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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妈妈看着叶青青,“你没听说过我?”
叶青青一脸我为什么要听说过您的表情回视她。
杜妈妈:……
“我就知道,叶成阳没有心!”
叶青青:……
“不是,大姐,”这一秃噜嘴,称呼都秃噜了,“我和我爹来凝水镇来雨水村也有些日子了,咱要是旧相识,您怎么不早相识?咱要不是旧相识,您这又是何必?”
叶大武立刻哼哼一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看到我成阳大哥成了秀才老爷就想攀亲吧!”
杜妈妈一脸震惊,“叶成阳还真考中了?个纨绔!”
镇惊完,立刻又说:“嗐,我和你娘姜意,是发小,不过我家遭了难,被发配了,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我就落到这里了。”
说着说着一撸袖子。
“但是老娘本事大,流落风尘,老娘也是风尘里的一棵松!”
叶青青:……
程默:……
叶大武:……
大东:……
赵四:……
谁都没想到。
这个走向,就走到了这一步。
“你娘命也不咋地,虽然嫁给你爹,但架不住命短,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那时候我还去了京都,想要最后看她一眼,结果你们那侯府王八蛋忒特娘的不是东西,不让我进去。”
“呸!”
“不让我进去不说,我送进去的礼他们倒是收下了!”
“到死我都没看到你娘那一眼,所以,她到底怎么死的?真是难产死的?”
杜妈妈的话是真的稠。
问完,也不等叶青青作答,跟着又呸的一声。
“我当然知道你和你爹来雨水村了,可我发小都死了,我还和你们相认个屁!相认来让我睹物思人吗?”
叶青青:睹物思人?
我和我爹,是个东西啊?
“那您怎么就又认我了?”叶青青问。
杜妈妈就翻了个风韵犹存小白眼,“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能不认吗!”
说完,叹一口气,“她真是难产死的?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就侯府那一窝子狼,你娘个小白花,还能死的寿终正寝?”
叶青青:……
寿终正寝这么用的?
不是,您这话……槽多无口。
“还盘炕吗?”叶青青只能从杜妈妈这一堆话里,摘出来一句自己能问的。
杜妈妈就一拍叶青青肩膀,“盘啊!”
好家伙!
风韵犹存美妇人,这手劲儿,一巴掌差点给叶青青胳膊拍骨折了。
“就盘窗户底下,到时候那些客人来了,有喜欢刺激的,就大白天……”
叶青青立刻说:“这个过程不必和我说了,我们就盘炕,盘炕,他们想干啥,等炕好了,你们随意发挥。”
杜妈妈拿着帕子掩嘴笑,“你和你娘一样正经。”
叶青青:……
今天回去,有必要和老叶同志谈一锤了。
这个杜妈妈到底是什么人,叶青青不好在这里多问,人家知己咱不知彼,万一她是个坏人呢。
但就算是个坏人,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哪怕是为了探究一点对方的底细呢,叶青青也要盘这个炕。
何况还有钱。
“咱们说一下盘炕的事吧。”叶青青艰难的将话题维持在主线上,“您说一下具体的需求,我们回去合计一下,然后咱们定个开工的日子。”
杜妈妈就说:“需求很简单,第一,炕是热的,第二,这炕里姑娘们没办法藏钱,第三,明天开工十五天完工。”
“必须十五天?”叶大武插话。
杜妈妈就说:“十四天也行,反正不能超过十五天,因为我包的船就是十五天,超出一天人家多收费。”
叶青青:……
“那我们也有个条件,这炕可以盘,我们想要和你们这里长期合作,我看你们后厨那边也备着各种活物,你们做兔子吗?”
杜妈妈不亏见多识广,立刻就问:“你们要卖兔子?”
“对!如果方便的话,你们收兔子能收我们的吗?价钱的话,你们和别人怎么收就和我们怎么算。”
杜妈妈看了赵四一眼,“收兔子的事,你们找他。”
赵四嘿嘿笑了两声,结果程默说:“那他坑我们价钱怎么算?”
刚刚可是从五百两坑了四百两呢。
杜妈妈笑了一声,给了程默一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相互打掩护,赵四没在我后面给你们比划个四你能说出四百两?”
程默:……
赵四:……
杜妈妈一脸骄傲,“要是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老娘能翻身从卖身卖艺的姑娘成为老鸨子,我这风风雨雨三十年……”
眼看杜妈妈张嘴就是一个忆苦思甜从长计议,叶青青赶紧说:“行,兔子我们就和他定!现在我们回去合计盘炕的事,再见!”
从青楼出来,叶青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干上架的鸭子,现在总算是恢复了自由。
赵四送他们出来,搓着手不知道咋说,“我也没想到杜妈妈和你有这个故交,她人平时挺好的,性格你们也看出来,比较豪爽仗义,姑娘们只要不藏钱不动歪心思,她都很照顾。”
赵四说着话,看了叶青青一眼,顿了顿,又道:“这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憋不住话,我就说了,你听了,觉得有用就想一想,觉得没用当我放屁、”
他一个粗人,这是能说出来的最细致的话了。
“杜妈妈每年三月初三,都要醉一场,差不多从三月初二的夜里一直喝到三月初三的天亮,白天睡一大觉。”
“有一次我听她嘟囔着骂,说悦悦不听她的话,不然不至于成了个短命鬼啥的。”
以前这话赵四当然不往心里去。
他都不知道悦悦是谁。
可现在,对上号了,就忍不住说一句。
“好几年了,反正从我来这边做事,她就每年三月初三醉,据说我来之前她也这样,以前她三月份要上京都,走半个月才回来,现在倒是不去了。”
三月初三。
叶青青的生辰。
也是姜悦的祭日。
叶青青攥了攥手指,脸上没有显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朝赵四笑:“谢谢赵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