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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跪,给赵老爷跪懵了。
不过赵老爷是谁,那可是赵家无数家财的主人,岂能没点城府。
眼见如此,当即就重重一哼,啪的一拍炕桌,“别让我对你用刑,什么话自己说!”
管事赶紧就道:“是姣姨娘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叶青青他们弄到府上来住家干活,但是人家叶青青和他爹都拒绝了,我这事儿没办成。”
赵老爷就冷声问:“她爹是怎么拒绝你的?”
管事一愣。
啊?
她爹?
行吧行吧,老爷问啥就说啥。
“她爹说,他有心疾。”
赵老爷皱眉,心疾?他三弟活蹦乱跳的没见有什么毛病啊,难道邵繁说的是假的?
“他这心疾,如何?”赵老爷又问。
管事就道:“这心疾,他不说,奴才也看不出来啊,奴才合理怀疑他骗奴才,因为他说这心疾就这几天才犯,平时不犯,而且说京都的太医会诊都瞧不好,还说”
“太医?”赵老爷一下打断了管事的话,眼底涌出一股管事从未见过的肃然起敬,“他从京都来?”
管事一脸茫然,“昂,他不就是京都啥侯府那个假少爷?让撵回来了!”
赵老爷顿时一拍大腿!
这就对上了!
他就说,他三弟怎么这么会玩!合着是京都来的!
至于什么侯府撵回来呵!纨绔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贪玩了些不入那些“假仁假义”人的眼罢了!
赵老爷啪的又一拍大腿,蹭的就跳下地,“套车!”
他要去找他三弟!
知主莫若奴,贴身小随从一下知道赵老爷要去干什么,赶紧去找自己的背篓。
管事懵逼的看着赵老爷,“那老奴”
赵老爷现在哪有心思管他,一摆手,“把你自己关到柴房里先关三天,看表现再说!”
留下一句话,风风火火走了。
管事跪在那里,眼珠转了转,反应过来:老爷这是在考验我的忠心啊,我必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被宽大处理!
这么一想,管家连棉被都没带,秉承着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原则,直接把自己关入柴房!
赵老爷才从家里出来,路就被刘老爷堵住。
“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去?”刘老爷劈头盖脸一句问。
赵老爷坐在马车里,看着他,“你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
刘老爷不由分说爬上赵老爷的马车,“你是不是去找三弟?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背着我留了联系方式,不然我结拜一场怎么连三弟的名字和住址都不知道?哼!狗东西,别想丢下我!”
赵老爷:
勉为其难,“行吧,那就带上你。”
刘老爷乐的一下让马车颠出一个屁,“这还差不多,我和你说啊,虽然他是三弟,但是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不能排挤我!”
赵老爷:
马车直奔雨水村。
叶青青他们饱饱吃了一顿羊肉串,已经舒坦的在热炕上睡下。
叶守德家。
周氏李氏叶守德怎么可能睡得着。
周氏嗓子都哭哑了,现在眼泪流不出来了,就直着眼睛呆坐在冰冷的炕上,骂都骂不出来了。
李氏披头散发,声音嘶哑,“爹,娘,你们倒是说句话,辉子可咋办,要不咱们去京都求一求侯府?看在咱们给他们养儿子这么多年的份上让他们帮一把?他们只要说句话,辉子肯定就放出来了。”
叶守德蹲在地上吸着旱烟,“明天我先去县城一趟,看看那边到底啥情况。”
“是叶康云家吗?”
正说话,外面传来一个细弱的呼喊声。
李氏一愣,“外面是不是有人说话?”
叶守德已经起来,磕了磕烟锅往外走,李氏赶紧下炕跟出去。
周氏人就像是傻了一样,还在炕上呆着,李氏下了炕推了她一把,“娘,有人找康云!说不定是康云托人把他爹救了,来给咱们报信。”
周氏转转呆滞的眼珠,没说话。
李氏不再理她,赶紧走出去。
大门外,一个学子装扮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见有人出来了,忙道:“我是叶康云的同窗,先生吩咐我来给你们传个话,叶康云在书院不守规矩不尊师长,已经被勒令开除,今儿下午就离开学堂了,传话来好让你们家里知道一下。”
叶守德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这话惊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李氏整个人如遭雷劈,站在当地。
隔壁老嫂子的脑袋冒出来,扯着嗓子说:“啥?康云让县城的学堂开除了?”
大晚上的,这一嗓子顿时在寂静的村儿里炸了锅。
左邻右舍但凡没睡的,都听到了。
叶守德恶狠狠的瞪了老嫂子一眼,几步上前,赶紧开门去问那学子,“娃子,你康云他到底犯了啥错,咋就开除了?”
那学子眼见叶守德要抓他胳膊,吓一跳,赶紧往后挪了几步,“老伯,我就是来传话,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们知道叶康云被开除就行了,以后他的生死如何,都与学堂无关了。”
说完,那学子可能是有点畏惧叶守德那浑身的怒气,转头就跑。
他年纪轻轻跑得快,叶守德自然追不上。
叶守德气急败坏追了两步,停下,转头就大步流星往回走。
李氏愣怔在当地,见叶守德大步回来,“爹。”
叶守德没理李氏,几步回屋。
李氏赶紧跟进去,眼里的泪就跟决了堤似的流,一进门,李氏嚎啕大哭,“娘,这可咋办,康云让学堂开除了,一定是叶青青去县城闹了,把上次的事闹出去了!杀千刀的。”
叶守德看着周氏,“康云被开除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孩子一定是不敢回家,怕挨骂,成阳那里”
叶守德话没说完,周氏忽然抬眼看向叶守德。
原本浑浊呆滞的目光,一下迸发出怒火,周氏蹭的起来,几下下地,左翻右找,找到一根麻绳就朝外冲出去。
“娘你干啥去!”李氏赶紧去追。
却被叶守德拦住,“你娘自有你娘的办法。”
李氏惊愕的看向叶守德。
叶守德没说话,拿着烟锅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