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起耳朵细听,没有听见有落水的声音,难道这口井里的水已经干了?
白墨初也没有料到井下还有一片空地,堪堪可容他落脚。
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断,阴凉潮湿的井底让他略微有些不适。
他从衣襟中掏出火折子,“哗啦”一声,阴暗的井底瞬间明亮了。
在火折子的映照下,他低头一看,井水之中竟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
白墨初立刻把点燃的火折子甩入水中,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后,又是烧焦的味道传来。
白墨初颦着眉,这井水,别说喝了,普通人碰了恐怕都会被虫卵附身。
那个借水喝的女人,趁着没人注意,在井水里投了蛊虫,看样子,母蛊一定就在这里。
白墨初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循着潮湿的壁沿仔细寻找。
虫卵烧光之后,井内又陷入了寂静。
一个轻微的虫鸣声突然响起,白墨初耳力极佳,立刻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
转个身,把火折子高高举起,白墨初看到一只约摸半个手掌大的攀附在岩壁之上,缓缓地扭动着它那肥厚的身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兰在井边等得着急,此刻她简直是度秒如年。
她忍不住担忧,白墨初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么想着,忽见一人影自井中一跃而起。
白墨初终于出来了,夜兰心中漫上欣喜:“白墨初,你没事吧?”
白墨初晃了晃手中的麻袋:“我没事,抓到了。”
听白墨初说完井下的情况,夜兰担忧地问道:“会不会那个女人不只把蛊下在了井里?如果是这样,那麻烦了。”
白墨初说道:“我回去调查,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
夜兰点点头:“方才我已经跟邻家的大娘要了一碗盐水,只要母虫死了,把盐水喂老人喝下,螭离蛊遇到浓盐水,会自己爬出来,老人便可痊愈。”
白墨初把布袋摊开在夜兰面前,那只肥胖的蛊虫已经放弃了挣扎,躲在布袋犄角旮旯的阴影里,警惕的小眼睛上下转动。
“把七色蛊虫拿出来。”白墨初说道。
夜兰虽不解,却还是依言从空间里掏出装有蛊虫的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七色蛊虫身上的光芒消失,它一动不动,犹如死物一般。
白墨初伸手一抓,捏住螭离蛊母虫的颈部,提了起来,挣扎无果的母虫“滋滋”叫了几声,他毫不犹豫,直接把它扔进了装有七色蛊虫的木盒子,随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兰兰,看着吧。”
夜兰一直盯着白墨初的动作没眨眼。只见螭离蛊母虫一开始掉进木盒子里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然而见到木盒中的七彩蛊虫并无声响,逐渐大胆了些,尝试碰了碰七色蛊虫,后者并无反应。
见状,母虫的胆子更大,肥肥胖胖的身子直接挨着七色蛊虫爬了一圈,似乎在想从哪里下口。
忽而,木盒子摇晃了几下,夜兰差点没托住,只见那七色蛊虫突然睁眼,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一口咬住母虫的脑袋,活生生地将它扯了下来。
七色蛊虫贪婪地吸吮着母虫躯体流出的汁液,懒懒地“吱吱”几声,随后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继续趴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