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些天,在乌鸦的安排下又马不停蹄地进行征战,香港黑市拳坛中几近无人不晓黑虎出了个nV打仔,绝对是有史以来地极界的新鲜事。
擂台上打出了名气,阿羽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发麻木,击溃一名名陌生的对手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喜悦。
土瓜湾的九龙城道西,有个旧菜市档楼上临时开辟了一处挑高好几米的仓库空间,传出高亢沸腾的呼喊,今晚阿羽就在此迎战一名国术八极拳手。
仓库四角堆积了篮筐,里面装的全是卖剩的烂菜叶,还有些腐坏的臭鱼虾,场地由多个破纸箱搭建成格斗区域,简陋肮脏到让人窒息,而这丝毫不影响观众们观赛的渴望,只为一睹nV拳王的真容身姿。
乌鸦作为庄家私下开售入场票提高门槛,亦没有击退人们的热情,场外已C纵赔率,他只等钞票进账。
八极拳极为罕见,当下在香港属冷门国术,力发脚跟,寸劲致远,华夏大地更是存在「武有八极定乾坤」的说法。
不过这名八极拳手让人失望,他的拳法循规蹈矩,套路感太深,固然动作出sE,但毫无融会贯通之智,拳台上的实战X大大降低。
仅几个回合,阿羽用基础的下潜躲避掉对手的将军摘盔,接了一记重拳uppercut,迅速反身脚刃飞扫其颈部,他弹出几米开外,把纸箱撞得东横西斜,扑在上面当场不省人事,有些买高赔率的人懊恼不已,大声呼唤他起来。
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胜利。
汹涌的呼吼震得阿羽耳膜刺痛,她抄起黑sE外套穿上翻过纸箱,那是件乌鸦专门为她定做的拳手披风,金sE缀边耀目夺人,後背绣了头栩栩如生的下山虎,忽明忽暗的暗h灯光里,她宛如黑夜里的nV战神。
通常战斗结束後只想走人,顾不上围挤的拥趸者,她向门口移动。
乌鸦正在等候,他把阿羽披风的大连帽拉上,盖住了她的头,说了句:「JiNg彩啊~」
来到楼下,未撤离的观众还在津津乐道地回味拳赛细节,阿羽默默倚靠着菜式档的卷帘门,任由好事者对她起哄怪叫,有的还拿出相机拍摄。
「喂,别拍了!」细佬们驱赶起人群,喝令他们快走。
乌鸦总算下了楼,准备带阿羽离开,忽而听见有人在背後喊他的名字。
「天雄。」
东星坐馆骆驼出现,乌鸦略为惊讶,上去搂住他肩膀:「阿大?怎麽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我一时兴起要来看b赛,上次不是和你说过…」
「唉吔,早说啊,我叫细路祥去接你。」
「我又不是断手断脚瘫痪了,用的着那麽麻烦。不过天雄,你的人确实厉害,和你以前一样够野,哈哈哈那nV仔呢?」
乌鸦把阿羽推到前面介绍:「小拳王,这位是我老大,快叫阿公。」
阿羽擡起头,骆驼正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带着赞赏有加的目光,她不情愿地开了口:「阿公。」
轻柔温润的嗓音悦耳动听,骆驼不禁夸赞:「好啊,又靓又正还很有型,後生可畏啊。」
闲聊几句,骆驼搭住乌鸦後背转身:「天雄,其实今天耀扬也来了…」
「他来g什麽?」乌鸦瞬间脸sE不悦,向骆驼的座驾望去,奔雷虎身着正装,儒雅地x1着细长的More。
「你不可以发火,他今天找我有事,我呢提了你的拳赛,他又有兴趣,索X一起来。」
说着,雷耀扬已经走到了跟前:「乌鸦,你黑市拳生意办得真是风生水起,恭喜了。」
「哼,雷耀扬,你不好好在家里弹钢琴,跑来我这不怕弄脏你的西装啊?」
「行了天雄,来了就是客人,少说两句…」
乌鸦鄙视地瞄他一眼,雷耀扬对骆驼说:「阿大,我同乌鸦谈谈。」
「你们慢慢谈,我就和妹妹仔聊一下」
骆驼对阿羽很有好感,遂逮着她问东问西,年纪、名字,还有恋Ai情况…
与这样重量级的四对话,阿羽压力很大,好b面对了黑帮龙头版的坤叔
「你和我有什麽好谈的,雷老板?」
雷耀扬递给乌鸦一支烟,开门见山地问:「乌鸦,鬼头是不是躲在你这?」
「消息收得很快啊…没错,两个月前的确在我这里。」乌鸦接过烟cH0U起来。
「你很清楚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他。」
「呵呵,鬼头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你和他之间的事跟我不搭界。」
「你最好把他交给我。」
「交给你?」乌鸦不屑地掸掸烟灰:「你不如找他去说。」
「他在哪?」
乌鸦忽然邪气上脸,咧开宽口:「晚了。」
「什麽意思?」
「上西天的意思。」
对方B0然变sE,收起了淡定。
「被我的小拳王活生生打Si的。」乌鸦很享受他此时的表情,只字不提补刀的情节。
他侧头回望身後的阿羽:「他为了贪油水,私底下偷钱放贵利,吞了你那几百万,还Ga0出人命官司逃去台湾。真巧在拳台上撞了他的仇家…只能怪他命数不好。」
雷耀扬扭头打量起瘦削清丽的阿羽,鬼头当年跟着他也算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居然命丧这样的nV流之手。
「乌鸦,你确实有一套。」他提议:「既然你那麽喜欢拳赛,我也想和你玩两手。」
「好啊,你想怎麽玩?」
「我出300万,找人和你的金牌打仔来一场。」
「雷老板真是财大气粗…那我的打仔要是输了呢?」
「生Si自负…」
乌鸦倒是有点犹豫,他在掂量这四个字之於小拳王的分量意味。
「不敢?」雷耀扬使出激将法。
「奉陪。」
「爽快。」
○○○○○○
骆驼看时间还早,拉着众人要去聚聚小酌,非要留住阿羽陪同。雷耀扬有心让乌鸦难堪,邀所有人去尖沙咀的「大东方夜总会」,那是不久之前从他手里才要走的陀地。
夜总会仍和乌鸦掌管时一样富丽堂皇,播放着Vivaldi的四季协奏曲,大厅多了架三角钢琴,看起来价值不菲,格局装饰提升了贵气,雷耀扬换掉所有人手,就连服务生的制服都正经了不少。
乌鸦才瞧不上奔雷虎那套,衣冠禽兽玩哪门子的闲情高雅。
「来啊,猜一罐过!」
「中听!」
「发财!你顶帽啊,四眼仔~」
「六六年,一定索!」
「八匹马,四筒筒~」
「三点三,二岛宝~」
「哇,你真是侥幸运气~」
最大的豪华包间内,乌鸦几个近身细佬猜拳胡喝,各自搂着酒nV扯开嗓子一顿乱嚎助兴,阿羽感到疲乏不已,靠在沙发上不声不响。
骆驼三人碰了杯,高谈阔论说笑闲聊。
乌鸦又想到了坏点子,斜睨雷耀扬:「雷老板,难得阿大高兴,你不叫珊珊来陪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哈哈,我都一把年纪啦,泡妞的事轮不到我。」骆驼自嘲地说。
雷耀扬想了想,对倒酒的服务生吩咐:「把Callen叫来。」
很快一名nV子走进包间,其楚楚动人的气质与别的酒nV完全不同,明YAn不可方物,柔美的微卷长发衬得肤白如玉,像陈列在橱窗里的JiNg致洋娃娃,虽说穿得风尘,但举手投足间仪态婀娜,大有修养。
Callen战战兢兢:「雷先生你找我…」
雷耀扬擡眼看看她,拍了拍沙发:「坐啦。」
她谨慎的视线落到了骆驼和乌鸦身上,认出了两位大佬,慌忙行礼点头:「骆先生,陈先生。」
「珊珊~真是好久没见,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想我?」乌鸦先一步起身,轻浮地搂住Callen细腰,g到自己怀里坐下。
「是啊,陈先生,好久不见…」nV人陪着笑脸,却不知所措。
「来,今天陪我和大佬好好喝几杯。」说罢就给她倒满了威士忌,差点溢出。
Callen紧张地看向雷耀扬,恭恭敬敬端起酒杯,不一会儿就全喝了下去,酒JiNg纯度过高,她雪白的脸颊渐渐浮现红晕。
乌鸦观察雷耀扬,後者沉默不语,脸sEY郁,於是他变本加厉,又继续猛灌了nV人好几回,容不得对方拒绝。
「果然能喝啊珊珊,怪不得老板那麽like你~」
阿羽见乌鸦对nV子又搂又抱,心中竟有难以言喻的一丝酸意,只觉得自己像透明人,盼酒局早点结束。
酒过三巡,众人放得越来越开,乌鸦给了阿羽一杯酒:「小拳王,你又不吭声,快点去敬下阿公。」
「你在命令我吗?」
乌鸦有些微醺,挨过来,酒气喷在她耳垂上:「乖,就当给我个面子。」
他的醉意气息邪恶而X感,如同深入T内的一团冷焰,痒到心底的刺激让她险些迷失。
阿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单手拿起酒杯挤到骆驼前:「阿公,我敬你。」
一饮而尽,烈酒烧心,呛到差点咳嗽,骆驼特别欣赏阿羽在擂台上威风凛凛的姿态,回敬一口又拉着她不停说话。
这晚夜阿羽此生第一次喝高,幸好到结束乌鸦也没闹事,东星坐馆不知为何很喜欢她,这就是江湖中的应酬吗?她对那位奔雷虎更加在意,鬼头曾提到过这个名字,而这男人好几次扫她的目光极不友善,难不成因为乌鸦的缘故?
人走後留下一片狼籍,雷耀扬和Callen还留在包厢,Callen简单收拾了酒杯,小心翼翼地问:「雷先生,要不要叫人来帮你开车?」
男人撑着额头,对她说:「你过来。」
Callen顺从地坐在他旁边,陈生今天整晚都和她那麽亲近,她十分不安,担心老板发怒,低头不敢看对方。
雷耀扬斟了一些红酒给她,她发怵地端起喝了一小口。
大手穿过她的秀发,头被揽过去,雷耀扬眼神变得幽深莫测,英俊的脸庞放大…Callen任由他印上自己的唇,释放出浓烈滚烫的q1NgyU,温柔绵长至侵掠如火,躯T微颤淹没在似是而非的Ai恋之海,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几乎要被征服。
○○○○○○
因为宿醉,阿羽胃Ye翻腾,吐得胆汁都快没了,连续三天旷掉训练,好不容易恢复JiNg神。
超仔近来频繁被乌鸦派出去收账,租给社会小头目充人头晒马,陪练时间骤减,时常留阿羽单独在拳馆。
「阿羽,我要去次石围角,先走啦,最近很少陪你练,不好意思。」超仔收好东西,抱歉地跟阿羽招呼。
「你没事吧?去就去,带架生g什麽?」
他搔搔头:「放心啦没事,带着以防万一。」
「好啦,那你自己小心点。」
多年以来练拳已成为阿羽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断断续续C练持续到暮迟,直到拳馆里只剩下她,四下无人,她也省得下楼,直接在更衣处换起衣服。
格斗衫件件褪下,美好的身段肌r0U暴露在空气中,擦g手臂上的汗水,她刚把内衣扣解开,扭头突然对上一副痞坏而热烈的眼神,吓得她面容失sE,整个人炸了毛,顾不得遮挡丰腴挺立的shUANfeN,顺手抓起毛巾和脱下的衣物用力扔向对方。
那乌鸦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靠在门边,0着下巴将她换衣过程尽收眼底。
「仆街sE狼!看什麽看!滚蛋!!」阿羽急臊得爆出粗口。
乌鸦退到外面,贱兮兮地大笑:「哈哈哈,小拳王,你g嘛在这里发SaO?」
火速套上衣物,阿羽冲出去怼着他脸又是一通怒骂:「谁发SaO?你这混蛋Si鬼有爹生没妈教!声音都不出躲在边上龇牙咧嘴偷看我!」
「喂~是你自己在那脱,还赖我?」乌鸦笑得前仰後合,他眼里的小拳王稚气未脱,骂起人都凶萌凶萌的。
「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阿羽拉出左手就是一拳,乌鸦娴熟地交叉双臂擡起,拉近距离阻挡,破了她的攻势。
小拳王气呼呼的模样真让他忍俊不禁:「这麽想和我动手?来啊,过两招。」
「好啊!」阿羽恨不能马上痛扁他。
说真的,她对乌鸦的实力不了解,不过东星四二六红棍的称号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阿羽早想跟他打一架了。
八角笼里响起打斗的粗气和出拳时「嗖嗖」的呼x1声,乌鸦赤膊上身光着脚,单腿提膝金J御强敌,双手雕颌,姿势优美漂亮,活脱脱一个八臂拳术摩易泰高手。
他以肘化拳,蹬踢封阻,打得阿羽无暇出招,光顾着躲闪,配合出神入化的三g0ng步,淩厉的拳风直捣要害。
小拳王感受到霸道的压迫力,眼看就要接不住,乌鸦及时收劲,每下都手底留情,阿羽一心只想击中他,改用连续手刃突破,紧接秀出无双腿技,大幅度限制乌鸦冲刺进攻,变换二段踢,下迂回弹起向他左侧出摆拳,乌鸦扭转上肢避开,一记利落的铡刀式砸到阿羽背部。
「不是吧,就这两三下本事…你师父怎麽教的?」
「闭嘴,再来!」
阿羽倔劲燃起,她集中核心力量於腹胯,转身後回踢接横扫,被擡肘隔挡低头闪避。乌鸦也不甘示弱,使出鳄鱼摆尾,长腿很轻松就踢倒了她。
「再来!」
双方拼起腿功,不过担心小拳王真的被自己踢伤,他只用了简单的探蹬膝防,阿羽的侧摆蹬未中後,乌鸦g手压下她的脖子卡到肋部,毒蛇缠颈加抱摔,一起倒在地上。
健壮的手臂护着阿羽後脑,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阿羽「唰」地涨红面颊,敏感的心又开始天摇地荡。
男人眼光炽热,气息有节奏地吐纳,吹动她脸部细小的绒毛,只差毫厘就能亲到一起…两具紧紧贴着的身T严丝合缝,她不敢轻举妄动,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了少顷。
「怎麽样小拳王,就问你服不服?」乌鸦低沉的声线极富磁X,且没有放手的意思。
阿羽轻啮嘴唇,不自觉吞咽了口水,她终於铆足力气将他撑开,害羞同时满是怏怏不服地起身,可也不得不承认,乌鸦的战斗力的确超出她预期,红棍拳王绝非浪得虚名,与他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差距,在格斗武学的道路上,自己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开心了?输给我又不代表你差,一个nV仔有这种力量和速度算很犀利啦~」
「要你教啊!躝瘫!」
「嘿嘿,你嘟嘴的样子好cute。」
「滚开!」阿羽拔腿就要走。
「站住~每次话没讲完就急吼吼走人。」乌鸦0了0鼻子:「记不记得奔雷虎?」
奔雷虎?不就是那个Y森森的西装男麽,阿羽不解:「记得,那又怎麽样?」
「下一场的对手,是他找来的。」
「哦,那不就是说你又有得捞了?」
乌鸦走到她跟前,叉起腰:「他找来的人叫苏帕查,是个摩易泰高手,和我打过…」
她扑棱眨眼看向乌鸦:「那你赢了没?」
「已经是之前至尊赛的事了,一胜一负,你有把握吗?」
摩易泰高手,乌鸦都一胜一负,那她岂不是必输,但嘴上还得犟一犟:「吃,打就打,你是怕我到时候被揍Si没人帮你赚钱」
「你有没有听过嘴ySi得惨?不行就别y撑啦,在拳台上懂得认输也不是什麽坏事」
「别多废话,你以为我好喜欢帮你打拳?」
「真是倔…好啦,自求多福。」
他望着小拳王离去的背影,想起雷耀扬说的生Si自负,不免觉得後悔,威胁她打b赛赚钱,现在反而有点舍不得让她上台了。
往後在与苏帕查战前的每一晚,乌鸦会定时出现在拳馆亲自指导阿羽,起初还寻找借口,到後来两人竟达成默契,不需要对话就在八角笼里等着彼此,相处变得甚是奇妙。
偶尔不多的瞬间,阿羽感到和乌鸦不再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脱离了大佬和细佬的意义,超出了金主和拳手的范畴,他们的处世观念相悖却存在单纯的共通X,犹如天生天养、南辕北辙的双生斗士,兜兜转转後命运终要将他们归於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