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所谓的“没准备”?明明很清楚。“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已经把她忘了。”
“哦?是吗?有时候男的不是因为爱一个女子才和别的男人打架,只是因为那该死的自尊心。”作为男人,罗天闻还是很了解男人的心理的。“以前的你多有血性,把欺负你的人都敢说杀就杀,现在的你吗,虽然是指挥使,却像个癞皮狗,混吃等死吗?”
这话说的很难听,秦石虽然面上平静,手上却抓紧腰上的军刀。罗天闻挑眉,这景玉昭说她的忽悠术挺好的,之前还忽悠的不少人,比如刘凡,再比如自己,虽然自己很不想承认。今日在这秦石身上,难道要不行?不行不行,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大忽悠,可不能输给景玉昭。
“我已经查过你了,和周广不和,可是周广背后靠着苏家,你只能憋着,现在给你个机会,找个比苏家更厉害的靠山。”
秦石猛然睁大眼睛盯着罗天闻。苏家可是侯府,这天庆比它还厉害的,那就是国公府,晋王府,又或者皇宫里的人。
“你们是二皇子的人?”
罗天闻食指左右摇晃,然后向上指了指。
在往上,那就是,“陛下?”
罗天闻点了点头。“你会不会去告状呢?苏府应该会给你记一功。”
秦石摇头,就算自己不答应,自己也不会参与进去,参与进去,就随时可能死。
罗天闻说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天后我会来找你。”说完罗天闻跳窗而出。
罗天闻顺着巷子走,看到一个老熟人。跟踪了一段路,在拐角的地方,一把长刀抵在了罗天闻的脖子前。
“哎呦,曹兄,是我罗天闻,好久不见。”罗天闻转过来,曹泽放下了刀。“你怎么在这里?是暗夜让你来找我的吗?”
罗天闻嘿嘿笑了几声,“你那祝枝姑娘找到了吗?”
“是我先问的你。”曹泽戴着一个破草帽,穿了一身黑色布衣,皮肤比在京城的时候黑了很多。
“好好好,我先说,暗夜已经死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死了?”曹泽有点不相信。暗夜虽然武功废了,但是知道的秘密多,人也奸诈,还以为他报了仇潇洒的活着呢。“怎么死的?”
这个罗天闻也不知道。当时景玉昭只说他死了,其他的都没说,其他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直觉暗夜的死和景玉昭有关系,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不知道,反正死了,你就放心吧,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曹泽轻轻“恩”了一声,“找是找到了,就是情况不是很好。”
罗天闻也看出来了,“遇到难题了?说说吧,能帮就帮你,怎么说我们也算一段时间的兄弟。”
“我想借些钱。”曹泽艰难的说出口。自己走的时候带了不少钱,可是还不够。在这边自己没有生计,还要照顾祝枝,需要很多的钱。
罗天闻把身上的钱拿出来都给了曹泽,“我身上就这些,不过我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你要是想说了,可以来找我。你现在住在哪里?”
“中远街二十八号。”
罗天闻和曹泽分别之后回了韩府,立刻找景玉昭禀报,这曹泽,是个人才啊!那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太出神入化了。
景玉昭都已经睡下了。现在她和韩瑶一个房间,韩瑶睡床,她睡踏。听到紫萱的禀报,景玉昭起身自己套上衣服出了门。韩瑶这人办事非常的缜密心细,把她院子里的人清理的都很干净,还常常为景玉昭做掩护。
紫萱守在外围警戒,罗天闻压低声音说道,“秦那里还差点火候。”景玉昭没啥意外,一下子答应了她反而要怀疑了。罗天闻又把遇到曹泽的事情和她说了。景玉昭塞给罗天闻些银票,让他尽量接触曹泽,她也想把曹泽这人收拢过来。
说完事情景玉昭进了屋,脱了外衣钻进被子睡觉。沙城的天气,白天黑夜温差很大,白天过夏天,晚上就是春天或者秋天,有那么一丝凉意。
韩瑶披了件披风走了出来。“你的侍卫找你有事?”
“是啊!”
韩瑶坐到了景玉昭的床边,“最近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应该也察觉了。”
景玉昭点头,“那你观察出什么了?”
韩瑶没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一个相爱的人,可惜他死了。”韩瑶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感情,却让人莫名的伤心。景玉昭没有说话,静静等着韩瑶继续讲下去。
“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他。明明我一直崇拜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大英雄。他应该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来去如风。这些,他都没有。”
景玉昭突然感慨,“千千万万的标准要求,在遇见你爱的那个人之后,一些都烟消云散。”
韩瑶两行清泪流下,“你说的很对。他喜欢摇着脑袋念几句酸诗,可惜我听不明白。他很有耐心的给我解释,我终于明白‘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的意思。那一刻我突然懂得什么是浪漫。”
“我们在一起很愉快。可惜好景不长,我们被父亲母亲发现了,他们不同意。我苦苦哀求,他们终于同意了,条件是他必须入赘。他是个书生,又有一腔热血,他也有他的梦想。”
梦想与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该如何抉择呢?
韩瑶继续说道,“他挣扎了很久,答应了。我满心欢喜。可惜没有多久,他就被杀死了。”
“为什么?我记得你说你要杀了苏坤。”
韩瑶摇头,“突厥进村抢东西,他是被突厥杀死的。”
景玉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韩瑶知道什么隐秘。
韩瑶看着景玉昭说道,“你是来查这件事的吗?”
“你要告诉我什么吗?”
“我的确知道点,毕竟这里是沙城,韩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们从外地来,贸然查起来,可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