了。”
“有人传言这或许是瘟疫,会传染人。这个传言蔓延开之后,江村里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人。村长连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愿意过来,村子里死了许多人之后,终于有好心的大夫大着胆子前来,诊断了一番之后,他认定江村的村民们集体中了毒。”
“距离江村不远的邯州,有一个将军听说了此事,带了大夫去查看,发现所有有症状的村民皆是因中毒引起,他带人细细排查,终于发现,毒源就来自江村的村民们赖以生存的玉符河。”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恐慌,玉符河的水,村民们用于洗衣、做饭,若整条河被污染了,那岂不就是说,整个吃水的村子,全都中了毒了,包括下游的村庄。”
“果然,即便早已听到风声就逃出去的村民们,也出现了中毒的症状,下游的村庄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中毒,虽然情况比江村好一些,却也有人不断被毒死。”
“邯州的那位将军不忍百姓们受此劫难,听闻有解毒圣物在此出现,带着全部身家,千里迢迢来到了黔县,想要孤注一掷夺得宝物,救百姓性命。”
“阁下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半道截胡,把那蛊虫从韩某手中抢走呢?”一个略带气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墨初笑得热情“韩将军,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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