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林战心念一闪,身法稍稍慢了一下,林战不知汪自诩所使的是化自原告别所创的“丧心病狂”剑法,也是是由斩岩剑中化来,斩岩剑又是由回天剑化之而来,那是是何等的厉害,林战初出江湖哪知其中奥秘,心念稍有差迟了一瞬,那剑尖已指近小腹,眼看林战就要命丧剑下,神经刀还痴痴望向远处的沙丘,浑然不觉身后生死一瞬。就听远在数十步外的林守拙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杆一挥,钓线起舞,如幻如化,那十七人个个顿感渔线缠绕在眼前,不觉中都向后撤退数步。林守拙身从围攻中解脱出来,飞身开外,手中如笛钓杆加手一指,一股剑气直指汪自诩。汪自诩猛地感觉肘间曲池穴一麻,手中长剑仿佛被除数什么东西震了一下,脱手而出,落在脚下。饶是如此,还是慢了一丝,汪自诩长剑业已刺中林战气穴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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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战感觉疼痛,哎哟倒地,才知方才瞬息间自己已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神经刀这时也转念过来,知是汪自诩骗他,欲在背后偷偷算计,大怒道:“小子,和我玩诡计,看我怎么玩你。”说着一把将他拎起,抡掌打在肩头,汪自诩立脚不稳,倒退两步,跌坐于地上。神经刀抢步上前,以掌化刀,逼住汪自诩头顶百会穴,厉声问道:“你们为何要专杀知道登龙术的人?快从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我就一掌要了你的小命。”那十几人见汪自诩被制一起来救,神经刀左手紧逼汪自诩百会穴不放,右手连发三掌,已有三人应声倒地,登时气绝。林守拙见林战伤势不轻,大叫道:“神经刀,还顾着杀人玩,快来帮我一把。这孩子伤得不轻。”神经刀一听慌了,抡开了双掌,扑扑两掌推出,上来两个人又变作了两具尸首。那汪自诩见神经刀不似林守拙不愿大开杀戮,趁机跃开,呼喊手下夺了沙地上的尸首惶惶逃离。
神经刀不顾汪自诩落荒而逃,转身去看林战,问道:“怎么样?死不了吧。”查查斜了他一眼,怒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他都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神经刀窘道:“我这里有鱼质胶,专门用来止血的,我来帮他敷上。”说着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林守拙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外伤止血的事,你看这孩子的血色是黑色的,我已帮他把过脉了,他身上同时中了一种纯刚至阳之毒和一种至阴之毒,这孩子好生奇怪,若是常人难活过七七四十九天,不知他中这种毒有多少时日了。”林战缓声道:“老前辈,我中这种毒已有三年之久。”林守拙惊奇道:“三年,不可思议,你脉络之中有一股非阴非阳的内气,正是这种内气调合了你身体中的毒气,若非如此,你早就没命了。小伙子,是谁教了你这种内气功。”林战道:“那老先生名讳便是陈抟老祖。”林守拙道:“哦,原来是逍遥子。我已有几十年没见到他了。”林战道:“老先生,我看你适才只将那些人击倒,并不去伤害他们,这种武功倒是慈悲得很。”林守拙道:“任何武功都能伤害人,只是我自壮年时便向妻子发誓,从此不再用剑,从此不再伤害外人。”林战心想这老者怎么和林回天一个脾性,正想问他,忽然感觉疼痛难忍,痛叫一声昏厥过去。查查垂泪叫道:“陆哥哥,你怎么样了?”又向林守拙求道“老前辈,求你救救陆哥哥。”林守拙不慌不忙道:“你大可放心,是我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迷过去,我好帮他行脉运血。我是怕他疼痛时忍不住动功抵抗,才让他昏厥的。”林守拙又向神经刀道:“先将他安置在你草屋里,我帮他行脉运血时,你万万不可离开,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打搅,我怕那些人重返再来。”神经刀连声应诺。
神经刀与查查在门外等待,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林守拙才开门出来,满头大潮淋漓,查查冲进房内,见林战也醒转来,便问长问短探问伤势。林战说似无大碍,比先前轻爽了许多。林守拙道:“小伙子,等休息一下,我教你一套掌法,你体内有毒,又兼有上好的内功,倘若你运用自如,就能练就一套毒掌。”陆居道:“那样岂不是要伤害到别人吗,我就是受了斩天狼的赤煞掌中的毒,一发作起来就难受死了。我看还是不要练毒掌的好。”林守拙笑道:“我教你练毒掌并非是要你去伤害别人性命,是教你运掌将体内的毒质排出来。你体内的毒质跟随你的经脉运行了三年,摧残身体,是不是还时不时的发作?”林战点头道:“是呀,隔段时间就会发作。”林守拙道:“我教你如何运气行脉,将毒气逼至手掌发出,便可将你体内的毒质驱除干净。你怕练成毒掌伤人,那是多余的担心,毒掌受你控制,你不发功出来如何能伤得到别人。人体之毒犹如人内心中的恶念,其实人人心中都有恶念,只要你压抑住罪恶的念头,人就不会作恶,只会行善。”林战忙揖谢道:“谢谢前辈指点,多谢前辈援手施救。”神经刀听林战谢林守拙,也学他道:“谢谢小兄弟救了我一命。”林战道:“我无意中救你却也救了我自己一命,若非如此,林前辈也无机缘帮我排毒运血。”
林守拙微微一笑:“自来善缘皆是善因结善果。”
林战先前看林守拙打法精妙绝伦,虽不是剑法,招式中却隐隐含着回天剑法的意蕴。那种精妙之招也只有回天剑法才能做得到,回天剑客又曾立誓不再使用剑,又见林守拙也是长须飘髯,心中寻思:莫非他就是回天剑客,便大胆探问道:“阁下莫非就回天剑客吗?”林守拙笑而不答。林战再次追问,林守拙笑道:“这世上之事往往是是而非,为何要那么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