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高庄这是让她自己打开看看的意思的昭仪,随后便没有多想的直接抬手,将手中的这份卷轴给解开,随后缓缓的从卷头往下拉开了去。
随着卷轴一点点的自她面前呈现了出来,渐渐的也将其中的画作,给彻底的看清楚了的昭仪,神色有着明显的一愣。
但是也仅仅不过就是一愣罢了,在随后的时间里面,昭仪便很快的就重新恢复了神态。并且在看清楚了那画作之后,还不由自主的浅笑了起来。
双眸之中更是因为手中的那副画作,从而显露出来了几分怀念与思念之情来。
“果然是明月,也只有她才会懂得这些稀奇古怪恩东西,也是只有她才能够画出来这等画作。”
虽说昭仪并没有见过庄明月的画作,也是并没有得到其他的东西,却是在看到这画像之后,便是瞬间之中就明白相信了下来。
只因为昭仪心中太过于明白清楚了一些,实则上,如今能够画出来这等极为与众不同的画作的人,且还是真正能够将她的相貌可以说是分文不差的给画出来的人,也就是只有着庄明月一人了。
且在她被人给带过来了以后,对方也是一直不曾对她动过狠手,更不曾对她进行了任何的严刑拷打,以求询问出来一些只有她才知晓的事情。
如此这般,昭仪心中的警惕之意,也已经褪下去大半。
而将昭仪的这种警惕之心,还有那担忧之意,给悉数看在了眼中的高庄,随即便再度开口讲述了一些,关于庄明月临行前托付与他的事情。
还有一些她这段时间之中,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一字不落的全然皆是同昭仪给说道了出来。
听到在她离开仓商,隐身于其他州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她可以猜测出来庄明月,在回来庄家宅子以后。
听说了那么多的兄弟们,是因为梁康而被残忍杀害,再加上于她们这些人的离开与失踪定然是会引起庄明月的痛苦。
思及此的昭仪,随后神色也是变得微有些自责起来,“倘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不,应当是说,倘若要是当初在离开仓商的时候,想方设法的给明月留下来一些标记的话,也不至于会让明月以为我和孩子被梁康给抓了去,从而伤心那般久。”
对于这一些都在对进行帮助的庄明月,昭仪可以说是自始至终心中都怀有着极为重的愧疚的。
只因为,倘若要不是因为她的话。
便是从天盛前来大韩的庄明月,以她自身的本事,定然是可以在这大韩过的风生水起。
如今却是因为她的缘故,从而接二连三的被牵扯到了梁康和她的事件之中。所以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上面她都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只是与其有所不同的是,在这件事情上面,可以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梁康既然已经是彻底的盯上了庄明月,那么就算她现在离
开庄明月也是无济于事。
并且在这之余的是,与其是要让庄明月对此而单独被梁康盯上,她依旧能够继续待在她的身边,才是最为大的安全。
但凡到时候,若是当真出现了何等问题。只要将她给交出去,多半能够让庄明月有机会逃出去。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她一直以来,都是在坚持着。哪怕到时候不能够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之上的话,也至少是要让庄明月能够平安的离开。
只是昭仪所想的这一切事情,站在她面前的高庄却是并不知晓的。
“太子妃大可放心,明月你也该是知晓的,她从来不是一个悲秋伤春之人,所以无论如何现如今更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将明月给寻回来才是。”
因为之前的事情,昭仪对于太多的事情,并不多了解,所以在听到了高庄所说的话之后,却是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抿了抿唇,随后轻点了点头。
在这件事情上面来说,如今除了听从高庄所说的话那般,也是没有其他什么其他她目前可以做的事情了。
只见她轻点了点头,“我一向都是知晓的。”
而在确认了眼前的高庄,的的确确就是庄明月的义兄之后,昭仪眼中的那份防备,这才随之而然的褪了下去。
与此同时的是,她也明白着。
之前因为对于高庄和其手下人的怀疑让她做错了一些事情,如今已经是确定了过来,那么自然是该对之前的所作所为表示歉意才是。
“之前的事情,便是我鲁莽了,还望高大哥莫要见怪才是。”
说着话的昭仪,面上满是歉意的微拱了拱腰,冲高庄行了一个歉意之礼。
然而高庄因为此番并不曾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事,所以对于昭仪所说的话,微有些不解,“太子妃快快请起,高庄不过一介草莽,哪里担当的起此番大礼。”
听闻此话的昭仪,却是无言的轻摇了摇头,过了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道“高大哥此言差矣,此番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之前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好。”
一旁的大峰,见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没完没了,神色不免微有些焦躁起来。
此刻又见高庄将疑惑的目光,给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便连忙走进附在高庄的耳边,将之前他同曲江前去寻人的时候,却是被这昭仪给当成了普通的土匪,给她用法子整治了一番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临到头来,大峰在抬眸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昭仪一眼之后,忍不住的轻皱眉说道了句,“大哥,真不是我说,这昭仪看起来和那些瓷人姑娘家一般,碰不得骂不得的,却是不想竟然还是实心得,在她身上吃了个这般大的闷亏。”
在听完了大峰所言之事以后,高庄便就是已经将事情给猜的差不多了。
随后又听到了大峰后面的这么一句,不免微抬了下眉头,“这话,想来
也是曲江同你所说。你倒是学的快,转而就同我说道起来了。”
被一眼看穿了的大峰,也是丝毫不在意,只是看了眼昭仪。
随后直接开口道“之前的事情太、太子妃不用顾忌了,我这同曲江还没那般的小气,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同你一个女子生气计较,更何况当时你也不相信我们,所做之事也没得甚不对的。再者,就算是看在庄妹子的身上,我们也不该这般斤斤计较。”
许是因为待在这女子的院落之中,让向来自由惯了的大峰,有了一种无形之中的束缚感。
所以这往日里面他因为庄明月,还有彩霞彩云两人,从而颇为喜欢来聊天吃酒的院落,此番却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大哥,这人我给你寻到了,事儿我也同你说道完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得同曲江那小子说道说道,就不在这儿多逗留了啊。!”
说完这些话之后,大峰也是不管于高庄有没有进行回应,便直接大摇大摆的从院落里面转身离开,前往去了曲江的院落方向。
将这一切都给看在眼中,听在耳中的昭仪,见状忍俊不禁的浅笑了一声,“这位大峰兄弟当真是心直口快之人,此番还得多谢他与哪位名为曲江的兄弟了。”
虽说这昭仪的身份乃是太子妃,但她浑身上下皆是不曾透露出来过一星半点的,所谓的上位者的那份自恃清高,更不曾有过一丝丝看不起土匪出生的高庄。
昭仪本同庄明月乃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子,但是此刻在这等状况之下,一时间之中,高庄却是仿佛在昭仪的身上,看到了庄明月的身影。
两个人虽然性格迥然不同,可在某种极为坚定的信念之中,却又是十分的相似,且都是这般的坚毅。
如同之前大峰所说的那样,说着面前的这位昭仪,像是富贵人家的女子一般,出不得门入不得世,就像是一等的瓷娃娃那般。
只是如今,高庄却是清楚明白的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太子妃,可并非是甚的瓷娃娃,反而是一般人都难以能够有着她的这种坚毅的品行。
“既然是明月托付于我的事实,自然是该尽力。更何况,如今这大韩早就已经不甚太平了,所以无论如何看来,在这件事情上面,能够趁着这尚且还没有完全大乱的状况之下,将太子妃你给找到总归是好的。”
昭仪一口听着面前的高庄,不断的唤着自己为太子妃,这等已经有些久远了的称呼。
随即便忍不住的浅笑了一些,“高大哥便唤我云蝶就可,如今这等由梁康此人带政的乱世,你唤我为太子妃更是容易引麻烦。”
对于昭仪的身份,高庄自然是从庄明月哪里听过来了的,所以实则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之下,的确直接唤其为太子妃十分的不妥当。
再者加上她原本乃是天盛帝的昭仪,只怕昭仪本身听到了天盛人唤她为大韩太子妃,也是会因此而觉得有些怪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