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霆风和陆震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而夏轻罗却越发的平静。
她全都想起来了。
“我和我妈,都被江近臣威胁了。”毫无任何感情的说出这句话,夏轻罗的声音清冷而干脆。
“听到了江近臣威胁我妈的声音,我自然是很害怕的,尤其他还说什么我的死期——”
“但是之后江近臣直接凑近我的耳朵,小声的跟我说,让我不许说出去这件事,否则就是我妈妈的死期——”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近臣看出了我已经醒过来,所以才来威胁的我。但是从那天开始,妈妈就不怎么愿意让我去主屋的阁楼上找爸爸了,还动不动的就让爸爸快些离开江家,而且——而且妈妈还把我关起来一段时间,每天让我重复同一句话超过一百遍——‘我忘记了’。”
夏轻罗低声诉说着,虽然脸上没有丝毫难过的表情,可越是这样,江霆风心里的愧疚感觉就越是浓重。
“轻罗——对不起……”不由自主的,道歉的话就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在为江近臣的行为道歉,还是在为江家对夏轻罗一家人的亏欠道歉。
“这件事情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道什么歉。”夏轻罗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奇,看着江霆风满是心疼他的样子,柔柔一笑。
“那时候你不也不受他的重视么?还被那些势力的人那么冷落欺负,所以——你不需要道歉啊,我们还是同盟呢。”
夏轻罗的话说的又快又流利,而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从不因为什么“父债子偿”这种奇怪的观念,去无辜的迁怒另一个没有犯错的人。
因此,对于蔡雅丽三令五申的要求,让她不许接触江家少爷这点规定,夏轻罗才会那么不当回事儿。
看着江霆风有些感动的表情,夏轻罗又笑了笑,然后继续说起她想起来的事情。
“我一直不愿意想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妈妈曾经努力的让我忘掉,以及之后有人刻意的给我灌输了一些鬼故事的缘故。”
“现在想想,整件事从开始就透露着不对劲。”
夏轻罗边说,便下床走到了写字台的地方,拿过上面一直都准备好的纸笔,按照记忆中的道路和方向,在纸上勾勒起当年的路线。
江霆风和陆震,也走到她身旁,看着她画下了一个个方块代表每一栋别墅,又有点儿费力的辨别每栋别墅的名字时,便也轻声的为她提示,帮她一同回忆。
“你们看,这里是主屋、这里是花园、这里是我当年跑过的路。”
“当年,因为人工湖和引水要修理管道还是什么,这里的路我一直记得都是封锁起来的。说是里面又不少大坑暗渠,如果小孩子掉进去会出事。因此,如果要去花园的西侧,只能走的稍微远一点,从花园中间的路传过去。”
夏轻罗说着,便在她当年经过的路旁,画出了一道粗一些的线,代表正在修的范围;又在旁边儿的花园区域,比划的画出了另一道道路。
“但是我那天去找妈妈的时候,跑到这个可以通向两边的地方时,我居然看到小路这边的封门开了,而通向花园那边儿的大路上——停了两辆很大的车,几乎占了满了道路。”
说完,夏轻罗神色一冷,“而且,就连从我出了阁楼遇到的刘管家,神情也不太对,他的眼睛比平常要黑了许多,根本不是我前不久看到的那个深褐色瞳孔的刘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