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1 / 1)

以白芷的功力没进门就发现了屋里有人而且武功还不弱,但是打死她也想不到在论剑大会上不爱理人的无名少年居然会找到自己的门上还进了自己的房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总不会是来找我比剑的吧?】白芷心里直犯嘀咕,因为看少年的眼神并不像要切磋的样子反而有着掩不住的敌意。

白微已经戒备上了,少年的功夫在同龄人中是绝对的出类拔萃,白微长他近十岁也须承认真正对上的时候自己没有他这样的锐气优先选项是靠智力取胜。白芷伸直手臂将白微拦在了身后,白微未必不是少年的对手,但是如果白微顶上去恐怕得受伤。

白芷抬脚跨过门槛:“哎,你来干嘛的?总不会是来比剑的吧?我是个大夫。”

无名少年道:“找的就是大夫!”

白芷一挑眉,并不很托大而是看似随意地在门口离他比较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谁受伤了?”

无名少年冷冷地说:“你救了那个小贼!”

白芷道:“我救回来的人太多了,是不是贼恐怕也不是由你来定的,不过我还是愿意多问一句,你指的是谁?”

无名少年道:“太尉府的衙内!”

白芷与白微交换了一个眼色,问无名少年:“太尉府的事是你做的?”

无名少年默认了,白芷道:“你是不是当时刺杀了两个人?”

无名少年冷冷地点头。白芷道:“我看到一个死人,很年轻。年老的那一个没见着,听说太尉已经死了。”无名少年道:“今天传言很多。”

白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要是我想钓鱼也一定这样说,还得多放几条消息,有说死的、有说活的、有说重伤的、有说被神医救回来的,好做陷阱引刺客去探查。”

无名少年的性格一如他的剑,他不理会白微而是追问白芷:“真的死了吗?”

白芷道:“是你杀的吗?”

两人僵持了一阵,无名少年缓缓地点头:“他们该死!”

“詹柏羽也是你杀的?”

“他们该死。”少年的眉头挑了一下。

白芷道:“让我看看你的轻功你的剑。”

“锵”一声,少年长剑出鞘杀了过来。白芷选的椅子是没有扶手的,往横里一移避开了这一下杀着。口里说:“我看过年轻伤者的伤口,除非是功力差不多的同门,否则应该能够认出来。”手一挥已招来了重剑。她的剑还是临行前顾郁洲给的那一把,珠光宝气熠熠生辉,与少年朴实无华的剑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年的剑很快,白芷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出了三剑,白芷闪过第一剑,格住了剩下的两剑,把手反攻。

少年有了一点表情,说:“你的功夫不错。”第五剑掩杀而至。一旁白微气得破口大骂:“你脑子进水了吗?!住手!她说的是要看你造成的伤口!不是要跟你比剑!”

然而少年与白芷已经比上了,两个人都很兴奋。少年出道以来未逢一败,白芷从离开连天城也没认真打过架。白芷本人是不在意的,少年并不比当年的赤焰掌卫钧难对付,而她自己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少年在剑术上的天赋是惊人的,经验也还算丰富,只是缺少与顶尖高手的较量,白芷应付起他来并不很吃力。

白微骂完少年骂白芷:“你是猴子吗?!一挑你就打?!”

白芷一笑,她手上用的不是顾郁洲授的顾氏剑法而是顾清羽所传的飞云剑。离开连天城之后她又将顾清羽早先教授的功夫重练起来,一则有意无意与黑帖杀手做个区分,二则也不想扔下这门功夫,最重要的是,她想消化掉顾郁洲对她剑意的影响。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风格都会受两个因素的影响:自身、老师。顾清羽第一个授她剑法,顾郁洲却是打磨她剑法的人,相较而言顾郁洲对她影响太大了。她毕竟不是顾郁洲,她需要有自己的风格。换套剑法也是为了育成自己的剑意。

这些都是在快速过招中无暇与白微细说的,白芷道:“你出去。”又与少年战在一处,驿站的房屋并不高大两人都没有刻意收敛,桌椅已经东倒西歪了,白微只好掠到门外往里看。他知道白芷功夫不弱,依旧不由自由的担心她会受伤。

屋内两人已过了五十余招,但白微疑心自己数得不对,因为两个人对招都是不等招式用老就变招,有半招的还有一招用完又即兴再变一变的。两人都很敏捷,即使手持重剑白芷也丝毫不显疲惫缓慢之态。

白微边看边往后退,因为两人边打边往边走,退到院中白微突然警悟:“来人,请驿丞暂避!”顾小姐有武功不稀奇,能打赢无名少年只能说明家学渊源,但是如果误伤了什么人还是会很麻烦的。白微紧急把驿站给清空了,不止驿丞,驿卒、厨子、杂役、过往恰住的客人也被客气地“请暂避”。

白芷又与无名少年在庭院中又过了三十余招,无名少年突然变招,一柄普通长剑被他使出了泰山压顶的气势。飞云剑法轻盈灵动,本就是顾清羽母亲的学问,顾清羽选这套剑法教白芷就是看中它比较适合女子使用。少年以力降会、以拙压巧不能不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长剑劈出与重剑相交无名少年突然变了脸色。

飞云流动,然而一切风暴雷霆都因云而生,无名少年以为的纤云弄巧一变而成狂暴雷霆。还是同样的招式,无名少年已招过两次,明明是格挡,相格的这一剑却于格挡之后电闪灵蛇一般从最刁钻的角度劈入他的面门。

不能说奇诡,反而得说很自然,老天要劈你光明正大从头上降雷,那也不能说是“意想不到”,毕竟不是从脚底劈上来的。

灵动的飞云剑被白芷玩出了新花样,也只有一个有实力的对手才能促成这样的升华。

飞云剑是白微烂熟于胸的,此时看得像是不认识了,白微扶住了额头:“泼猴!泼猴!这也是飞云剑吗?”师父用得多么的飘逸,就是自己也使得挺圆转,怎么到了白芷手里就成这样了?

“咔啦!”一声带着水气脆响,庭中碗口粗的树折断了。剑气纵横,少年的内功毕竟弱了些,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一个错身,两剑相抵,少年胸口一阵血气翻涌,血涌上脸满面赤红。“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白芷收剑后撤有些遗憾,如果少年再强些再能打一点,一定能给她更多的启发,她现在还是带了顾郁洲的霸道气。

白微终于可以故作不经意地叹息一声:“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白芷甩手还剑入鞘向四周望了一下,看到好些鬼鬼祟祟的脑袋,也有光明正大看的,这就更让人头疼了。因为那个两眼放光的少年她前几天才见过――印方的师侄邵仪。有关太尉府的事情却是不能公开说的,白芷道:“别埋怨啦剑客用剑说话不是本份吗?他衣裳破了,给他找件合身的穿上,这个样子让人围观多不好。”

白微会意,假借“致歉”的名义将人群驱散,白芷却给少年递了瓶伤药:“新配的,我还没给它起名不过治内伤挺有用的。”无名少年没有接,白芷道:“老虎如果因为受伤而被老鼠苍蝇羞辱就太让人难过了。”又将瓶子往前递了递,直接塞到少年的手里。

接着小声说:“你的剑法我试过的,你出剑急、快,人们会误以为你的剑就是干脆利落的一进一出,其实你用上了内劲剑出时已震坏了脏器。如果是这样,倒与我看到的那个死者的伤口很符合。我还听说,太尉已死,请我去的人是让我看大长公主的儿子。事相如何你自己判断,我不建议你现在再回去,那里很可能已经是陷阱了。”

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无名少年听前半段听得很明白听后半段有点吃力,想了一下才点头,说:“谢谢。”白芷笑笑:“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无名少年也不忌讳,倒了颗药丸咽下去,说:“你剑法很好。”

白芷忙说:“我是大夫,不斗剑。”无名少年想了一下:“以后,你和你的家人,我不动。”白芷觉得这话有点怪,问道:“你以后……你打算杀人为业吗?”无名少年说:“詹柏羽劫杀了我全家。”詹柏羽的风格那得是把他家洗了吧?

白芷道:“你还有别的仇人要杀吗?还是养好了伤再去吧。”

詹柏羽摇摇头:“没了。”

白芷没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年运一回功脸色好了不少,起身抱剑:“走了。”

时间刚刚好,他一走,白微就被邵仪纠缠着:“白世兄,我能向顾小姐讨教两招吗?”、“白世兄,我见过顾五爷用过这套剑法,叫飞云剑法是不是?”、“当时顾五爷与我师伯切磋用的就是这套剑法,可是不是这样的用法,这是怎么变过来的?”

他在京城跟着师父拜会二白的时候话少得让人觉得他很乖,现在看来那只是个假相。白微道:“邵兄弟,那是飞云剑法,顾小姐不给人看。”邵仪遗憾极了:“江湖儿女以武会友,就两招,两招行吗?”

程清风虽然拿这徒弟没办法还挺惯他,但在外人面前不能让他太丢脸,何况顾清羽跟印方是好朋友,但是顾清羽的女儿跟印方的师侄那是转了三转的关系,大小伙子找上人家姑娘,不合适。程清风把徒弟薅了回来:“你别给我丢脸了!那一个你都打不过,还要跟更高明的切磋?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好高骛远。”

“可是师父,你从没说过我好高骛远呀。”

天下师父最恨的就是这种熊徒弟了!程清风薅得更用力了一些:“你给我过来!”

白微收拾善后完,钱也赔了驿丞,踱回来对白芷道:“恭喜顾小姐,虽不是论剑大会,也可算是一战成名了。”白芷道:“这算什么场面?”白微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里是驿,还离京城很近,三教九流都有的,你猜刚才有多少人看到了?对了,我刚才还看到简淳了,跟只瘟鸡似的。”

简淳在连天城对顾清羽等人也态度也不咋地,白微或许会忘记自己的仇人,但一定会牢牢记住对他师父不好的人。得了机会就开嘲讽:“他还以为自己很有能耐呢,啧!在别人眼里他也就是个二世祖!还不如刚才那个小子。”

白芷道:“二师兄,你突然减龄二十岁。”

二师兄琢磨了一下,大怒:“你又嘲讽我!”

“对不起。”白芷马上道歉,痛快得让白微非常怀疑她憋着什么坏。于是问道:“你要干嘛?”白芷道:“帮个忙,派人去京城把张先生搞出京,回安州也行,到咱家药铺坐堂也成,京城太乱了。麻蛋!我一直以为治不好就杀大夫这种傻逼剧情是编的,没想到真有这样的货,那就太危险了。”

白微认真想了一下说:“那就吓一吓他,他现在不是治一个挺得宠的贵妃吗?我找个人,在他高兴的时候说小话叫他偷听到,就说贵妃吃完药死了。不信他被吓过之后还能安心住在京城。”

白芷道:“别吓坏了。”

“吓坏了反而好了,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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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办事极有效率,当晚就派人赶在关城门前跑回京城了。

第二天一早,白芷早课完了要动身的时候,就听到程清风在跟熊徒弟死磕:“别给我丢人。”邵仪道:“就丢了!”拉拉扯扯非得跟着顾家的车队走。邵仪还很有道理:“师伯还在顾家呢,咱们去接了师伯回家过年!”

白微习惯骑马,凑近白芷的坐车说:“要不你打他一段算了。”

白芷道:“不好办呐!他这样的,手重点就打死了。”

“有这么玄吗?他与那个小孩子比剑的时候可走了不少招呢。”

白芷撩开车帘:“那个小孩子之下,一招搞定。”

白微骇然:“真的假的?”

白芷道:“武功是什么?就是毫厘之间。什么叫境界?就是划一条线,对线下就是碾压,线上才叫切磋。和行医一样,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有一天心头一动突然看什么病都不觉得难了。”

拿医术打比方就很容易理解了,像白芷摸把脉就能治病,一般大夫就没这个本事。白微不靠医术吃饭,所以很坦然接受了这个例子。而他是江湖中人还是要吃饭还是要靠武功的,直接讲武功的境界他就不容易看透。“那就指点一下?”

“飞鹤宗已经很合他的性情了,不存在武功路子不对脾性的说法,印世伯洒脱、程先生开明,他现在要需要的是练、打、挨打三样。跟我交手对他现在没帮助,你揍他还差不多。或者带回去,跟阿征互相磨着。”

白微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拨马去找程清风,邀他们师徒同去顾府,同时含蓄地表示:“师父新收了一个弟子,或可与邵兄弟切磋。”邵仪瘪瘪嘴:“我想看高手。”被程清风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有人愿意理你你就知足吧!就这么定了!”

程清风想的是,到了顾府还愁没机会与人较量吗?白芷不出手,不还有顾清羽吗?陆英、白微、商陆也都是少年成名且在连天城那样的地方都有名号的,对于磨炼邵仪给邵仪长见识也是极有帮助的。

就这么定了!

程清风押着徒弟跟顾家的车队一起走。

一路还算风平浪静,大概是白芷与无名少年一战的消息扩散得没有这么快。路上也遇到过赶路的江湖客,多半是由白微出面接待,程清风师徒作陪,白芷或在车里或在房里看京城买的医书、练字,偶尔还弹弹琴,过得很是逍遥。

路过一些城池,又采买一些当地特产,回去的车队愈发庞大了。

走了约摸十日,白微一面说:“再过几天就到家了。”一面抱怨白芷买的东西太多所以走得更慢。白芷道:“我乐意。”正简单粗暴的互相拆台,派往京城的人回来了,脸上神情有点奇怪:“大小姐、二少爷,事情有点奇怪,张先生被连吓了三次,年也不过了,病着递了辞表回老家了。”

“三次?”白芷道,“你们自己干的还说奇怪?”

“不是,不是,属下等只吓了他一次,他当时就有些着慌,知道贵妃病情没加重之后略好了些。属下准备再吓他的时候又有别人动手了!”

白微问道:“是什么人?”

“属下也觉得奇怪,怕有人对大小姐不利,就盯了一盯,发现是……沈家的人。”

白微的眼神颇含深意,白芷道:“嗯哼,那第三次呢?是你还是他们?”

“都不是,是本家的人。”

都挺明白的,白芷想让老师离开是非之地,沈雍是猜到他的心思,顾岩也承了她的情知道她关心老师,些许小事也不用跟连天城打报告,他自己就决定了。

“不过,听说贵妃后来确实是病了。”

白芷道:“这大冷的天上路,他行不行啊?”

“大小姐放心,咱们有人跟着的。”

真是太贴心了!白芷真诚地说:“你们辛苦了。”

那人笑笑:“是属下们份内的事情。”

白微道:“那行,他们要是去安州还挺好找的,你不是买了挺多东西吗?刚好匀一份给他们安宅过年。”白芷点点头:“行。”又让那人去休息,跟着车队一道回府。

白芷正要亲自分礼物给张家,白微却有点愁苦有点贱地爬上了她的车:“我说,那个小子可不像是想当弟弟的样子呀!你打算怎么办?”

白芷没好气地:“凉拌!”

“我是认真的!你总算也是我师妹好吧?家里都很关心你的。”

白芷道:“那我也说过了,我不喜欢束缚。”

“那你就这么……飘着?还是在家窝着?不大像话也不大像你吧?”

白芷认真地想了想,脑袋里有点空白:“我还真不知道。要不回去抓阉,抓到什么就干什么,抓到什么地方就去哪儿凑热闹吧。”

白微道:“江湖儿女一年里有几个月在外头闯荡是常有的事,你想出去散散心也不错,选个春秋天不冷不热的逛一逛也解闷。一打岔又忘了正经事了,沈家少主不是个能轻易打发的角色。”

“他今年十八了,转年十九,沈家少主能不婚配?”

“我是怕沈家上门提亲,到时候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原因呢?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年纪也挺合,你给师父找个理由?”说到底白微还是为顾清羽发愁居多。

白芷道:“你让我先过个痛快年行不?过完年我往外一走,你们就说找不到我。”

“他要是找到了就让他把你领走?”

“你找打啊?”

“你打我一下试试?!”白微耍完贱又说,“那小子真是不争气!他路过的时候我真不想派人给他送礼。”

白芷抬手照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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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说的是真的,沈雍在京城过不几天也得回沈家过年,从京城到沈家稍绕一点远就能经过顾府。沈雍如果不出意外一定会选择绕这点远,顾府一定要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至少也得送点土产仪物。

二白回到家之后不及分礼物,顾清羽先问:“京城如何?”白芷道:“不是个好地方,还不如本家。”顾清羽笑了:“看来是真的不大舒服了。”白微道:“其实还行,就是后来出了点乱子。”简单说了无名少年扬名论剑大会以及太尉遇刺的事,小小提了白芷在驿站“小胜”无名少年。

印方、雷风都还在顾府,他俩决定最后留几天够赶回家就行。程清风师徒见印方,雷风就在一边好奇地问:“大侄女,你跟那个无名剑拼过了?”白芷道:“是切磋了一回。”雷风道:“赢了?”白微笑道:“是啊,还把驿站给人家拆了,我可赔了不少钱,她今年的压岁钱得扣!”

白芷道:“我才打坏多少东西?你就抠死吧你!”

那边邵仪已经很兴奋地讲述当时的场景,说到飞云剑法时更是手舞足蹈:“剑法我之前见过的,顾小姐用起来又是另一种气象!我与无名剑对战的时候可知道他的厉害,简直动也不敢轻易动……”

雷风一拍桌子:“大侄女,何必谦虚?!我们以前都为你爹担心,你以前可不大像话,现在好了,我们也可以放心啦,哈哈哈哈。”

这个话题有点伤感,顾清羽道:“雷兄,醉了、醉了。”雷风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好像揭了人家的短,说:“还能再喝点、再喝点,京城有什么好酒吗?”生硬地将这一段揭了过去。

白微就说沈雍可能会“路过”,顾清羽看了一眼白芷,说:“让阿英招待他吧,我看你与他不大友善。”白芷喷笑出声:“二师兄你究竟做得有多明显?”印方与顾清羽切磋最多,看她挺高兴的样子就说:“来,贤侄女,阿仪这小子不像样,我老头子可堪一战吗?”

拖着白芷去过招。

所有人也不管什么京城物产沿路土仪,都去了顾府的演武场。

印方年纪虽大豪气不减,白芷看过邵仪与无名少年过招,同样的剑法由印方使出来更多了大开大合的气度,无名少年若与印方对战恐怕是不易获胜的。这一战又与无名少年不同,印方明显体会到了无名少年不能体会的东西。变招不止是招在变,还有内功心法的相应调节。待要更加仔细体会,那一丝奥妙的感觉又消失了。印方遗憾极了。

最后两剑相交,剑面相撞,印方手中剑碎成了数段,程清风大惊失色!白芷趁势收剑,印方看了看地上的碎剑,摇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一代足以令江湖变色啦!”叹息数声,别人也不好劝,他突然仰头大笑:“妙妙妙!”

好友与师弟都知道他的脾气,这是真的没有生气,也都说:“要是一代不如一代,咱们怕不是要被这些小东西愁死?”印方笑道:“不错,眼看江湖风云起,他们这一代早些长成也能使家业不败。”

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虽不如顾郁洲这样的一代宗主,也是一方耆宿,眼光嗅觉都还可以,也是看出江湖即将生变。

程清风看着徒弟有点愁:“师兄也这样说吗?只盼这风云来得晚一点才好。”

也不知道印方是不是乌鸦嘴,没过两天沈雍真的“路过”,被陆英接待的时候接到了:“来年春夏将办论剑大会,不知顾叔父会不会去?”

他比白芷小,他爹年纪却比顾清羽大,所以便自发地叫了顾清羽“叔父”。

陆英道:“还没有接到消息。”

沈雍道:“铸剑山庄他们几家提议,地方就设在铸剑山庄,简庄主拿出了一柄宝剑作为彩头,几大派联名发帖,我因在京城所以知道得早些打算去看看,想必府上很快就会有请柬来。顾叔父会去吗?”

陆英道:“若无意外应该会去。”

沈雍道:“那……阿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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