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萱公主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给连家送来棺材和奶娘,连老汉竟这般不识好歹,竟拿扫把打她,要不是她身手好,自己的脸就要被扫把的细竹刺给刮伤了,她还怎么做新娘啊。
这下彻底把绿萱公主惹怒了:“连老汉,本公主要不是看在你是连浩的爹,就凭你刚刚袭击本公主,本公主足可以砍你头了,你别以为本公主嫁给你儿子,成你儿媳,你就可以对本公主欲所欲为。”
连老汉抓着扫把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一是气的,二是怕的,绿萱公主带着棺材和奶娘来连家,本该感激,可看看这位绿萱成公主的样子,连老汉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她再过份也是公主身份,刚气血一上来,操起扫把真打了,万一公主计较起来,他吃罪不说,还会连累月娘她们。
“公主,我连家受不起你这份恩情,你走吧。”连老汉无奈道。
“你们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的为你们送来上好的棺材,帮你们找好奶娘,你们竟一个个的赶我走?真当本公主好欺负是吗?”绿萱公主气的七窍生烟,向来她的赏赐,别人都叩头谢恩。
“你们给本公主跪下!”绿萱公主一声令喝,连老汉和冷阅邱婶不敢不从,只好跪在绿萱公主面前。
绿萱公主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她知道连浩今日回来,真想……
忍了忍怒气,绿萱公主抬手道:“你们起来吧。”
连老汉月娘邱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公主发什么神经,直到外面有人大叫:“连浩回来了!山子回来了!”
冷阅听到连浩回来,激动的从地上起来,绿萱公主比她更快一步,眨眼便跑出了门。
连浩一身盔甲,更显英武俊凡,只是两个月不见,似乎晒黑了。
“连大哥,我好想你呀!”绿萱公主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直接扑进连浩的怀里。
太过突兀的软玉在怀,连浩吓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冷阅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难过,默默的转身。
“月娘!”连浩推开绿萱公主,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冷阅,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吻向她的额头,低喃道:“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冷阅眼睛氤氲泪花,捶着连浩,“你说呢?”
“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连浩紧紧的抱着冷阅,诉说相思之苦。
绿萱公主见连浩眼里只有那个贱人月娘,没有她,冲上去就扳开粘抱在一起的俩个人,冷哼道:“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与连浩本就是夫妻,相拥相抱再正常不过,倒是公主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投怀送抱,才失了体统吧?”冷阅忍了这个绿萱公主很久了,她和连浩好不容易夫妻团聚,她非要横插一脚。
“啪!”
冷阅话音刚落,就被绿萱公主打了一耳光。
“大胆!你竟敢这样跟本公主说话。”绿萱公主盛气凌人,指着冷阅怒道:“抵毁当朝公主尊严,杀!”
“公主,你若想嫁进连家,就别摆你公主的架子,你若不想嫁,再拿你公主的身份处置我们。”连浩毫不客气的怒对绿宣公主,护住月娘生怕绿萱公主再发神经。
说完,连浩拉着冷阅回家,连老汉和邱婶忙跟上。
陪着连浩和山子回来的霄恒和霄稷朝绿萱公主行了行礼,就去山子家谈婚事了,没空理她。
绿萱公主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和无视,连家不敬她,连带着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除了侍候她的下人,原本还热闹的村子,现下走的一个不剩。
站了很久,绿萱公主终是叹了一口气问她身边的侍女双儿:“我是不是太凶了?”
双儿唯唯喏喏不敢回话,低着头摇了摇。
看到自己的侍女都这么怕她,绿萱公主反思了下自己,她要想嫁给连浩,以后真的不能再连浩面前摆公主架子了,否则连浩永远也不会喜欢她,想要得到连浩,她得用情打动他,让连浩爱她至宝,自愿休了那个讨厌的月娘。
“回宫!”反正日子还长,连家现在死了人,让她堂堂的公主跟一个死人同住屋檐下,自然是不愿意的,还是等连浩回京了再说。
等那时她和连浩成了亲,让连浩尝过她的滋味,保证连浩就不会再碰那个卑贱的要命,又流过产的月娘了。
“公主,那奴婢呢?”奶娘见公主把她忘了,忙问道。
“你留在连家好好照顾那个死了娘的野种。”这连家除了连浩,她绿萱公主一个也瞧不上眼。
连老汉没事总咳,听到他咳嗽,就反胃,还有那个邱婶,不过一个寡妇,生了个傻女儿,竟被野男人糟蹋怀孕,又生了个野种,恶不恶心?锦儿绣儿这俩个孩子跟那贱人一样讨厌,不是连浩的孩子,总把爹挂在嘴边,烦不烦?
这一个个的跟苍蝇似的,真想把他们都拍死,留下连浩跟她双宿双飞就好了。
“连浩,你刚才跟公主那样说话,你就不怕她跑到皇上那里告你一状?”冷阅瞅着连浩直看,怎么看都看不够,真是越看越动心,这天下怎么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呢?
那铠甲下的身姿颀长英挺,巍岸如山,全身散发着将军的威严与霸气,冷阅的心就砰砰直跳,可一想到连浩回京就要娶那个绿萱公主了,神情黯然。
“她要告状就去告,最好告的让皇上撤了我的将军之位,我就又可以在家跟我家娘子一起种田了。”连浩捏着冷阅的小脸笑道。
要不是家里有丧事,不宜做那事,不然他真想现在就要了月娘。
“她不会告状的,就算告了,皇上也不会听进去。”冷阅微微叹了一口气,“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怎么可能撤你将军的职,更何况你的确是领兵打仗的将才,皇上巴结你都还来不及呢。”
统兵五万,能在短短的两个来月时间,把敌军打的溃不成军,退回海屿,连浩已然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皇上眼里的国之栋梁了,皇上又怎么舍得撤他的将军之位。
连浩朝冷阅眨眼一笑,道:“等我办完所有事,你若不喜欢京城,到时我就卸甲归田,再回这里隐居如何?”
冷阅知道连浩要办的是什么事,柳相兵权在握,连浩与他又有仇,自然是想联合霄大人将其扳倒,她虽对柳相并无父女之情,但柳相必竟是她这个身子的亲生父亲,冷阅心里难免有一点悲哀。
“连浩,我的身份……”
连浩一怔,随即笑道:“你是另一个空间的转世的月娘,别多想。”
要不是他不能告诉月娘她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公主,真不希望月娘心里还带着柳相这么个父亲之念。
“嗯。”冷阅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过不去。
她从现在莫名奇妙的穿到沈月和身上,虽没有沈月和的记忆,但她心里有感觉,沈月和一直想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若是她帮着连浩扳倒自己的‘父亲’,如何对得起这身子的沈月和?
邱婶怕芳儿的死冲撞了连浩,与连老汉商量后,决定后日就为芳儿出殡,棺材是现成的,也不用再花时间订制。
脱下铠甲的连浩,又穿起了平时所穿的衣服,在家里忙上忙下,冷阅见连浩如此接地气,一点也没有做将军的样子,几次都笑他,连浩也无所谓,只让她笑。
村里的风俗,年轻人死了,叫怨丧,村里人都会避讳这户人家,若是长寿的老人死了,那才是喜丧,大家都上门祭拜死去的老人。
连浩请了铁牛他们几个帮他抬棺,一大早,棺材就抬进了山里,坑昨日就挖好了,只等棺材放进去填土即可。
放棺材的那刻,邱婶抱着芳儿的棺材哭着不让,冷阅只好去拉她,“婶,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呀,否则芳儿去的也不安心……”
后来冷阅才知道,亲人入葬之前,都是要拉一拉亲人的棺材的,这叫拉丧,意思让死去的亲人泉下有知,她是有亲人为她上香烧纸钱的,让她放心好好上路。
葬了芳儿,冷阅和邱婶就开始忙着收拾行礼,与连浩一起入京了。
冷阅把制脂粉的手艺教给了绮儿,让大伯一家继续做她的生意,连浩本想请连老大一起进京的,但连老大拒绝了连浩的好意,说庙山村有他连家的家业,他得留下,也好帮忙守着,大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连浩也没在强求,想着以后有可能带着月娘再回到这里隐居,有大伯帮着看家,最好不过。
夜里,村里以前平时在一起打猎的男人们聚在连浩家里喝酒吃着烤肉,今夜的聚会,让大伙儿既高兴又难过。
铁牛喝的醉熏熏的,一只手挽过连浩,另一只手挽着山子,伤感道:“你们俩明日就要动身去京城当官了,兄弟我真的舍不得你们,你说我们好不容易团聚,现在又要分开,聚了这次,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聚了。”
山子笑道:“要不你们也来参军,这样我们几个就不用分开了。”
“想啊。”铁牛望着自家的婆娘和孩子道:“家有妻儿,能离得开么?”
“不是离不开,要是你能像浩子和山子一样有出息,当上将军,就可以把我们母子接去了,自己没本事还拿我和孩子说事,我可不领情。”铁牛媳妇毫不客气的挤兑自家的男人道。
同村的几个男人拍着铁牛笑,铁牛脸上无光,指着他婆娘:“你这女人,怎么在外面一点也不给你男人面子啊?”
“你想要面子呀,等浩子和山子走了,你能带队进山打猎,我再给你。”铁牛媳妇白了铁牛一眼,以前村里不是浩子带队,就是山子带队,男人们才能满载而归,养活了一家人,虽然说现在连家的生意还在,他们也不愁,可庙山村必竟世代以打猎为生,男人自然还是要进山打猎的了。
“这你放心,浩子身上的本事,我铁牛虽说没全学会,但也学到了一半,明日我就带他们上山,给你猎只白狐,冬日做皮裘穿。”铁牛见自家的婆娘这样看不起他,有些赌气道。
“好啊,那我等着。”铁牛媳妇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