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51小栩不见了(1 / 1)

自从家里传来的噩耗后,这原本温馨的一家四口日日笼罩在一种绝望的Y霾中。万幸的是一家人都很团结坚强,她们很快打起JiNg神。虽然生病了,但是也不能让这个疾病占据她们所有的生活。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两个孩子每天白天去学校读书,晚上就会过来看看蓝溪墨,甚至晚上都不愿走要在蓝溪墨这睡觉,不过都让蓝溪墨勒令轰回家了。孩子们倒也识趣,母亲和妈妈晚上要在一起,可能还要做一些事情呢,她们自然不能打扰。

要说前后变化最大的非吴清栩莫属,吴清栩在一开始奔溃过后,接下来的日子已经很少哭了,甚至还经常笑。作为家里的闲人,吴清栩每天都和蓝溪墨呆在一起,和蓝溪墨一起看书,聊天,还会和蓝溪墨切磋一些诡辩知识,总能逗得蓝溪墨心情愉悦。

一家人仿佛再次回到曾经那种温馨的时光,蓝溪墨在这种氛围里倒是成了最开心放松的那个人。只是正当她以为家里人真的都变得坚强振作时,有些细节还是提醒了她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

b如两个孩子有时候会黏着她要她抱,要知道孩子长大后基本上已经不要她抱了,可是现在总会扯着各种理由和她亲近,而且很多时候是下意识的。特别是一家人一起看电影看到一些兴奋开心的片段时,两个孩子总是会下意识抱她。有时候晚上三更半夜的会突然给她发消息,可是很快又会撤回,每次早上醒来她都看不到孩子们晚上给她发了什么。

不过这不难猜,大抵是孩子们想要和她倾诉,可是又害怕她听到了会难过心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能发泄情绪是好事,她也就顺势装傻了。

与孩子们还能发泄情绪相反,吴清栩则完全封闭了起来。起初她还以为吴清栩真的如初见时那般潇洒坚强,吴清栩隐藏的很好,吴清栩更聪明,知道像两个孩子这样笨拙的伪装骗不过她,所以直接找着她的弱点去伪装。

吴清栩伪装成以前那种潇洒自如的模样,气势上都是一模一样,在强势的吴清栩面前她一向是弱势不敢质疑的,所以潜移默化下她也就认为吴清栩能够独自坚强。直到前天晚上她喝多了水起夜才发现吴清栩的伪装。

那晚吴清栩侧睡着,整个身T蜷缩在一起,两只手都紧紧缩在x前,而手心抓着的是她的衣服,眉眼哪怕睡着了也是皱着的,她知道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姿态。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把身T蜷缩起来,手下意识抓住在意的东西,那么吴清栩为何没有安全感呢,这个不用猜她都知道。

吴清栩的状态实在是让她不放心,她总担心吴清栩会因着心里压力过大又没法发泄有一天会疯掉,甚至做傻事,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吴清栩。在疾病面前,她说的一切都会显得那么没有说服力。她只能这么每天看着吴清栩装作没事人般照顾她,日子过的担惊受怕的。

这么煎熬一段时间后,随着检查的日子将近,蓝溪墨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这天是周四,明天周五就是蓝溪墨做胃镜检查和胃组织化验的日子。但是让蓝溪墨担心的不是明天的检查,而是今天起来身旁空了的被窝。

今天蓝溪墨醒来时,身旁没有吴清栩的身影,而旁边的被窝早已凉透,这一切都提醒着她枕边人早就离开了。她慌张的爬起来,在病房四处转了一圈,全都没有吴清栩的身影。她心里慌张的要命,掏出手机就给吴清栩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半天,在她的心悬到嗓子眼时那边并没有如她期待的那般接通,而是直接嘀的一声,紧接着传来机械的nV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蓝溪墨悬在嗓子眼的心跌入谷底,一GU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冷的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吴清栩为什么不接电话?她不Si心的继续拨打,对面还是传来这个机械的nV声,不管她拨打了多少次,对面仍然是机械的nV声。她的双眼急的通红,或许是信号不好?她又开始给吴清栩发信息,只是发过去很久,任然没有回复,打视频电话也没有接通,吴清栩的手机似乎不在吴清栩身上一样。

她甚至惊慌失措的按下110,可是失踪人口要满一天才能立案,警方根本就不管,还让她等等,或许等下就回来。可是这种情况,蓝溪墨如何能等。她拨通了两个孩子的电话,问她们有没有收到吴清栩发的信息,或许吴清栩只是忘了发给她,而发给了两个孩子呢?

其实这不过是她自我安慰罢了,吴清栩有事不和她说反而和两个孩子说?果然,两个孩子说没有收到吴清栩的信息。

没有发信息难不成留了纸条?她又立刻疯疯癫癫的在病房四处寻找,甚至床底下都让她找了,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把纸条留在床底下。

等到两个孩子上完上午课赶着中午过来时,蓝溪墨竟然还在病房翻箱倒柜寻找所谓的纸条。早饭没有吃,水都没有喝一口,本就虚弱的身T摇摇yu坠,她头重脚轻,但是依旧凭着毅力在找纸条,也不知道是治病还是在折磨自己。

两个孩子一进病房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慌张的找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纸条。她们很聪明,结合上午母亲告知她们的事情很容易就猜到纸条是什么。只是现代人如何会有留纸条的习惯,她们快步上去扶住蓝溪墨。

“母亲,别找了。”

“不行,你们妈妈该是留了纸条,你们帮我找一下。”蓝溪墨挣开两个孩子,准备到一个柜子里找找。她就像是中邪了般,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去柜子里面找纸条有何不妥。

还没走几步,蓝溪墨只觉身T一轻之后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是蓝大。蓝大把蓝溪墨抱到床上,现在的她已经长得和蓝溪墨一样高了,身T更是b蓝溪墨结实的多,抱起蓝溪墨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她把蓝溪墨按在床上,双眼赤红大声说。

“母亲别找了,妈妈没有留纸条,不会有人把纸条留在柜子里的。”

蓝大的话总算是唤回些蓝溪墨的理智,蓝溪墨落下泪来,是啊,她居然去柜子床底下找纸条,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吴清栩去哪了?她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你们妈妈不见了……”她重复呢喃着这句话,明明每天吴清栩恨不得时刻黏着她,上厕所都得跟着,为什么不见了,已经不见半天了。

“母亲,你别乱想,妈妈是成年人,可能只是自己去做什么事情罢了。你别急,说不定下午妈妈就回来了。”

“对呀,母亲你明天就要做检查了。不要自己乱了阵脚,可能妈妈只是一下子忘了看手机罢了。”

蓝溪墨对孩子们的劝说充耳不闻,她只是固执的打着吴清栩的手机,几乎是连着打,她已然忘了自己打了多少次,只知道机械的打,重复一次又一次,满脑子都是或许下一次就通了。

两个孩子何时看过这般慌张的母亲,蓝溪墨在她们心里一向是强大坚强的,甚至得了癌症奔溃害怕的也是她们三人,而蓝溪墨还是反过来安慰她们的那个人。现在这慌张的蓝溪墨让她们更无助了,蓝二顿时抱着蓝溪墨哇哇大哭,哭声凄厉又哀伤,可惜这次蓝溪墨却对蓝二的哭泣视而不见,仍然固执的打着电话。

看着眼前固执的仿佛没了理智的母亲,无故消失的妈妈,还有哭的停不下来的妹妹,蓝大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片刻后,她也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疯了,都疯了。她们家所有人都疯了,留她一个正常人g嘛,g脆一起疯了算了。

而私自离开的吴清栩对剩余三人的奔溃毫不知情。

今天一大早她就离开医院了,此时此刻的她正在一家大型连锁金铺的后院。

金铺后院有好几个师傅正在做着纯手工打金,其中一个娇弱显得灰头土脸的身影是吴清栩。因着火炉的高温,她白皙的小脸和光滑细长得手臂全都烤的通红,头发也微微汗Sh,但这都没有影响她的注意力。此刻她一手用火钳夹着一块纯金,而另一只手举起锤子,随着她用力捶下,视野中的那块金块也会发生细微的变化。

而要打造出她心目中的金器,还需要成百上千次的捶打。打金和打铁差不多,都是通过高温把金属烤软再通过一次次的捶打直至金属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这对打金人的T力以及耐心都是非常大的考验。吴清栩是出了名的没什么耐心,年纪偏大的她显然T力也是杯水车薪。可哪怕诸多不适,此时此刻的她却浑然不受影响,反而目光专注又明亮,正全神贯注的敲打着。

一声声悦耳的敲击声就像是独属于这一行业的音乐般,连绵不绝悦耳动听,随着这漫长的打金乐奏响,再多的声音都只能被掩盖。吴清栩太投入了,那被她放在一旁长椅上的包里,她的手机正响起又挂断,很快又再次响起,可是全都淹没在这繁杂的敲击声与火炉的轰鸣声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清栩的T力也接近极限。现在她手下的金块已然变得椭圆,而离成品还需要一定的敲击。她心里勉励自己,再坚持一下她就能亲手打一个金器给蓝溪墨了,她必须打出这个金器。

她近乎执念般拿起锤子敲打,因着T力枯竭,每一次她举起锤子手臂都会泛起强烈的酸疼,敲下的瞬间,金属与金属碰撞所产生的震动都会顺着她的手臂传达到她的身T,她瘦弱的肩背以及手臂都会跟着颤抖起来。每敲击一下,她的身T就会随之颤抖一下,整个人仿佛随时都要散架般。

豆大的汗水沿着她的脸庞滑下,眼神有点涣散了,随着每一次的敲击她似乎能够听到捶下的金块发出细微的变形声,那是幻听吗?她无暇顾及其他,满脑子想着,必须要打出这个金器送给蓝溪墨。

有了我送的金器,她就会有好运。

只要我送这个东西给她,她就会平安的。

吴清栩在心头不断默念,自己眼眶已然通红都没有察觉出来。

直至太yAn西偏,吴清栩才脱力的放下手中的锤子。原本方正的金块现在已然变成一个简洁的椭圆形,正泛着明亮的光泽,虽然没有复杂的图案与雕刻,但她已经很满意了。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是一个长命锁,由她亲自打造的长命锁,只求她的她能够平安。

“打的真不错呀,作为第一次打的人,你还是我们见过最投入的。”一旁的打金师傅们看着吴清栩手中的长命锁都暗暗惊叹,这个人居然真的从一大早打到现在四点多,还真打出来一个长命锁。虽然样式是最普通的,但是这份毅力远超常人。

“嗯,见笑了。我很满意,接下来还要刻字。”吴清栩少见的别人赞赏都没有昂头挺x,反而因着刚刚的疲惫佝偻着背。

“好的,你到这边刻字吧,这有刻刀。”一个打金师傅把吴清栩领到一旁的长桌上,拿出几把不同规格的刻刀给吴清栩。

“直接在上面刻就好了,只是小心些别刻到手上,还有别刻错字了。”打金师傅乐呵呵的打趣一句就转身继续忙活去了。

吴清栩自己坐下来,拿过一把刻刀,她稍微找了找角度,随后在金锁上刻上早已准备在心里的话。几个字很快就刻好了,她满意的看着毫无花纹的长命锁,与其说是长命锁,不如说是一块牌子,现在上面还刻了几个字,那就更像牌子了。

“好了,你们帮我窜上链子吧,已经早就挑好了的。”

“好的,nV士到店外准备吧,等下就给你送来。”

吴清栩点点头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到店外等候,有了长命锁总算是让她松了口气,她下意识看向店铺外的车水马龙。

彼时下午五点,是下班高峰期,夕yAn下的马路上车辆络绎不绝。她不禁想,这些人这么快车回家该是想念家里的谁呢?又或者这车内的有情人又相约着晚上和周末去哪亲近呢?

她仿佛再次陷入魔怔,看到一辆飞驰而过的车就会这般猜想一下,但是所有结果都是直指有情人相伴平安的愿望。不知不觉,她的愿望竟然变得如此朴实,以前的她总想着和蓝溪墨看什么大好河山,玩遍什么刺激东西,不知不觉她的愿望已经变成只想要蓝溪墨平安了,哪怕一直蜗居在那海边小家她也愿意。

等到金铺店长把金锁拿出来时,吴清栩已然脸上滑下两行清泪。

“nV士你的金器,nV士?”金铺店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nV人,nV人当场泪流满面,这是因着什么呢?

“抱歉,失礼了,好了是吧。”吴清栩窘迫的擦了擦眼泪,只是她忘了要用纸,直接就用袖口擦,擦了才发现自己更失礼了。

“嗯,用纸巾擦擦吧。”店长叹了口气,他拿出卫生纸给吴清栩,这美人是遭遇了什么呀,还有今天打的这个长命锁,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

“谢谢。”吴清栩cH0U了几张纸擦g净脸上的泪水,她强压下心里繁杂的思绪,打开木盒子,里面好好的躺着她打了一整天的锁,此刻正窜着简单的金链子,她满意极了。

“可以了,我很满意。”

“那便签下验收单吧。”

“好的。”

吴清栩快速的签完验收单,拿着自己的礼物准备打车飞奔回医院,只是拿出手机时才发现里面有上百条信息,来电显示也有上百条,几乎全是来自蓝溪墨,还有一些是蓝大和蓝二,她心里一阵慌张。今天打金太投入,而且打金的地方太嘈杂,所以根本没听到手机铃声。满脑子都是为蓝溪墨打长命锁,却忘了蓝溪墨醒来找不到她会担心,她慌张的打电话回去,对面立刻就接通了。

“你去哪了?”蓝溪墨的声音瞬间传来,而且是带着哭腔的,她心头一痛,蓝溪墨哭了?

“对不起蓝蓝,我今天给你做礼物,忘了看手机。”吴清栩慌张的解释,她让蓝溪墨担惊受怕了。

“做的什么礼物呀,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们才遇上这样的问题,你这样玩失踪我会以为,以为你。”

以为什么?是个人都能猜到。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哽咽声,吴清栩再次落下泪来,这几天都不知道落了多少泪了,她安慰道,“没有,我不会做傻事的,你别担心。我是要陪着你的,你都还活着呢,我怎么会做傻事。你别乱想,我现在就回医院了,你别担心。”

“呜,那我等你回来,下次不许这样,我会害怕的。”

“好好好,这次是我错了,随意你罚我。”

“哼。”

对面传来一声哽咽的轻哼就挂断了电话,吴清栩很难过,本想着做个长命锁给蓝溪墨的,结果还害的蓝溪墨担惊受怕一整天,她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常年习惯蓝溪墨照顾的她根本就不会照顾人。

一路飞车回家,刚一回到医院她就飞快的往病房冲去。

“蓝……”一声蓝蓝还没叫出声,她就让一GU巨大的力量扯住,紧接着就撞入一个nV人的怀里。扑面而来的松木香透着滔天的难过与委屈,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随后埋在nV人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先呜呜呜的小声哭起来。

蓝溪墨抱着怀里的nV人,怀里被人充满,慌张害怕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抱着吴清栩,双臂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人r0u碎了融入自己的身T才罢休。这人真是不乖,跑出去一整天,什么都不留。让她就这么担惊受怕一整天,不是说了她生病会照顾她的吗?这算什么。

“你怎么这么不乖呀?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以前我出门你总让我时刻报备,可是你出门却完全把我忘了。明明明天就要检查了,你还这样吓唬我。”

“我都担心一整天了,打电话又打不通,信息又不回,我都报警了。可是他们又不立案……”

蓝溪墨哽咽的说着今天的委屈,今天她实在太无助了,b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无助,她不仅担心自己的病,还要担心吴清栩,甚至报警都没用,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蓝蓝,对不起。”吴清栩有点哑口无言,她老老实实道歉。

“对不起就算了吗?无缘无故消失一整天,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发,哪怕你发一条信息我都不至于这么担心。”蓝溪墨怒骂,“做什么事情一整天不知道看手机,哪怕一刻都看不到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去了金铺打金,因着我自己打的,那里很吵很热,手机放在一旁根本听不见。等我打完金出来都已经下午了,那时候我才看到你打的电话。”

……

蓝溪墨一口气上不来,打金?什么东西,而且打金也不能这样让她担惊受怕一整天呀。她甚至都报警了,就怕吴清栩做傻事来不及救了。

“什么打金?”她没好气的说。

“就打了一个金器,你看,我打了一天了,都打好了。”吴清栩把手上的盒子递给蓝溪墨,“我打算送金器给你,所以没有事先和你说,今天又没听到手机铃声,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抱着蓝溪墨的腰蹭来蹭去,蓝溪墨想她一整天了,她又如何不是一整天都满脑子是蓝溪墨呢。

蓝溪墨只好y生生把气咽下去,她把人半抱着回到床上,相拥着一起看这个礼物。

在吴清栩一脸期待的眼神中,蓝溪墨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毫无花纹的金锁,或者说长命锁,而且那锁上面赫然四个大字——愿你平安。

只一眼她眼眶中的泪就落了下来,她突然理解吴清栩为什么会这么投入打这个锁了,投入到忘了一切,只因着这个锁关乎她。虽然吴清栩今天让她担惊受怕了,可是她又何尝不是让全家人担惊受怕了呢,特别是吴清栩,这人的担惊受怕到底是和她今天差不多的。

“小栩,这个给我的?”她红着眼,双唇因着激动不断颤抖,这个长命锁,不用想都知道吴清栩的用意。

“嗯,给你的。明天就要做胃镜检查了,我相信有这个锁定能保护好你,不会让Si神抢走你的。”吴清栩说着说着就落泪了,她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这种寓意好的外物来聊以慰藉。她不信神鬼,更不信这些所谓的寓意,她从来都是信封科学的人,可现在她什么都不信,反而信这种神鬼,有了长命锁,定能在Si神手里把蓝溪墨换回来。

一句不让Si神抢走你透着强烈的无力感,这不仅是人类的无力感,更是现代医学的无力感。蓝溪墨红着眼悉心听着吴清栩说的话,眼前的吴清栩神态透着一GU子疲惫,但是那眼中的期盼却是那么的明显。她不由得也被这GU期盼感染,或许真的会如吴清栩所言,她会活下来的,是吧。

“别难过了,来,我来给你戴上。”吴清栩拂去蓝溪墨眼角渗出的泪,随后展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要亲自为蓝溪墨戴上。她把盒子里厚重的金锁拿出来,因着今天打了一整天的金,她的肩背乃至手臂都泛着强烈的酸疼,哪怕拿着这么小小的金锁都颤颤巍巍的,竟然看起来像个得了帕金森的老人。

蓝溪墨的泪就根本忍不住,眼前的金锁仿佛有千斤重,当然这个重量不是指的纯金的重量,而是吴清栩心意的重量。见吴清栩略显艰难的打开锁链,蓝溪墨也了然的转过身,自己把头发撩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吴清栩了然的环过蓝溪墨的脖子,随后扣上扣子。随着锁扣扣紧,她的心也定了下来。有了她打的金锁,蓝溪墨定能平安无事的,她愿意相信这种寓意。

“从今天起你就不许摘下来,你得时时刻刻戴着,洗澡睡觉啥的都不许脱下来。”吴清栩严肃的叮嘱蓝溪墨,“若是你偷偷脱下来我定要罚你的。”

“自然。”蓝溪墨破涕为笑,她欣喜的抱着手中的金锁0来0去,就像0着什么大宝贝似的,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哪怕这个礼物毫无样式还挺重,但是在她心里,这就是这辈子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她的心情破天荒的好得不得了,甚至晚上两个孩子过来时她仍然情绪高涨,让两个孩子一度怀疑白天的母亲是假的。晚上两个孩子提议一家人在医院过夜蓝溪墨也没有反对,而是直接点了外卖,一家人窝在一张病床上看喜剧电影,心情愉悦的迎接明天。

斗转星移,昼夜更替,很快太yAn就再次从东边升起。今天周五,全人类的狂欢。不管是上班族还是学生党,大多人最喜欢的都是周五,不为别的,仅仅是第二天放假,那么今天的大脑会得到更多快乐回馈,甚至b周末本身更让人新cHa0澎湃。

吴清栩和蓝溪墨也是如此,一家人起了个大早,吴清栩打开宽敞的落地窗呼x1着清晨的空气,看着楼下繁忙的街道,她突然扭头对着身后的母nV三人说,“今天检查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出院吧。”

“小栩?”蓝溪墨猛的抬起来,眼中早已满是惊喜。

两个孩子同样一脸惊喜的看着吴清栩,她们也想让母亲出院,她们想回家,和母亲一起回家。

“嗯,现在没有吐血了,回家养着也是可以的。”吴清栩转过身,果然母nV三人都是一脸惊喜。其实她知道蓝溪墨想出院,只是要做检查,她们没办法,但是做完检查自然是可以走的,治疗的时候再来医院就是了。天天在医院耗着,她怕若是蓝溪墨真的没什么时日的话,这样会把蓝溪墨的时间耗光,她们耗不起。哪怕是Si,她也不允许蓝溪墨Si在医院里,蓝溪墨只能Si在她怀里。

“好,我们做完检查就出院。”蓝溪墨顿时红了眼,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得知患病以来,她b任何人都更想回家,回家才温暖,她不喜欢呆在医院里,特别是像昨天那样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她觉得特别孤单惶恐。她很想她的海边小家,小阁楼了。

“傻不傻,肯定要带你走的,我们回家。”吴清栩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走上前和蓝溪墨抱在一起难过的呜咽,她也不喜欢在医院。她从没想过人会这么想要回家,以前得知那些人为什么说落叶归根,以前的她根本不会理解,因着她根本没有根。现在的她能理解了,她很想回去那个她和蓝溪墨的家。不管将来如何,她只想回家。

两个孩子同样很感动,她们也可以回家了,她们一家人不是团聚在医院,而是团聚在家里。

有了回家的信念,一家人对待下午的检查反而没有那么慌张了,她们都满脑子想着明天回家,恨不得时间的齿轮立刻就来到明天。

到了下午时,护士们再给蓝溪墨做了一次检查,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就推着前往手术室。

吴清栩和两个孩子一路紧跟,她们双眼红红的,泪水不断在上面打转,看起来不是检查,而是生离Si别似的。眼看着蓝溪墨要推进手术室了,吴清栩猛地抓住蓝溪墨的手。

“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家。”她哽咽的说完这句话,目光紧锁蓝溪墨。

“好,我很快就出来了。你别这样,看着像是我要抢救似的。”蓝溪墨捏了捏吴清栩的手,她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天,或者下午可以回家。

吴清栩松开了蓝溪墨的手,目送着蓝溪墨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随之关上,她的视线也被阻隔在外。这时候坚强了半天的她才一个趔趄的软下身来,她跌坐在冰冷的手术室大门前,双手无力的扒拉着大门,眼里满是祈求。

在她眼里,眼前的手术室大门已然成了鬼门关,她在祈求鬼门关能放过蓝溪墨。

求求你了,放过她吧,她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她是好人。

“妈妈,你别这样。”蓝大连忙把吴清栩扶起来,可是吴清栩却怎么都不愿意起来,还是这么扒拉着眼前的大门,像是傻了般。她只好蹲下来怀抱着吴清栩,而一旁的蓝二也冲过来无助惶恐的抱着她,她只好一左一右把两个Oga抱紧了,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手术大门。

三人的惶恐之态一目了然。只是她们没有等多久,大概几分钟,眼前的大门竟然又打开了。主治医生还走了出来。

三人的视线和医生的视线撞在一起,四人都愣了下。只见医生一转颜sE的态度,竟然带着几分歉意。

“是蓝溪墨的家属吗?”

“是,医生?怎么,这,这就,出,出来了?是,是有……”吴清栩最先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的说,可是说到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几乎看起来是战战兢兢的。

“家属别紧张,听我说,很抱歉,蓝溪墨似乎是误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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