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卧房的灯,窗外的微光稀释了黑暗,我枕着他的臂膀,窝在他雪松香的怀抱里,讲述我遇上的烂事。
「他那时候,竟然把视线移开了!」我再次想起孙奕谦给我的回应,只感受到浓浓的背叛。
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捋捋我的头发。
气愤盈满我的x口,挤压得我的心脏好痛,我深而长地吐气,消散不了我内心的愤慨。
「你不觉得很夸张吗?所有的破人破事。」我抬眸看他,从我说故事开始,他都没有发表什麽意见,也没有与我同仇敌忾,只有偶尔提问某些细节。
「嗯……可能我的工作就是会看见各种光怪陆离的关系吧。」他回答。
「是喔。」我冷静下来,喃喃道:「说的也是。」
我觉得我的经历太过戏剧化以致我难以启齿,但尤祈并没有因为我的故事而改变对我的态度,也许,是好事吧。
「不过你这麽生气,我可以理解。」他顿了一下,说:「感觉很像被背叛了。」
「对!」被道出心声的我因为遇上知音而激昂。
「那你难过吗?」
我愣住了,我答不上来,照理说我应该会难过吧,也许是心绪太过繁杂,让我无法分辨其中到底隐含什麽。
「嗯?」他轻轻地抚0我的头,像在抚0猫咪那般轻柔且宠溺。
我忽然感觉一阵心酸,是突然被切开了柠檬,气味弥漫之余,酸涩的汁水渗入心底的缝隙。
直到整颗心都被酸楚浸透。
鼻头好酸,好想哭。
我翻过身,朝他的内臂狠咬一口。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噢!你g嘛?」
我不知道要处理这麽沉重的情感,只好处理唤起这份情感的他。
「报仇啊。」我替他r0ur0u咬痕,悄声说:「我大部分的难过,都是因你而起的。」
半晌,他呢喃:「对不起。」
夜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竟然会跟我道歉。」如此自恋的他,竟然会向我道歉,我轻轻一笑,忽然感觉挺有趣的。
他将我按入怀里,略带沙哑地说:「我仔细想想,以前好像真的给了你一些不太好的回应。」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吧,他的心墙终於松动。
「嗯。」我往他x口蹭了蹭,半埋怨半撒娇:「你现在才知道。」
他帮我找个好窝的角度,说:「sorry,yfault」
我得意地笑了,不过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後的心安。
我嗫嚅:「我才不会那麽轻易原谅你。」
「那我应该要怎麽做?」
我没有回答他,醉意稍退後睡意正浓,反正想不到答案,乾脆就交白卷先睡吧。
明天再说。
隔天,我惯X地在七点清醒,我蹑手蹑脚地下床,不想吵醒尤祈。
简单梳洗後,我开始回想昨日的点点滴滴,情绪支配了我做出的行为与说出的话,有些欠妥。
「早安。」约莫一个小时後,尤祈走出卧房。
「早安。」我已然化好妆,坐在沙发上滑手机。
「要吃早餐吗?」
「嗯。」我点点头,「吃你昨天说的那家小熊早午餐。」
他想了一下,浅笑点头,「等我一下。」
「嗯,你慢慢来。」我收回视线。
他如约带我去了那间餐厅,也告诉我他任职的事务所在哪,他和我说了他的同事,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种种。
我听他说,却不如从前那样挠有兴致。
「要帮你拍照吗?」
我正在将餐点的照片与地点发布到限时动态,尤祈突然如此提议,我愣了一下子没回答,他就执起手机说:「笑一个。」
我浅浅一笑。
他放下手机,问:「昨天没睡好吗?」
「还可以,我不太认床。」我捏着x1管搅动冰美式里的冰块。
「你感觉很累。」
我瞥他一眼,然後垂眸颔首,我是有点疲倦,也许是昨天喝酒导致睡眠周期混乱,也许是昨天多梦导致脑袋没有休息。
「有点。」我扯扯嘴角。
「有什麽新想法吗?」他说:「关於昨天那些。」
昨天。
其实昨天喝酒後有些细节我想不起来了,早上醒来後,还记得我咬了他。
「昨天我竟然咬你了。」我尴尬一笑。
他浅笑,「还好没有留下齿痕。」
「真可惜。」
「哇,不是吧?」他停下手中的叉子,「我自认昨天待你不薄啊。」
我眉头略蹙,说:「我记得我昨天咬你是因为你之前对我做的种种。」
「法律不溯及既往啊。」
「但过去病史是需要被参考的。」
「我昨天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律师g嘛?」
「哇……」他傻眼地笑了笑,「我发现你变了。」
「怎样?」我斜眸睨他。
他咂嘴,答:「都敢呛我了。」
我抬起下巴,骄傲地说:「那是我之前让你。」
「算了,没关系。」他一脸坏笑,说:「我会在别的地方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