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澋煜握着他那把陨刀,用酒消毒擦干,便开始对着妇人腹部下垂处划了一个10厘米的皮横切口,
他很小心,轻轻的划了一刀划开表皮,按照母亲说的他一共拉开七层,把羊水排干净后才把胎儿推出来。
钱贵醒过来,见到一个孩子在剖他媳妇的肚子,刚要冲上去,澋煜冷眼扫了他一眼。
“既然醒过来,那就搭把手,把孩子接住。”澋煜剪掉脐带孩子就哭了起来,他把脐带处理好后递给钱贵。
听着孩子的哭声,钱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着一件一件洗得发白的毯子包住孩子,看着怀中的孩子,钱贵喜极而泣,可是看着床上的媳妇,他高兴不起来。
厨房里的拓跋丽丽主仆听到声音,纷纷再次露出吃惊的模样。
“六儿,赶紧打热水过去。”
说完她就冲出厨房向钱贵夫妻房间跑去,直接推门。
“孩子生出来了?快让我看看。”拓跋丽丽冲进来道,扫到钱贵怀中抱着的东西,她过去一看皱起眉头,“怎这么丑?”
六儿随后端着水温合适的热水进来,然后把门带上,把盆放到桌子上后来到钱贵的面前,她看了一眼钱贵怀中的孩子,笑了起来。
“哭声这般大,看来是没事了。”
说完转头看向床,只见澋煜取出一坨血灵灵的东西,然后处理干净伤口处。只是她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伤口处没有流血?
“澋煜小公子,为何伤口不流血?”
“别跟我说话。”
第一次难免紧张,担心自己手抖错了什么。同样他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既然出手了,不仅把孩子成功弄出来,他还要保住这个大人。
六儿不说话了,只是把肚子划开取子,然后又缝合的场面,太血腥了,亏得她跟将军历练过一段时间,要不然看到这个肯定会忍不住想吐。
转身对钱贵说:“孩子给我吧,我给他洗洗。”
“我自己来。”钱贵说完便抱着孩子过去清理。
因为澋煜的一句话,拓跋丽丽跟六儿都没有再打扰澋煜,而是在一旁看着。
半个时辰后,澋煜终于缝合好伤口,他在用内力替这个妇人疗伤。
很快妇人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拓跋丽丽看了,又惊又喜,连看澋煜的目光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钱贵刚给孩子喂完羊奶,见自家媳妇脸色有了血色,连忙发问。
澋煜收回手,拓跋丽丽见此,立即拿手帕过去给澋煜擦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
“谢谢。”澋煜道谢完取下扎在夫人身上的陨针,回头对一脸迷惑的钱贵说,“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因为是剖腹产,她需要卧床养一段时间,稍后我给你写一个药方,药一天两次,分别早晚服用,还有伤口位置不要碰水。”
钱贵全部记了下来,但是他也懵了,等澋煜说完,他便结结巴巴的问。
“小小公子是是说我我媳妇还还还……没死?”
“没死。”说完便去桌子那边拿出他包里的笔墨写药方。
拓跋丽丽盯着他的包,眉头一皱,走过去伸手抓他的包,只是结果跟之前一样,依旧没有碰到。
“干什么?”澋煜冷眼看着拓跋丽丽。
他这个眼神把拓跋丽丽吓着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澋煜。
“我就看看你这个包。”
“好奇心害死猫,劝你收起你的好奇心,再碰我后果自负。”澋煜声音很冷。
拓跋丽丽撇了一下嘴巴,然后看他手中的笔,正要问的时候想起他刚才的话便把想问的话吞了下去。
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不好玩。
澋煜写好方子递给钱贵,钱贵不识字,但是看着上面不少字,眉头一皱,然后咬牙点了点头,抱着孩子给澋煜下跪。
“谢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不用。”澋煜说完便走了。
拓跋丽丽也跟上,不过走的时候丢了一锭银子给那钱贵。
钱贵看着手中的银子,哭了起来,谁若是再说拓跋小姐的坏话,他就跟谁急。
“贵哥。”
听到媳妇的声音,他连忙抱着孩子过去。
“媳妇,你哪儿不舒服?”看着媳妇似乎很痛的样子,他担忧起来。
妇人是因为肚子伤口疼才会这模样,看着贵哥怀中抱着的孩子,想起之前那个漂亮小公子的话,她抬起手。
“让我看看孩子。”
钱贵连忙把孩子送到媳妇跟上。妇人看孩子睡着的模样,仿佛伤口不疼了。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孩子跟你了,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说完便问钱贵,“贵哥,那位小公子在何处?”
“已经走了,这是他开的药方,我现在去给你抓药。”
妇人拉住钱贵,摇头:“不用了,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就好,对了孩子是男还是女孩?”
“是男孩。”
听到是男孩,妇人放心了。
钱贵哪会不知媳妇的心思,被拓跋小姐给的银子拿给媳妇看。
“咱们有钱抓药。”
“哪来的?”妇人问。
“是拓跋小姐给的,咱们就当这钱是借,等媳妇你养好身子,我去挣钱还。”
以前是他懒,总以为只要饿不着就行了,经历这次后,他发誓以后一定勤快挣钱,他要让媳妇跟孩子过上好生活,不能再跟以前那样混蛋了。
妇人听完丈夫的话,眼泪流下来。
“贵哥。”
“好了,我去给你抓药。”钱贵给媳妇擦干眼泪才走。
拿着银子的钱贵,在信德堂门口停留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去别的药铺,却被信德堂的伙计看到。
伙计看到他就骂:“你媳妇死了可不怪我们信德堂,所以你休要来我们信德堂闹。”
钱贵很生气,骂了回去:“你媳妇才死了,我媳妇好着嘞,不仅如此,我媳妇还顺利的生下了孩子,哼。”
钱贵说完就走。
伙计听完钱贵的话,不信的嗤笑起来。
“这钱贵莫不是媳妇死了疯了吧?”
没多久,他又看到钱贵提着几包药回来,眉头一皱,叫住钱贵。
“钱贵,你这药抓给谁吃的?”
“自然是我媳妇。”钱贵说完便走,可是伙计不让他走,他恼了,“你干啥,难不成我不在你家买药,你也要管?”
周围的路人见了,纷纷停下来。
信德堂的掌柜看了一眼外面,从里面出来。
“阿福,这是做甚?”
被叫阿福的人就是拦住钱贵的伙计,见是掌柜出来了,便跟掌柜解释。
“掌柜,王妈说钱贵的媳妇已经去了,可是这钱贵又说他媳妇没去,而且还母子平安,小的就是觉得奇怪,毕竟这人死不能复生。”
周围的人一听,看钱贵的眼神都变了。
钱贵黑着脸,生气的道:“你不说我都忘记找你们信德堂的那个婆子,我媳妇明明没死,她居然说我媳妇死了,这是何居心?”
掌柜自然是信得过自家婆子,问:“你家媳妇当真母子平安。”
“自然,掌柜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说完推开叫阿福的伙计,“让开,我还要给我媳妇煎药。”
掌柜觉得这事有蹊跷,对阿福使了一个眼神,阿福立即会意,跟上钱贵。
钱贵见那个叫阿福的伙计跟来,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会。因为他知道这个阿福的伙计是去他家里看看真伪。
以后他再也不会去信德堂看病抓药了。
阿福跟着钱贵,见钱贵并未说什么,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一直到了钱贵家里,他才开口。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钱贵带着阿福去房间。
门打开,阿福就看到床上的妇人正盯着孩子,只一眼他就转身走了。
回到信德堂,阿福被自己看到的告诉掌柜,掌柜听完便让人叫来王妈。
很快王妈来了,看着掌柜跟阿福,便问。
“掌柜叫我来做甚?”
“王妈,你确定那钱贵的媳妇死了?”
“确定,都没气了。”王妈回答后叫他们奇奇怪怪的,便问,“怎么了?”
“钱贵媳妇没死,而且还顺利的生下了孩子,母子皆平安。”阿福告诉王妈。
王妈听完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怎么可能?她当时的确没气了呀。”
“可能是气息虚弱,你没感觉到,误以为她死了。”掌柜说完皱起眉头,即便那钱贵的媳妇没死,那也不可能平安生下孩子。
“可即便如此,那钱贵的媳妇也不可能平安生下孩子呀?”
“当时可还有什么人在?”掌柜问王妈。
“就拓跋小姐主仆跟一个孩子。”
掌柜眉头皱得很紧,首先就得拓跋小姐主仆排除了,剩下的就是那个孩子,难道是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掌柜再次吩咐阿福:“阿福,你去问问钱贵是何人替他媳妇接生。”
阿福点头便去了。
钱贵正在给媳妇熬药,见信德堂的阿福又来了,没有好脸色。
“你怎么又来了?”
“钱贵,是什么人给你媳妇接的生?”阿福很直接。
钱贵瞥了一眼,没有理会阿福,埋头专心煎药。
阿福见他不说,生气了。
“钱贵,我问你话嘞。”
“你问我就要回答吗?”想起之前这个阿福踢他的两脚就来气,那小公子是他的恩人,他才不要信德堂的人找上小公子。
也不知道信德堂的人想干什么,但不管干什么,他都不会说,就是让信德堂的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