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正讨论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之际,薛薛已经准备带易朗回家见父母了。
薛知念打电话来问她:“易朗说要公开恋情……不会是和你吧?”
薛薛沉默。
薛知念心中仅存的那点侥幸也没了,他落下一句:“爸妈就要回来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吧。”
说完也不等薛薛反应,径自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嘟……”薛薛无奈地把手机给摁熄。
这时,男人的手臂缠了上来。
“怎么?”
薛薛偏过头,就见易朗睡眼惺忪,耷拉着眼皮,正懒洋洋地看着她。
“没什么事。”薛薛犹豫了下,摇头。“吵醒你了吗?”
闻言,易朗g脆的半撑起身子。
“早醒了,只是不想起床而已。”说着,他手臂一个使力,直接将薛薛整个人揽进怀里。“赖床的感觉太好了,还有你在旁边,舍不得睁眼。”
这话说的,薛薛既感到甜蜜又觉得心酸。
易朗以前就像个机器一样连轴转,能休息的时间有限,且从出道以来他的睡眠质量就没好过,有时候躺在床上楞是能撑过两、三个小时不阖眼。
还不如爬起来继续工作。
直到遇见薛薛,心结渐渐解开后,易朗看过许多医生吃了许久药都没能好转的毛病总算改善不少。
刚好这两个礼拜,易朗也没有任何行程安排。
专辑已经在收尾阶段,易朗的部分基本完成,就剩下后制和宣发。
这张专辑里面,收录的全是易朗的自作曲。
十年。
他终于能推出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专辑。
里面收录的八首歌,描述易朗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rEn,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曲风多变,从说唱、摇滚、蓝调、抒情到最后一首,是认识薛薛后易朗才开始谱写的,旋律和歌词都十分简单,像童谣一样琅琅上口的短曲。
其实是一个男人对一个nV人,最青涩也最真诚的告白。
过去,易朗的创作能力一直为人诟病。
千篇一律的流行音乐风格也让他成为各方乐评人重点“关照”的对象,只是架不住粉丝号召力强大,哪个年度易朗只要发专辑了,实销总能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让人恨得牙痒痒。
可鲜少有人知道,其实从易朗成立工作室后,一直有在接受相关训练。
且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尝试着作词谱曲,至今累积的作品数量可观,而在新专辑里发行的歌,除了最后一首,皆是在这数年的时间里,JiNg挑细选出来的呕心沥血之作。
十年,同时也是他给自己和过去和解的时间。
这张专辑象征着道别与新生,对易朗的意义非同凡响。
而在上辈子,易朗并没有将之发表。
因为戛然而止的生命。
他的时光,永远停在了那一年。
只有过去,没有未来。
想到这里,薛薛觉得心脏闷闷地痛,像有人拿着钝器在敲。
“薛薛?”
眼眶发热,在察觉到Sh意涌出的瞬间,薛薛将脸埋入易朗x前。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是人还活着的最好证明。
易朗也发现不对劲了。
他又叫一次,发现nV人肩膀耸动却没应声便强势地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扳过来。
“你怎么……”
易朗瞬间哑声。
哪怕极力压抑,薛薛依旧哭得凄惨,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彷佛从坏掉的水龙头里源源不绝,一GU接着一GU冒了出来,没多久,那张清秀漂亮的脸孔就像被雨水打Sh的花瓣一样,瞧起来可怜极了。
易朗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
更多时候,nV人总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有时候易朗甚至觉得自己还b不上她的一半坦然。
既是积极生活,也是享受生活。
薛薛身上,有易朗羡慕、向往的特质。
或许,这就是他总不受控制被对方x1引的理由。
尤其是那对经常闪烁促狭笑意的杏目。
盯着盯着,烦恼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
易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动。
可现在……
薛薛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像过敏似的。
易朗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喂她喝。
“慢点。”
虽然再三提醒,薛薛还是不免被呛到了些。
瞧nV人咳到连鼻头和耳后根都红了,整个人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的西红柿一样红通通的模样,看得易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些了吗?”
薛薛cH0U着鼻子,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哭了?”
易朗cH0U过几张纸巾要给薛薛擦脸,可薛薛却一把将纸巾抢过来盖到自己脸上,不想给易朗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蠢兮兮又不好看的样子。
易朗却误会了她的举动。
担心占据上风,男人开口,语气是少有的强y:“薛薛,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吗?”
薛薛仍没有回答,就在易朗想要掀开层层迭迭遮住她五官的纸巾时,终于,薛薛说话了。
因为隔着阻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些模糊不清,可落到易朗耳里却像被放大数倍似的,格外清晰。
“你愿意陪我回家见父母吗?”
“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