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先撤吧!敌人越来越多!咱们最好先撤退!”
马贼气势汹汹杀来。
很快祖玛城士兵也陆续聚集在了占义周围。
占义朝背后看去。
那些堵住他后路的巨象已经有一部分冲出了谷外,现在估计与藤昌野将军相遇,相比正是因为这些巨象的挡路,藤昌野将军才会被拖住,现在没有进来。
占义呼吸粗重,坚持到此刻,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打下去,很可能会被对方用人海战术耗死在这里。
“所有人听令,随我撤退!”
虽然不甘,但他还是理智下达了撤退了命令,率领着周围不到一百人的兵马,打算突围。
打虽然打不过,但是他们想走,这些马贼肯定拦不住的。
只要和藤昌野将军大军汇合,这些马贼,依然是瓮中之鳖!
“是!”
周围跟随了他多年的精锐立即组成一个箭头般的突击阵营,朝后方突击。
“想逃?爷爷们都没说让你们走,你们怎么能离开?兄弟们,给我追!!!”
马贼们自然不可能放他们从容逃脱,四五百马贼形成一个扇形包围圈,朝他们狂追不舍。
“军团长,你先走!我们来断后!”
感受到后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名副官忽然刹住脚步,紧紧攥握长枪,目光狠厉而坚定。
占义看了他一眼,厉声道“别逞强,跟我走,一起冲出去!”
这种时候留下来断后几乎没有第二个下场。
他对其他人可能冷血无情,但对于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副官,自然还是做不到让他去白白送死。
“军团长,大家一起走,一个人恐怕都逃不了!我们给你断后,你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回来给我们报仇!”
那副官明显抱了必死的决心,无视占义的否定,转身举着长枪,怒吼道“第三军团的兄弟,随我杀!!!”
“军团长,记得跟我们报仇!”
不到百人的人马中走出三四十人,站在那副官身后,深深吸了口气,没再跟随占义,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冲去。
他们这些人在刚才的厮杀中已经受了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绝对不轻,与其跟着逃跑被马贼追上耻辱杀死,倒不如主动留下来给其他人制造脱身的机会,反正横竖都是死,为何不选择死的光荣一些?
“回来!都给我回来!”
占义额头青筋暴起,差点就冲回去,这些人都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心腹班底,他如何忍心看着他们作此惨烈举动。
“军团长,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身边有人拉住占义的手臂。
“聚风谷,宪阿!!!”
占义咬牙切齿,眼神通红,最后看了眼那些马贼以及副官几十人义无反顾的背影,转身朝谷口狂奔。
“杀!!!”
眼见对方兵分两路,一路逃跑一路过来拦截,马贼们放声嘶吼,马不停蹄的撞了过去!
犹如两股洪流,两帮人马猛然相撞,兵器凶狠交击!
虽然人数处于劣势,身体也多有创伤,但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祖玛城士兵在副官的带领下,硬是凭借自己亡命般的气势和强悍的实力抵挡住马贼的第一波冲击,双方胶着激战。
“杀!!!”
副官狰狞嘶吼,面对十倍于己方的马贼,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手里的长枪化成了战场上最致命的武器,虎虎生风,凌厉狂霸,挑刺戳扎……每一次出击,都能带来致命的威胁。
拖住他们!
拖住他们!
他的心里,有道声音在不断嘶吼。
旁边的数十名士兵也是一样。
他们不求活,只求能够给军团长争取一些时间!
砰砰砰!!!
人的意志力,确实能够激发出极大的力量,很多祖玛城士兵拿着兵器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动,胸腹内脏更是如翻江倒海般翻滚起来,嘴角、鼻孔,乃至耳朵都因为内脏的剧烈震动而渗出血丝,但已经抱了必死之志的他们却硬是凭借超人的毅力支撑着,依旧能够时常舞动出夺命招式,犹如一道人墙,死死遏制住马贼的去路。
“杀光他们!”
虽然敌人的悍勇有些令人心惊,但是作为得胜之师,马贼们怎么可能会被远远少于自己的敌人给震住,眼见着敌方主将越跑越远,马贼们的心里也就越加着急,出手也越加猛烈!
“快!冲过去!”
祖玛城士兵虽然不畏生死,可是奈何人数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在巨大的体力消耗下,这几十名祖玛城士兵所构筑的死亡防线逐渐摇摇欲坠!
“坚持住!!!”
副官嘶吼,不断鼓舞士气,他身上此时也是遍体鳞伤,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量,又是刁钻一枪刺出,将一名猝不及防的马贼挑落马下。
“把这个人给杀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贼们终于意识到这是这群士兵的领导,聚集人马,朝这边杀来!
“来的好!”
犹如回光返照,副官手中长枪快速舞动,让人眼花缭乱,一道道血花随之溅射,一名名马贼皮开肉绽,从马上摔落。
“杀!!!”
马贼们不惊不惧,战至此刻,也全都打出了血性,前赴后继,前面的人倒下后,立马跃马补上了空缺。
“唰!”
一只只长枪从四面八方刺出,副官虽然奋尽全力格挡,可是终究是难以兼顾所有方向,三支长枪无比凌厉的刺破空气,插入他的肩臂以及大腿。
三个巨大的伤口瞬间出现,副官闷哼一声,长枪插地支撑身体不倒,可是压抑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从紧闭的牙缝滋射出来。
“去死吧!”
没有任何留情,抓住机会,又是几把长刀狠辣无情的砍了过来。
“噗嗤!”
一抹锋利刀刃正中他的左颈,然后斜劈而下,从右侧肋骨冲出,整个身体刹那被一分为二。
砰!
沉闷的落地声,占义身边的这位心腹战将完成了一个军人的最高宿命,圆瞪的双眼带着几分不甘,也带着几分欣慰,轰然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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