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戚寒泽接到纪落笙亲生母亲万梦苑的讣告,赶去参加葬礼。
而就是在这场葬礼结束后,他遭遇仇家下药,昏昏沉沉中掉落湖中。
此时,纪落笙恰好经过湖边,毅然跳下湖,救他上岸。
在湖边,清醒过来的他郑重承诺只要纪落笙拿着玉坠找他,他必定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之后的五年两人再无交集,直到几个月前,戚寒泽突然通过特殊渠道接到神秘的交易电话,惊诧之余他决定赴约。而后他就在精神病院门口遇到了纪落笙。
但当时如果不是看到了她脖间的那枚玉坠,他是认不出纪落笙的。
十年间这个女人从外貌到内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青春靓丽而又略带稚气的面庞变得清纯妩媚,增减了几分轻熟的气质,眉眼间有了淡淡的疏离感。
五年前,除了那桩案件,还发生了多少事?
纪落笙满身的伤病究竟是何人所谓?
而这五年里独自生活在精神病院的纪落笙又经历了些什么?
是该好好调查一下了。
念此,戚寒泽掏出手机,拨通了特助唐成的电话,然而,电话还未接通,他毅然决然地挂断了。
五年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必须要调查的事情很多。
但所有和纪落笙本人相关的事,还是不要查了,他更期待有一天,她向他倾诉坦白。
念此,戚寒泽看向睡梦中的纪落笙,她睡得很恬静,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只是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萦绕着的云雾般的浅淡忧愁。
见状,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的唇瓣,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
无论过往如何惨痛,他必将帮助她查明真相,还她清白。
这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亦是承诺。
清晨的阳光虽然被窗帘挡在了窗外,卧室里原本昏暗的光线抵不住白日来袭,渐渐变得明亮,纪落笙在这明亮中清醒过来。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来。习惯了早起的她,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沉了,睡梦踏实而安心。
可是,嘴怎么这么疼?纪落笙舔舔嘴唇,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嗦。
下床,揽镜自照。居然,嘴唇破了皮!这是怎么回事?
大脑一片空白,纪落笙惶惑地趟在床上,仔细回忆。
记忆被一片密密濛濛的浓雾遮盖,她只想得起来洗碗后去了琉璃屋,而后……
后来,对了,戚寒泽亲了她,没错。记忆中满嘴的血腥味充斥而来。
念此,纪落笙猛地坐起身,他们的确亲吻了,而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
念此,纪落笙绯红了小脸,骂道“戚寒泽,你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你是个……”
“我是个什么?”
卧室门口传来寒意凌厉的声音,高大颀长的男人立在门口,清冷地看向她。
纪落笙顿时感觉凉意飕飕,乖乖闭上嘴巴,低下头,海藻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羞红的小脸。
见此,戚寒泽走到纪落笙身前,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勾起她是艳丽绯红的小脸,“你好大的胆子。”
旋即,温热的大手抚上女人细腻嫩滑的面颊。
闻言,纪落笙低着头,不敢直视戚寒泽的脸。可是,却看到了他的脖子,红色的抓痕?难道……
为了确认她的想法,纪落笙伸出细白的小手指着戚寒泽的脖颈,用蚊子一般轻微的声音问道“你这伤?”
听此,戚寒泽嘴角弯起一抹冷笑,一对寒眸看的纪落笙浑身发冷,声音低沉而阴郁“是你。”
真的是她抓伤的,纪落笙低下头,含羞带愧,心里像打鼓一般紧张。她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要是戚寒泽出去,被别人瞧见,就算表面不上,也肯定会在背后嘲笑她的。
念此,她躲闪着戚寒泽的注视,艰难开口“那你不怕被别人看到?”
“不妨事,有领带。”
“可你,不常系领带。”
闻言,戚寒泽俊美桀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容反驳的神情,“这是我的事。”
听此,纪落笙看向戚寒泽,他今天穿着一件v领黑色丝绸质感衬衫,小露锁骨和胸膛,下身一条同色系西裤。一身黑,简直帅到没朋友。
在黑色衣裤的反衬下,脖颈间的抓痕更加明显。
见此,尴尬到说不出话的纪落笙此刻只想躲进被子里,她蓦地转过身,往床上扑去。却被戚寒泽拉住手,一拽,就被拽进了男人的怀内。
拥着怀中的女人,戚寒泽用下巴抵着她的乌云般的秀发,轻轻命令道“吃早饭。”
一路被戚寒泽拥着走到餐厅,纪落笙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和尴尬让呼吸急促,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替她遮住了泛红的脸颊。虽低着头,却并没有看路,若不是用戚寒泽拥着,有好几她都差点摔倒。
见此,戚寒泽尽力绷紧下颌,忍着唇边淡淡的笑意,握着纪落笙的手,提醒她道
“看路,想什么呢?”
随即,伸出手指,轻柔地敲了一下纪落笙的头。
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纪落笙这才注意到,她差点撞到餐桌上。
见此,纪落笙忙忙的为自己的疏忽岔开话题,带着薄薄的怒气,道“打人不打头,会变笨的!”
“本来就不聪明。”
闻言,纪落笙澄亮的美眸里流露出气恼,小脸紧绷,坐定,看向餐桌。
一盘涂满了鲜红辣椒酱的面包片一大清早就吃这么辣的东西?
念此,纪落笙疑惑地看了一眼戚寒泽。他坐定后拿起一片涂满了辣椒酱的面包,一口就咬掉了一小半,面无表情的咀嚼、下咽,再咬。
嗯,也许根本就没那么辣。
念此,纪落笙忐忑不安地伸出小手,拿起一片,祈祷不要很辣。
小小的一口咬下,慢慢咀嚼,辣味急速扩散,口腔里火烧一般辣疼。
纪落笙急急找寻纸巾,吐掉口中的辣椒面包。可是,还是好辣?
看见纪落笙眼里噙着泪花,小嘴不断往外呼气,转着圈寻找水杯,戚寒泽不禁唇角上扬,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随即,他拿出一瓶豆奶,“给。”
来不及细看,纪落笙忙接过来猛喝一口,嗯?强烈的辣意变弱了。接着再喝,很快一瓶豆奶见底了,嘴里也不辣了。
原来,吃完辣喝豆奶解辣效果这么好啊!念此,纪落笙拿起那瓶豆奶细细观瞧。
见纪落笙只管瞧那瓶奶,戚寒泽不知从哪里推过来一盘白面包问道“饱了?”
“没呢,不过,没想到吃完辣喝豆奶还挺管用。”
“自然,这是川人的法子。”
闻言,纪落笙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拿起一片白面包咬下去,“这不是有白面包?干嘛要吃那么辣的?”
“为了保持大脑清醒。”
听此,纪落笙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什么神奇的逻辑?谁说不吃辣大脑就不清醒了?”
闻言,戚寒泽面含讥诮,漫不经心的掀唇道“那你撞桌子干什么?”
“我,我那是,那是……”
见纪落笙眼珠乱转,张口结舌答不出,戚寒泽薄美的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两人沉默的吃着面包,纪落笙不自觉的开始胡思乱想。倏然间,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她的记忆一下被点亮了,昨夜的点点滴滴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念此,纪落笙的机械地一口一口咬着面包,思绪更乱了。
原来她的嘴唇是她自己咬破的,戚寒泽的脖子也是她抓破的。更尴尬的是,她居然把戚寒泽当做了沈辰林!
看着一边刷手机,一边淡定的吃面包的戚寒泽,纪落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颜面对他了,这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念此,纪落笙坐在椅子上的身子越来越低,几乎要把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见此,戚寒泽冷着脸一拍桌子,用冷冽得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命令道“出来。”
闻言,纪落笙一惊,慌忙抬起头。“砰”的一声,她撞到了桌子。
随即,纪落笙捂着头,眼里含着泪花,枕着双臂趴在桌子上。
见此,戚寒泽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嘲讽的弧度,道“这次是钻桌子。”
听此,纪落笙面露尴尬,弱弱地找理由反驳“是面包掉下去了。”
话落,纪落笙觉得餐厅里的气氛异常尴尬。
其实,她也知道,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觉得尴尬的是她的内心。
她现在只想逃离餐厅,回到卧室。
念此,纪落笙在手里抓了几片面包,站起身,预备拿到卧室去吃。
与此同时,戚寒泽英俊的面色阴沉了几分,伸出手一把抓住纪落笙的纤细的皓腕,怒声道“想逃?”
闻言,纪落笙一边努力挣脱手腕,一边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寻找托辞,“没有,没有,就只是想到卧室去吃早餐,餐厅里,有点冷。”
话落,纪落笙整个就被戚寒泽拥在了坏里,被他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温暖气息包裹着。
见此,戚寒泽将头轻轻靠在纪落笙海藻般的秀发上,女人发间的清新香味扑鼻而来,“暖和吗?”
“嗯,暖和。”
闻言,戚寒泽伸出双手,轻轻捧起纪落笙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双唇落到纪落笙两瓣如花般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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