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歉意对白墨初说道:“夜幽是家里的老大,年龄也不小了,需得先给她订了亲才行。”
白墨初笑得开怀:“长幼有序,这是自然。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杨秀娘大喜:“当真?”
这白墨初一看便不是寻常人,若有他帮忙给夜幽寻一门亲事,那对方定是非富即贵啊。
白墨初颔首:“当真。”
杨秀娘喜不自胜地使劲推了推沈溪风:“他爹,你听见了吗?夜幽的亲事有着落了。”
可惜沈溪风方才被杨秀娘一掐后,一激动酒劲上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晚上颇有收获,杨秀娘十分满意地吩咐夜幽和夜桃收拾桌碗筷子,扶着沈溪风回屋去了。
夜兰忽然忆起,自穿越之后,杨秀娘都没再吩咐过她做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能享受和青书一样的待遇。
她淡淡笑着,白墨初忽然来到了她眼前。
他挑着眉,看向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戏谑之意:“兰兰,等我给夜幽找到亲家,我们就能订亲了,开心吗?兰兰?要和我订亲了?”
夜兰无语:“墨初,白墨初,就算你给我大姐找到亲事,我也不会同意跟你定亲的。”
白墨初似乎早就料到了夜兰会这么说一般,笑意不变:“为何?”
夜兰郑重其事:“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人,就算要嫁,也应当嫁给我爱之人,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
白墨初终于泄气焉了一般,在她身边找了个地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兰兰,你果然和上一次一样。”
“什么?”夜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墨初立马笑开了:“我说,没关系,你拒绝我的次数越多,我就越有动力。”
夜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回了屋子,锁上了门。
她在自己的空间里抱膝坐了会儿,看到放在脚边的木盒,还有在她身边“呲溜”来、“呲溜”去的龙鲤,忍不住想,白墨初是认真的吗?可是她外表看起来才十二岁啊,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他究竟看上她哪点了?
夜兰扪心自问:她自己,喜不喜欢他?
她对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前世她一心钻研学术,即便被告白,或者收到男生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想了半天无果,夜兰决定脑袋放空,把这些烦心事放在一边,不去想它们,还是过好当下的生活是她应该好好想想的。
空间里,夜兰凑到小河边上,发现自己头顶上的经验值忽然涨了很多,已经快把经验条填满,升到下一级。
她暗自猜测,应当是韩将军带回去的药救了江村的人,不过她本来以为那应当是庞大的经验值,而不是现在的一点。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夜兰安慰自己不要泄气,就差一点点,她就能再升一级。
转眼看向那个古朴的小木屋,那里似乎有声音在召唤着她。她心中莫名确信,只要升到下一级,她就一定能打开那个木屋。
出了空间,把门打开,夜桃早在门后台阶上坐着了,看到她出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撞过她的身子就往屋里走去。
夜兰也不恼,揉了揉撞疼的地方,她本想去找刘义问一问关于医药大会的事,然而一看到天色,很晚了,她猜测他或许已经休息了,放弃了出门的打算,转而去沈溪风和杨秀娘的房屋。
“娘,”夜兰摆弄着杨秀娘放在桌上的旧衣服,“这是要做什么?”
杨秀娘自烛光下抬起头,一下子离了光让她的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她眯了眯眼,看清是夜兰,笑道:“是你爹不穿的衣服,给青书缝个书包,他呀,早想着去私塾读书,一直不说,这回有钱了,娘想给送他去上私塾了。”
沈溪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夜兰沉吟了一下,说道:“娘,我想看看唐芷芸给的铺子在什么地方。”
“哦,”杨秀娘听完,立刻放下针线,去箱子里拿了房契过来,说道:“兰兰,这是你挣的,原本应该给你,不过你那屋子没有能存放东西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夜幽和夜桃,就先帮你收着了。娘想着等你爹好了,在攒一些钱,我们重新盖一个大房子,到时你们就不必挤在一起……”
杨秀娘自顾自说着,夜兰直接打断了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娘,我想用那间店铺开个医馆,我们在铁塔镇买个房子,我们搬去铁塔镇去生活。”
杨秀娘不敢把夜兰的话当做童言童语,不过她仍然是小心谨慎地提醒道:“兰兰,铁塔镇的房子可不便宜啊,我们手中的钱……”
“娘,我这里还有些钱,”夜兰笑道,“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房子我也会看好,到时我把店铺打理的差不多了,房子也可以住人了,你带着我们一家人直接搬进去就成。”
杨秀娘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一样,她愣愣地问道:“兰兰,我跟你爹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就准备搬家的事就行了是吗?”
夜兰重重点头,怕杨秀娘不信,又加上一句:“是的。”
杨秀娘这回感觉自己真在梦里了,她的脚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般,落不到实处。
“住在铁塔镇?”她喃喃道,“要等你爹痊愈之后,才能准备搬家的事。”
“那是自然,”夜兰说道,“娘,把店铺的房契给我,我要去整修整修店铺,放心,我不会弄丢的。”
“给你。”呆呆地把房契递了过去,杨秀娘还是没有清醒。
“娘,那我先走了啊。不早了,娘还是早些睡吧。”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杨秀娘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边的布头,能住在铁塔镇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她的女儿帮她实现了。
那她从此之后,是不是可以慢慢地可以像那些贵妇一样,身边都有丫鬟伺候了?到时候她穿金戴银,每日用花瓣沐浴,用最好的胭脂,穿绫罗绸缎,这种日子,岂不是近在眼前?
杨秀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