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T动了?
“是有人移动过?”陆惜之问,莫非是凶手杀人後并没有马上逃跑。
“不,是被害人自己。”
赫!
Si人自己动了?
陆惜之双手环x,开始觉得整个解剖房异常Y冷,她不自觉後退一步,结果撞上一堵y墙,本能的回头,看到袁晏溪用饶有兴味的眼神打趣她。
“终於有陆姑娘怕的事了。”
呸呸呸,她才不怕。
“远之,快说,是怎麽个情况。”陆惜之故作镇定,站到王远之旁边。
可是,王远之却让她稍安勿躁,并请袁晏溪指挥他的手下,帮忙把各个遗T摆放到最初发现他们的位置。
“既然大家今天都在,而且Si者的身份也明确,我们就先来还原一下案发现场吧。”他让众人各自回忆,并在脑中形成一个有房间有隔墙的现场。
“作为仵作,根据屍T状态,先谈谈我的看法。”王远之走到中间,开始指着每具屍T在屋内不停走动,说道:“关於几名被害人被杀的先後顺序,我给出的初步推断是这样的:小屋里的张彩玉,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接下来,就是主屋里的张庆有和李凤珍两位老人;然後凶手沉着冷静的来到东厢房,杀了方大强,张彩霞和她两个儿子……”说到这,他略微有些迟疑。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陆惜之问道。
“我现在对最後三个被害人的顺序,还有点疑惑,你们还记得东厢房的Si亡现场吧?”说着王远之走到相当於东厢房的空地,指着其中一大一小两具屍T,“张彩霞和孩子倒在床角最里面,她抱着孩子,全身焦黑,烧伤非常严重,而孩子的x部、颈部、头部,大部分是完好的,只有x部以下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当时,我和齐勇在现场的第一感觉,都认为是娘亲为了保护孩子,把他抱在了怀里,所以婴儿的上半部没有被烧到,可是等我回来做了屍检以後,发现了这个…”
他走到一具蜷缩的屍T旁,指着一处黑凄凄的地方问众人:“这是张彩霞的大腿和膝盖,你们看到了什麽?”
陆惜之快步走过去,强忍不适,仔细看了两眼,“这腿上怎麽有这麽大面积的伤痕?是割伤?凶手乾的?”
“目前,我只能告诉你,她两条大腿和膝盖上都有明显的划伤痕,然後,你们再看这…”他又指着屍T另一处,於是,众人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默默的观赏着又一片焦黑的人T,不过并没有发现什麽。
“什麽都没有,是吗?可是,这里是张彩霞的腹部,让她致命的刀伤,就在这里,不过,剥离屍T表面这些焦黑皮肤之前,是没法看到刀伤的,那麽!为什麽腿上的伤,会如此明显呢?”
对b着两处伤痕,陆惜之冷静的思考着,联想到刚才王远之说的屍T会动,她突然有所觉悟,说道:“我懂了,张彩霞腿上那些伤痕,是她被火烧之後,才造成的,是在烧伤的皮r0U上产生的二次伤害,所以才会那麽明显,而这些伤,有可能是凶手乾的,也有可能是她在躲避凶手的追杀时自己造成的。所以,你才会说…”
王远之微笑着看着她,轻点了点头。
东海忍不住了,惊呼道:“她自己?难道她被烧成那样了以後,还没Si吗?”
袁晏溪冷哼:“是的,并不能否认这个可能X,七个受害人里,有四个被割喉,分别是张彩玉、李凤珍、还有方壮和方实,张庆有则是x腹、背部多处中刀,而方大强身上的刀伤b张庆有的还要多,颈部、腹部都有,看得出来,这两个男人进行了反抗,而张彩霞是刀伤最轻的一个,仅腹部中了两刀,完全有可能被火烧醒後有过移动。”
“没错,我同意袁厂督和陆姑娘的看法,而且我有证据显示,张彩霞在被刺伤後,确实缓慢移动过身T。”
“我们分别在几名Si者屍T周围发现大量油X残留,而且与屍T被发现的位置相吻合,都呈圈状,你们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王远之望向几人。
大家纷纷点头。
“然而,奇怪的是,张彩霞和孩子Si去的地方却没有发现本该有的油X痕迹,为此我还专门重回了一次案发现场证实了这一点。反而在东厢房门外发现了一圈油痕,并且在这个圈与母子屍T之间的地面上,找到了一条明显的拖痕。这说明什麽呢?”
王远之边说着,边找来一张纸,在上面用毛笔标记出了他刚才说的几处位置,最後画一条线,一直连到了厢房的床角。
陆惜之看了一眼他画的图示,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出心中所想:“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如果是张彩霞抱着儿子Si在一起,那麽凶手应该会把他们的屍T都倒上汽油,同时烧掉,这样就算有张彩霞的身T护着,也不可能挡住烈火。而现在孩子的屍T有部分完好,说明有可能张彩霞和她的儿子是被凶手先後刺伤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但是,张彩霞受伤不重,并没有真的Si掉,在凶手放火离开现场後,她从屋外的火堆里醒了过来,看到两个儿子已经被火烧着了,就爬行到床边,忍痛抱着离她最近的那个,躲到了还没有被烧到的床角。她爬出了点火圈,并且扑灭了孩子身上的火,所以,才会形成我们在现场看到的场景。是这样吗?”
王远之沉重叹了口气,在场其他人,包括陆惜之自己,都被这个推测给微微震撼到了,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凶手实在可恨,两个孩子的伤口都几乎深可见骨…”王远之声音带着强烈的憎恶和心疼并存。
陆惜之不由对张彩霞的为人,有了些许改观,就算风流如她,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勇敢且无畏的,强忍剧痛,爬向孩子的惨烈景象,着实让人为之动容。
袁晏溪淡定理智的出声,“既然王仵作又给出了这麽多新的线索,陆姑娘,谈谈你的看法吧。”
陆惜之清清嗓子,咳出压住喉头的苦涩,重重说道:
凶手定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