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主这样信誓旦旦地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庄明月诧异的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情感很真实,一点都不似作伪,好像真的是将昭仪的事情当做了自己的使命一样。
公主这样说了以后,昭仪也没办法一直绷着脸了。
“我都听说了,能给我先看看那块牌子吗?”
早在昭仪出现的时候,公主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自然是将人殷切地带到了殿内里面去坐着:“姐姐放心,我已经让人下去把那块宫牌找出来了,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
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昭仪的神色变得很松动,庄明月坐在一旁注意到了她放在桌下的手,用力的握紧了起来。
没等多久,一个大宫女就捧着一块牌子走了上来,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便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三人。
昭仪皱起了眉头,伸手隔着帕子将这东西给拿了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又感受了一下这块宫牌的质地,这时才脸色一变:“这块牌子确实是我宫里的。”
听到了她的这话时,剩下的两个人脸色皆是一变。
这一下子反倒是公主变得很着急了,急忙看着昭仪询问道:“姐姐这个牌子给了多少人?我们要不先把他们都扣押起来,这些人在外头迟早是祸害……”
不得不承认,公主这个时候的提议确实很管用,庄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两个人商讨。
昭仪拿着这块牌子仔细的翻看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你我关系交好这件事情,在宫中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真有人要动手的话,想来也是为了离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是他竟然用了这块牌子,如果今天被我们查出来了真相,想必他利用的那个人一定已经早早的脱身了,此刻,我们在出去寻找,恐怕线索不多……”
听到了这话,公主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头:“这一切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能多留一个心眼,没有把事情拖到了今天才来解决的话,也许我们就能够找到……”
公主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昭仪给打断了:“这和我们行动的迟缓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既然能够用这块牌子来做文章,那么想必也是想好了后路的。”
庄明月听到了这里,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就算他已经做好了退路,可该有的表面工作我们还是得做呀,不然的话怎么样以静制动呢?”
庄明月的这一翻话算是提醒了两个人,公主眼前一亮,随即说道:“说的对!我们还是应该把人召集起来都审问一遍,不管是谁有了嫌疑,至少要把流程给走一遍。”
昭仪有些不明所以:“未必就能找到了线索,我们这样做一次有什么意义吗?”
公主看着她说道:“有意义!这个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既然他希望看到的是我们两个人翻脸的场景,那我们就翻给他看!”
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又扫了
一眼这块牌子:“只是他如果没有见到了我们如同预料般的翻脸的话,想必下一次动手会变得更为谨慎。”
昭仪隐约有些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思,可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问道:“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万一不能将这人引出来的话……”
庄明月笑了笑说:“如果不能够把这个人引出来,但至少能够表明了这件事情上丽妃娘娘的态度,本来宫中最近的风言风语,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丽妃娘娘这里走水了,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丽妃娘娘都是受害者,只要她能够站出来说话,那么很多谣言便不攻自破。”
公主听到庄明月的分析,颇有认同感的点了点头:“而且趁着现在陛下还没有空闲来解决了此事,倒不如我们先将谣言平息下去,日后若真有谁要追查起来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昭仪点了点头:“我都听你们两个人的。”
于是得到了昭仪的首肯之后,便将她身边所有拥有这块牌子的大宫女和太监,全部都召集在了丽妃的住处。
一行一共八人,六个宫女,两个太监。
有几个人是常常跟在了昭仪身边的,庄明月见过几次,觉得眼熟,另外一些人倒是没怎么见过。
这些人突然被召见了过来的时候有些疑惑,当看着昭仪和公主两个人神色不善的坐在了主位上一言不发的时候,有几个人忍不住小心地揣测起了自家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庄明月看了昭仪一眼,得到了她的点头以后,这才说到:“这段时间在宫中流传了关于昭仪娘娘的一些风言风语,而你们作为昭仪娘娘信任之人,所以特地把你们召集过来,有些话想问问各位……”
碍于昭仪和公主两个人的身份,所以问话的事情就只能由庄明月来代劳了。
因为有些东西不方便透露出去,加上昭仪承认了那块宫牌是从她手里面放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从侧面证实了,在两个人的宫中都有内奸。
所以这一次将这些人召集过来的时候,不过是一次私下的审问。
而昭仪来到了公主的住所,这件事情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因此将几个贴身的宫女太监叫进殿内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个东西有人认识吗?”
庄明月再说出之前的话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了沉默,空气中的气氛莫名变得压抑了起来,有几个胆子较小的已经从额头滴下了冷汗。
庄明月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才将那一块已经烧到漆黑的宫牌扔到了这几个人的面前。
这牌子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因为地上都铺上了毯子,所以玉制的东西并没有摔碎,而是引得几个人都低头去仔细的查看。
“这……”
当所有的人都看清了这块宫牌的样子时,这才脸色一变。
庄明月扫了一眼这几个人的表情:“我刚才已
经听昭仪娘娘说了,这个牌子是她亲自赐下的,在座的八个人里每个人都有一块,既然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一块是谁的,那干脆你们几个人都把现在手里的宫牌,给我交上来!”
庄明月的话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就延迟厉色,把几个人都吓的不轻。
从最左边一个庄明月很眼熟的大宫女开始,自觉的把自己腰间的宫牌给取了下来,并恭敬地盛放在了昭仪和公主两人的面前。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剩下的人就会自觉的跟着走。
一个接着一个,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都交了出去。
一直到站在了最后的小太监,却迟迟没有动手,庄明月仔细的打量着他,带着审视的目光说道:“你的宫牌呢?为什么不交上来?”
庄明月冷冷的询问,这小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噗咚一声便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道:“奴才……奴才……前些日子,宫牌就已经不见了……”
能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在害怕,因为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声线都是在颤抖的。
庄明月眯起眼睛来问道:“既然前两天就已经不见了,那你为什么不如实禀报!”
小太监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身子抖如糠筛。
庄明月的戏份就这样结束了,她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在此时昭仪站起了身子来,漫步走到了这个太监的面前:“本宫自认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今天在这里的人都是本宫的心腹,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太监带着哭腔拼命的磕头:“真的不是奴才做的!奴才是冤枉的!求娘娘明鉴!”
昭仪不为所动。
庄明月看着这小太监的额头都快要磕出血来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忍。
于是她走上前一步说:“行了,你现在这个样子问你什么都说不清,先站起来,然后娘娘问什么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可以了。”
昭仪没有责怪了庄明月忽然插嘴的行为,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站起来额头已经破了的小太监时,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在心底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说!你的牌子是在什么时候丢的?”
小太监回忆了一下说道:“回娘娘的话,是在三天前。”
昭仪略微皱起了眉头,回忆了一下公主的住所起火的时间时,发现对不上:“本宫问你是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珍惜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庄明月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公主的宫殿失火是在五天前,这块牌子丢失是在三天前,中间很明显少了两天。
小太监身子抖了一下,似乎是不太明白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
庄明月忽然福至心灵,继续询问:“这块牌子是你的吗?我之前在御花园的水池边捡到的,可是不知道被什么人用脚踩过了,已经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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