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书生道:“你猜这是什么所在?”
林战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就被宇文正朔发觉了。
笑书生道:“你伸头向外看看。”
林战伏下身子向外望去,只见洞中一排排从未见过的活物,长相如人形,身材骨瘦,狼眼獠牙,肋骨嶙峋,四肢干瘦,五爪似钢钩铁抓,背生尖刺,便如黑猡相仿。
林战惊道:“莫非就是驯养黑猡的秘窟?”
笑书生道:“你猜对了,就是黑猡秘窟。我们先潜伏在这里,顺便探察一下,看看你那几个朋友是不是也关在这里?”
林战心头一紧:“宇文正朔要把小寻他们驯化成黑猡?”
笑书生道:“若不驯成黑猡,就是要把他们变成死士,你想想,不把他们变成死士,他们怎么会吐出关于龙文的讯息?你以为宇文正朔会费心去审他们吗?只要把他们变成黑猡或者死士,他们就只会忠于自己的主人,到时候不管什么秘密都会向宇文正朔合盘托出的。”
林战一想到小寻会变成黑猡的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说见识过了黑猡,但每次一听黑猡二字,就会想起黑猡杀人不眨眼那幅恐怖的样子,又是一阵不寒而栗,骂道:“好狠毒。”
笑书生却轻松如常地道:“你不要急,等我找个机会,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看他还怎么驯养黑猡。”
林战急道:“小寻他们还在里面呢。”
笑书生道:“臭小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叫小寻的女孩子,不救出她我是不会焚城的。”
这个庞大的通气隧道分上下两层,每层都向两侧延伸出去,他二人伏在上层通道里,向外张望,能看到宇文正朔三人的头顶,从他们眼皮底下走过。他二人眼睛跟随着那三个身影,秘窟的中央,矗立着一尊雕像,高约三十余丈,金身缎服,鹰头蛇身,林战乍看一眼,极为骇惧,心像被什么捏了一把,两排牙齿紧紧扣在一起,以防全身哆嗦。
就算斩天狼与李延邦虽说都是久历江湖,时常以身涉险的高手前辈,面对这样一尊凶神恶煞的雕像也是不由得心神俱惊,胸气浊闷。
宇文正朔走到塑像前,对斩天狼与李延邦道:“斩兄与李兄有所不知,这云壁城从外面看是一座独独巨大无比的孤峰,其实它是一座神庙。”
此言一出,斩李二人俱都愕然一愣。
宇文正朔直接又说:“这就是我们供奉的神灵——大屠国。”
话音未落,只见鹰头向两侧裂开,中间露出一张黑黢黢的大脸,这雕像竟然是一尊高大的人,他脸上皱纹纵横,如荒原沟壑,又似盘根错节的老树根,额头开裂处有一块梭形黑印。
那张脸动了一动,张开了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大嘴一张一合,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说:“又来了两个死士,好,太好了。”
面对三十余丈的雕像,李延邦与斩天狼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两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
那张大嘴阴森森地轻笑着,“我知道,你们是自愿的,需要我帮助你们实现,其实有和要求是件好事,只要甘心情愿归附于我的,都会得到我的回报,你们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们,我非常清楚,你们个个野心勃勃,想让我帮你们统御世界,这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也要效忠于我,为我所驱使,关于你们人类打打杀杀,争夺地盘,我没什么兴趣,我想要的是,主宰我们的世界,这样就好,我们相互帮扶,你们需要我的力量,我需要你们的忠诚。”
屠国手抚额上棱形墨黑的印迹,凝声缓缓地道:“人之所尊,莫过于帝,托之于天,故称上帝。我额上的印迹就是上苍所罚,生生世世不得摆脱,你们若立下誓言便不得有悔,反悔者必受天谴之惩。”
斩天狼与李延邦举手发誓道:“从今以后,忠诚大屠国,若违誓言,天谴五雷。”
屠国:“我需要你们的忠诚,需要你们帮我经营云壁这块地盘,它是我的也是你们的,那些从西边来的异族想要占领这个地方,你们要替我夺回来并要守住,这是我们共有的地盘。现在天下乱了,乱的好,不过还不够太乱,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要的就是天下大乱,等到大乱了,也就到了我出世的时候了,这个世界需要我来拯救。”
斩天狼与李延邦虽说于江湖之中经风历雨几十载,在大屠国神像面前也不禁大汗淋淋,浑身发抖。
只听大屠国又道:“只要你们忠心于我,待我事成之后,我许你们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南归李延邦,以北归宇文正朔,斩天狼总领西域各教派帮,江湖万宗归一。”
斩天狼与李延邦听罢如恩从天降,磕头如捣蒜,齐呼:“谢大屠国神灵,愚昧后辈万死不辞,誓死效忠大屠国。”
林战问道:“那个黑脸的大家伙是谁?”
笑书生说:“我不清楚,从他们对话中,能听出来,他的名号叫屠国,应该是黑猡缔造者。”
林战问道:“他在这里做什么?是他们的老巢吗?”
笑书生道:“他在制造黑猡军队,等到黑猡军队一成,他就可以出世了,他似乎有更大的阴谋。”
林战道:“阴谋?我们要不要阻止他的阴谋。”
笑书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得求有好运,先活着出去再说。况且他要统治的又不是人类世界。”
林战道:“与宇文正朔有勾结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笑书生道:“宇文正朔和李延邦要借助屠国的力量去争霸天下,你能阻拦得了吗?”
林战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坏事,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笑书生道:“又能怎样?你先求阎王爷留口气给你。”
林战无奈地点点点,不再吭声。可是他自小深受父亲侠义情怀的熏陶,要让他置之不理,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甘。
林战指了指山峰之上,峰顶矗立着一个瞭望塔,上面有巡卫值岗,就说:“看似外严内松,其实是外松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