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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成阳!”
赵老爷监督完那群小孩儿写大字,回头就看到叶成阳正对着旁边一棵树发呆。
走过去,咬牙切齿朝叶成阳耳朵一提溜。
“让你给这篇文章写注释,你写哪了!”
又怕那群小孩儿听到叶成阳磨洋工,赵老爷压着声音说。
声音才落,外面传来声音。
“请问,这里是叶成阳家吗?”
叶成阳顿时精神一震,起身就朝外走。
谁来找我?
管他呢!
干什么都比学习强!
这可不是我不学习,是有人找我。
叶成阳理直气壮离开书桌,几步走到大门口。
咣当,大门一开,叶成阳看着外面陌生的男人,“您是?”
刘大庆朝叶成阳笑:“你就是叶成阳吗?你好你好你好,我是刘大庆,云桥镇的,我儿子刘陆春……”
他一提刘陆春,叶成阳顿时白眼一翻,一脸热情好客骤然烟消云散,“哦,滚!”
转头就要关门。
刘大庆赶紧抬手把门撑住,陪着笑,“诶诶诶,对不住对不住,一点误会,我今儿是专门登门道歉的,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计较,你看,我来都来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大庆赶紧使眼色给小厮。
小厮左右手大包小包提溜着上前。
内心十分不解他家老爷骚操作。
没见过上门找茬还要给人带足了礼物的。
可别到时候找茬没找成,还搭了礼物进去,他家老爷得哭吧!
“咦,老赵?老刘,你们也在?”
刘大庆一早就看到赵老爷刘老爷,此时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朝院子里赵老爷和刘老爷喊话。
惹得一院子的小孩儿都回头看过来。
交头接耳——
这人谁啊?
云桥镇的刘老爷,刚刚不是说,来登门道歉。
青青姐姐和成阳先生好厉害,云桥镇的刘老爷都亲自登门道歉了!
小孩儿们低声交谈间,赵老爷和刘老爷双双两脸狐疑上前,赵老爷问刘大庆,“你来干什么?”
刘大庆指了一下小厮手里的礼物。
“之前陆春不是和叶青青在镇上闹出矛盾嘛,我之前不知道,这才知道的,这不赶紧登门道歉。”
“我还打算找你俩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倒是正好不用我再跑一趟。”
刘老爷纳闷,“找我们干什么?”
刘大庆就说:“我家大小子不是在靠着京都比较近的真定开了个铺子嘛,今儿刚刚给我传回消息,说是拿了一笔大订单,我看这订单里有瓷器和木雕,就赶紧想要去找你俩。”
赵老爷家店里卖瓷器,他有自己的瓷窑。
刘老爷家里卖木雕,他有自家祖祖辈辈一代代培养下来的木雕师傅和祖传绝活。
一听这话,赵老爷和刘老爷彼此对视一眼。
平时他们和刘大庆是没有多少生意往来的。
一来隔着镇子,二来,他们俩瞧不上刘大庆那股子钻营的劲儿。
后来刘陆春和叶青青他们杠上,赵老爷刘老爷就更不搭理刘大庆了。
没想到这人倒是为了这种事找来?
刘大庆从身上摸出信函,“真的,你们看,我刚刚收到信函就立刻出来了,原本想着先来给成阳老弟道歉,道歉完了就去找你们俩合计这个事儿,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
他把儿子寄来的信函给赵老爷看。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你们两家的生意也能做到京都附近,那咱们清水县就出名了,到时候对咱们都有好处。”
“虽然平时咱们合作不多,但是这种能一起发财的事,我肯定还是愿意和同县的人一起做,毕竟咱们知根知底的。”
“你们看,要不要回去盘点一下你们瓷窑和木雕的存活,然后咱们合计一下这个活儿怎么接?我也好给我家大小子回信儿。”
“你们要是不想做也没事儿,我家肯定是要接这绸缎的订单的。”
刘大庆竭尽力摆出真诚的样子。
赵老爷接了那信函,和刘老爷并头看。
叶成阳不想搭理刘大庆,但是他忽然拿出这种信函要和赵老爷刘老爷合作,叶成阳到有点不放心。
站在那里没有立刻转身走了。
等赵老爷把信函看完,刘大庆笑道:“合作吗?”
赵老爷就说:“我得回去和我家大掌柜商量一下。”
刘老爷跟着,“俺也是!”
刘大庆就笑问:“那,等会儿咱们一起走?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赵老爷犹豫一下看向叶成阳。
叶成阳忙道:“你们正经生意要紧,赶紧去,我这里,我肯定发奋读书。”
赵老爷心道:你发奋个屁!
我还不知道你!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没揭穿他,只说:“我们就回去一趟,不出意外明儿早上就来了,你发奋不发奋的,今儿也下午了,你自己安排吧。”
该学的也学完了。
不耽误。
叶成阳就嘿嘿笑笑,“这个,我能看看吗?”
指了那信函。
赵老爷把信函递给他,“你和刘大庆先说话,我俩进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先回去。”
留了叶成阳和刘大庆在门口,赵老爷和刘老爷转头回屋。
叶成阳低头看那信函。
真定鼎春绸缎铺?
这名儿咋那么熟悉?
叶成阳琢磨了一瞬,一下想起来,这不是他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一个狐朋狗友家的铺子?
“这鼎春绸缎铺,是你家的?”叶成阳不动声色问刘大庆。
刘大庆就笑道:“对,我家的,我家大小子叫刘陆鼎,二小子就刘陆春,这铺子就叫了鼎春绸缎铺,嗐,瞎取得名字。”
真定离得京都很近。
叶成阳以前常去真定玩,不记得真定有两家叫同一个名字的铺子。
就笑问:“这铺子新开的呀?这么厉害,新开的就能拿到那么大的订单?谁家下的单子,这是大户人家吧,说来听听,我看我认识不。”
刘大庆心里轻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京都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说好听点,叫纨绔,说不好听,那就是街头混子。
知道个屁!
刘大庆扬起下巴,说:“是镇国公府的管家去定的,说是看上了我家铺子里的绸缎花样好。”
叶成阳点点头,镇国公府啊,挺好,镇国公府三爷当年为了求他编个蛐蛐笼子,喊了他一个月爷爷,差点被老镇国公给打死。
他要是没有记忆错乱,那鼎春绸缎铺,就是这三爷的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