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後,陆惜之悄悄出了後门。
回家路上,陆惜之一直在想这起连环杀人三个被害者之间的关联,周彩蝶和孙翠儿的工作环境类似,接触的来往富商偏多,而第三个Si者陈秀珠明显没有这样的条件,为什麽她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另外,刚才秀珠的案件记录上写着屍T是在城东一处垃圾池发现的,距第一名被害者的抛屍地点不远,但是距离秀珠与父母约好的出城方向却是完全相反的,她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莫非……凶手利用自己的身份,假献殷勤,骗取信任後将其杀害?
难道凶手同时认识三名被害者,这种可能X…
不,经询问三人家属得知,她们都是普通贫民nV子,每天上工,放工轨迹简单清晰,更何况秀珠每天都跟父母一起在小店帮忙,并无可疑人员与之经常接触。
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Si亡时都穿着蓝sE衣裙,显然凶手对蓝sE有特殊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恨意,这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陆惜之还大致浏览了对案件发生时周边目击群众的查找,但由於天气原因,除了周翠儿Si亡当晚,那个姜先生说听到有人拉东西的声音外,毫无头绪。而对两大酒楼来往客人的调查记录更是少得可怜,正如赵捕头和王远之所说,王权社会之下,达官贵人自持高人一等,面对这样的排查,不配合是正常的。
陆惜之抬头看着晴空蔚蓝的天空,闭眼感受着轻柔的微风拂过脸颊,烈日俯视这人世间,行人被yAn光笼罩,沉浸在一片温暖中,可是…那三名如花似玉,正直人生开端,此刻却冰冷的躺在停屍房,再也无法享受这美好。
再睁开眼,陆惜之目光如炬,正义绝不会被遮盖!不配合?那我就让你们主动现身。
咕噜…咕噜…
什麽声音?
啊!是了,时间早过了午食,00乾瘪的肚子,原来是你在叫。
正好,那就去聆书楼!
再说赵玄武和王远之,被带到城东一座豪华大院。
说豪华一点也不为过,红sE砌墙,正门恢弘大气,两座张开血盆巨口的石狮等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来往众人;院子宽敞巨大,几乎可容纳百人C练,而此时正有三四十身着紧身劲装的人在集合待命;正前方一座三层楼邸魏然耸立,整栋楼却是涂以黑sE油漆,Y森诡异至极。
听说这东厂宅楼里,还设有一个军器部,专门设计各类新型杀人利器,更利用Si囚做试验,这里的地下刑房,甚至b大理寺的牢狱更大,凡是进到这里面的人,都有去无回,谁也走不出东厂的地狱。
东厂为了对付异己,不仅从朝廷军队内部挑选JiNg兵卫士,还不惜用重金在全国各地招募了一批凶悍Si士,组成一支红带黑旗战队秘密加以严格训练,专门秘密处Si朝廷命官。
曾经在偏僻的漳州,有几个官兵喝酒喝高了,发泄心里郁积已久的怨恨,痛骂起袁督主来,旁人听到赶紧制止:兄弟,说话可要小心啊。谁知那人哈哈大笑:你们是被那毛还没长全的狗吓破了胆吗?这麽偏僻的地方,还能有东厂阉狗?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东厂侍卫冲了进来,一刀就结果了几人的X命。
这就是大靳国皇帝的千里眼顺风耳,最为‘嚣张跋扈’,令人谈虎sE变的东厂。
不知是否天气太热,赵玄武不停擦拭额头滴落的汗,他斜眼看了看同来的王远之,倒是很诧异对方的冷静和泰然自若。
“赵捕头,您这是发的虚汗还是穿得太厚?”领路的东护卫回头睨笑。
赵玄武尬笑一声:“东护卫可真会开玩笑,我就是怕热。”
“那您就快走两步,屋里凉快。”说着头也不回朝那黑sE小楼走去。
王远之先於赵玄武一步进了楼,赵玄武牙关一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甩甩衣袖,跟了上去。
正厅首座上,端坐着一位伏案的红衣人,整个人高出大半个桌子,足见此人身材何其高大;传闻袁督主喜穿红衣,更有甚传是因为他喜好杀人,血的颜sE与红衣最是相配;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右手撑着额头,左手翻阅卷宗,让人看不清相貌,但高挺的鼻梁和两道剑眉如利刃入鬓,此人当是英俊的。难怪就算东厂名声极恶,一些官家小姐还是会感叹:袁郎一笑惑京城。可赵玄武看他,却如同来自地狱手持利剑的红衣修罗。
“赵捕头可看够了?”一道yAn刚中带着磁X的声音传来,上座的人仍旧低着头,但这话也足够让人捏把冷汗。
“小人不敢!”赵玄武惊到,赶紧单膝跪地,拱手请安。
“十日之内,连出三起凶案,想必已经知道为何找你们来。”
赵玄武声音都有些发颤,“小人办事不力,案件已小有眉目,还请袁督主再给几天时间。”
“王仵作的验屍记录,可有遗漏?”
“不知袁督主指的是哪方面?”王远之虽双腿跪地,但仍坦荡的看着上座。
“记录上写着:Si者都Si於掐脖窒息而亡,凶手行凶之时,力道极大,导致Si者舌骨断裂,下颌骨脱离。有此力道者,是否是习武之人?”
“以经验判断,男nV力量悬殊,加上nV子骨骼本身b男人弱,所以普通男子亦有可能在极度愤怒之下掐断其骨。”
“哦?王仵作确定吗?”
“仅凭这一点当然无法确定,但Si者後足部的割痕却不是一次X切割造成的,而是反覆来回划了几次才造成的大量失血,若是习武之人,定能一刀结果。”
上座没了声音,似在思考王远之的话。
整个厅堂只剩纸张起落的声音,一刻钟後。
“案件记录为何如此少,十天过去,居然没有找到目击者,酒楼来往之人虽然多,但总会有一两个熟客可以追查询问,为何上面只字未提?”
“这……”赵玄武犹疑不定。
“督主问话,还请赵大人如是说明。”东护卫在旁提醒。
“小人确实在鸿顺楼和聆书楼查到几个可疑之人,但…他们…”
“是谁?”袁督主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命令。
赵玄武不敢再吞吐,一口气说出来:“分别是兵部常尚书的孙儿常任新,宣平侯世子范明,还有云襄侯世子韦不易。”
呵,果真是不好查啊…
咚,咚,咚…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在大厅回响。
“有何证据?”
“他们经常结伴在这两个地方出入,叫的包房最常点的就是周彩蝶和孙翠儿,就是本案的第一,第二名Si者。而且…而且……”赵玄武冷汗直冒。
“说!”
“而且,店小二和掌柜都反应,这三人喜好nVsE,经常对丫鬟们毛手毛脚,她们敢怒不敢言,有好几个还辞工了。”
“好sE?呵,好sE的食客肯定不止他们,仅凭这一点,赵捕头真让人失望呐。”厂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据两家店员回忆,两起案件事发当天,周彩蝶和孙翠儿服务的最後一桌客人,正是他们,随後就被杀了。”
咚,咚,咚…似乎仍在等着回话。
赵玄武紧接着说:“小人曾带人去三位府上想询问一番,可是,却连门也没进去。”
“哼,自然是进不去的。”袁厂督冷笑。
又是一阵静默,赵玄武连头都不敢抬。
“东海,将令牌给他。”
“是!”
赵玄武大惊,要知道,这东厂令牌,是皇帝给东厂的特殊职权,但凡引起东厂怀疑的人,皆可执牌提审。
“袁督主,这…”
“怎麽?不敢接?”冷笑再度传来。
“不,不,只是大理寺那边…”赵玄武赶紧低头,惶恐的双手接过令牌。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拿到令牌,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再查不到凶手,提头来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