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义握住了她的手腕。
“夫君?”如意怔怔的看着他,就见男人眼瞳乌黑,透着些许的无奈与不忍,与她开口道;“自己先吃,吃不完再给我。”
“可是”
“听话。”男人打断了她,将面条又是给她拨了回去。
如意闻言,也是老实了,只拿起筷子,刚咬了一口,顿觉那面条十分劲道,配着现熬得骨头汤,吃着正好。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秦云义心头一柔,只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碗里的荤腥全都拣了出来,默默送到了妻子的碗里。
两人正吃着,就见不知打哪来了一队客商,一行人俱是风尘仆仆,将马栓好后便是进了店,嚷着要老板快快上面。
老板连忙招呼着伙计,见那队客商人多,便是趁着上面的功夫套近乎道;“敢问诸位老爷,是打哪儿来?”
当先的一个男子便道;“说来话长,咱们打北境来,南下讨碗饭吃。”
听着客商的话,那老板顿时“哟”的一声,凑上前道;“诸位打北境来?听说那儿,可不太平。”
“可不是,那些个胡人成天作乱,朝廷派去的人马压根不顶用,可苦了咱们这些在边境往来的客商,实在是没法子,只得一路南下,有多远跑多远。”那人说着,便是叹了口气。
“想当年,皇长子驻守北境时,那是何等的太平,眼下,北境是再没那安生日子过了。”客商中,不知是谁低声道了一句。
他这话音刚落,原先熙熙攘攘的客商便全都沉默了下来,那老板见状,则是向着周遭瞧了一眼,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皇长子谋反,已经被皇上下令给”
“放他娘的屁!”不等老板说完,客商中一个彪形大汉已是“砰”的一声,将桌子拍的山响,“皇长子爱民如子,自他接管北境,哪一场仗不是打得胡人屁滚尿流,皇长子立下天大的功勋,却被奸人谗害,若说他谋反,我老胡第一个不信!”
“老胡,声音小点!”另一个客商皱了皱眉,对着其喝道。
“我老胡说的是实话,皇长子当年以皇子之尊驻守边境,和底下的士兵同生共死,硬生生的打得胡人不敢来犯,单说他立下的那些功劳,就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别说京城里的其他皇子,就连镇北,骠骑那些将军,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他?说他谋反,我当真不服!”那老胡十分不忿的样子,一句话说完,又是重重的砸了一把桌子。
“这些事岂是你我能说的?趁着没人听见,快些住口!”为首的客商见他越说越不成样,顿时起身制止,说完,那客商的目光则是落在了秦云义与如意两人身上,念起他们定是将老胡的话给听去了,便是上前向着秦云义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哥,我那朋友性子急躁,说话没轻没重,还请二位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阁下放心,我们什么都不曾听见。”秦云义声音低沉,抬眸的瞬间,露出了一张坚毅果敢的面容。
看见他的长相,那客商顿时大震,目光在秦云义浑身上下一扫,就见面前的男子身着布衣,做寻常村夫打扮,唯有一双眼睛,却是深邃内敛。
“怎么?”见那客商打量着自己,秦云义面色如常,只问了两个字。
那客商回过神来,又是看了秦云义一眼,倒是觉得自己异想天开,那个人,又如何会在这里,念及此,那客商定了定心神,自嘲一笑道;“失礼了,只不过小哥的相貌,倒是像极了在下之前见过的一个人。”
“哦?”秦云义淡淡开口。
“只不过那个人,身份太过尊贵,在下也只是在北境时,远远见过他一面,但其风采,却是令人心驰神往,记忆深刻。”那客商说起来便是面露崇敬之色,一语言毕,却是微微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