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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那几个巫师学徒吗？”罗夏没跟德普拐弯抹角，直接就点出了德普真正想问的问题。
当罗夏说出巫师学徒这个词时，在场众人里只有两个人看起来有些困惑。
一个是方光正，另一个自然是悲风了。
至于小戴维，他压根就没在听，一个人自顾自的在旁边玩着。
“你果然知晓他们的存在。”德普道。
“德普阁下认得他们？”罗夏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德普答非所问的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既然同为巫师学徒,说不定会认识。”罗夏淡淡道。
德普一听这话，猛然抬起头看向罗夏！
亚伯此时亦是一脸错愕的看向了德普道：“你是巫师学徒？你怎么会是巫师学徒……”
正如罗夏所猜测的那样，亚伯并不知晓德普这位养父除了是白银极致外，如今还是一位巫师学徒。
甚至就连巫师学徒这个概念，也是罗夏前不久才告诉他的。
在那之前，他压根都不知道还有巫师这个群体的存在,更不会想到巫师的世界原来离自己这么近。
德普很是满意亚伯的震惊，有些得意的道，“我怎么就不能是巫师学徒了,你这臭小子都能进阶第三态，我这糟老头难道就不能有那么一点进步吗？”
看到德普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亚伯冷哼一声，没有配合他的装逼行为。
一旁的老管家皮特，此时亦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德普道，“你居然成功了……佩服。”
金克拉闻言则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我听父亲说，无论是在水蓝星还是在灰域，都无法成为巫师学徒,只有在灰塔那头才有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因为我现在就在灰塔的那头。”德普理所当然的道。
“但我听说起码也得是中位黄金才能安前往灰域，你怎么……”金克拉欲言又止。
只是，不难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德普当然能听懂金克拉的话，可他却没觉得自己是被鄙视了,反而面露得色：“我有我的办法,总之我进来了，而且还成功了,就问你服不服吧。”
“服,必须服！”金克拉竖起大拇指。
听到两人的对话,罗夏意识到，灰塔的事在顶尖置换者圈子里应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还有像德普这样已经进入了灰塔的置换者！
至于为何金克拉明明也是菜鸟置换者，却能知晓这些事，自然与他那位作为罗德里戈尔家族的现任族长，兼魔灵会会长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了。
另外，从金克拉先前的话里，罗夏可以总结出两条非常有用的情报。
其一是，正常情况下只有中位黄金及以上才能安前往灰塔，而德普应该是用了取巧的办法。
其二则是，只有在灰塔那边才能成为巫师学徒，除此之外，无论是在灰域还是水蓝星都不行。
这应该是顶尖置换者们做过许多尝试后的结论。
就好像在水蓝星上也无法成为职业者一样，无论是血裔骑士、诸神行走，还是幽诡侍从，就算一切前置条件都满足，也无法在水蓝星上成为其中之一。
不然的话,随便哪个置换者都能通过在水蓝星上提取自身血脉，从而在水蓝星上也建立起血裔家族。
然而很可惜的是，此路不通。
这同样也是许多置换者们尝试过无数次的事情，而且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过，成功率……零！
听金克拉那意思，想成为巫师学徒应当也有着这种限制，所以灰域才会几乎看不到巫师学徒。
就算有，也只能是从灰塔走出来的。
这也解开了罗夏此前的不少疑惑。
“等等，这情况怎么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罗夏忽然觉得这情况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快，他便想起了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了。
因为他曾将亚伯的灵魂拉入过炼狱，而在那里，亚伯如果颂念扭曲与极乐之神的话，那位乐子神是能清楚感应到的，甚至还能直接将一缕意志降临过来。
只不过在对方发现亚伯身处炼狱时，才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骂骂咧咧的就自爆了那缕意志。
事后甚至干脆直接单方面屏蔽了亚伯，就像是对亚伯设置了拒接来电一样。
但亚伯也说过，无论是在灰域还是水蓝星，都很难感应到那位扭曲与极乐之神，就像受到了某种限制。
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是世界规则所导致的限制？
水蓝星的限制最大，所以无论想迈入哪种职业都无法成功，而灰域的限制要小一些，所以可以在灰域成为血裔骑士、诸神行走等等，却无法成为巫师学徒。
只有灰塔那边可以无视这种限制，所以才能正常的成为巫师学徒？
罗夏越想越觉得可能性不小！
“难怪之前被真狱之瞳完善后的血狱巫典里，有一部分我怎么试都没反应，难道就是与成为巫师学徒有关的那一部分吗？”罗夏的思路渐渐清晰。
便宜老爹修斯将自己修炼的血狱巫典·血炼篇留给了他，而其中本身并不包含熔炼血脉以外的内容。
但真狱之瞳对其进行过一次完善，不但使其能更好的吸收炼狱源血，而且还补足了一些额外的内容。
当时罗夏并不清楚那些内容是什么，只是尝试着修炼过，结果发现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还以为是真狱之瞳搞错了。
现在回头看，那恐怕不是真狱之瞳搞错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要是罗夏没猜错的话，那些内容恐怕就是跟灰塔冥想术一样，可以让人成为巫师学徒的精神秘术了。
他之所以没有成功，或许是因为他选择了在灰域尝试，而这很有可能就是无法成功的根源！
想通了这一点的罗夏，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想法，打算接下来再多进行几次尝试。
只不过地点肯定不会再选择灰域了。
能无视世界限制的，可不止灰塔而已啊。
“德普阁下真的认得那几位巫师学徒？”罗夏这时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谈不上认识，只是知道他们而已。”
德普摇摇头道，“你也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厉害，我虽然想办法混了进去，可那边像我这种层级的人物简直不要太多，哪怕我们这边的中位黄金进去之后也不算什么，也就上位黄金在那边还算有一些地位。”
“所以灰塔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势力？”罗夏问道。
“它就不是一个势力。”德普果断回道。
“不是吗？”罗夏对这个答案略有些意外。
“不是。”德普摇摇头，再次确认道，“你知道在那边，灰域的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罗夏一点头绪都没，自然没法猜。
“二三三号灰塔，简称‘二三三’，我要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吧？”一旁的金克拉忽然道。
“你父亲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被提前揭晓了谜底的德普，有些郁闷的看了金克拉一眼。
“你们确定说的是灰域吗，而不是那座灰塔本身？”罗夏对这个答案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是他想象力不够，而是他之前以得到的情报来推断，灰塔分明应该是个超然势力，而灰塔的主宰者无疑就是那群名为巫师的可怕职业者了！
但现在德普和金克拉却告诉他，灰塔并不是什么单独的超然势力，就连灰域本身对于灰塔而言也只是……一座塔？
“我很确定。”德普肯定的答复道，“其实你可以将位于灰域的灰塔视为一个中转站，进入其中后便会去往一个名为‘巫师世界’的大世界！”
“在那边，代表着灰域的二三三号灰塔，隶属一个真正的巫师组织，名为‘灰塔学院’，而在学院内其实一共有着三百六十座灰塔，代表着灰域的二三三号灰塔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属于学徒们的试炼之地……”
德普快速的将灰域在巫师世界所隶属的灰塔学院，以及巫师世界的一些常识，都告诉了罗夏。
这极具冲击性的情报，确实有震住罗夏，而他也明白了巫师学徒杰克为何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面对一群试炼之地的土著，哪怕实力暂时还不如人家，也一样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何况还实力占优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从灰域进入灰塔的中位、上位黄金们，过去之后都去了哪？”罗夏问道。
“当然是加入灰塔学院了，包括我也一样。”
德普毫不迟疑的道，“三大帝国的王室，还有一些大的血裔家族，在灰塔学院这边都有混得不错的同族，我过来之后就是找到了泰坦王族的前辈，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帮忙，我才能这么快就成了巫师学徒。”
德普这一次的回答，倒是没再让罗夏感到意外，因为这也和他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
林赛当初丝毫不惧巫师学徒杰克，还表示谁家在那边没点关系，就已经让罗夏有了不少猜测了。
结合德普之前所说的灰塔学院的事，罗夏便已然猜到了那些从灰域进入灰塔之人，多半也都加入了灰塔学院，而这也是林赛并不太怕杰克的原因。
作为风暴帝国的四大初始血裔家族之一，斯芬克家族在历史上自然也不会缺乏中位乃至上位黄金，而那些进入了灰塔的斯芬克家族的族人，就算不是都混的不错，只要有一小部分混的还不错就足够了。
杰克说到底也只是相当于中位黄金的巫师学徒，在灰塔学院也算不上什么人物，自然不必太过忌惮。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实力上能够不惧对方。
“那你现在还能回灰域吗？”亚伯忽然问道。
“暂时还不行，进入这些试炼之塔的资格，是需要一定的功勋来兑换的，而且中阶巫师学徒以下是无法申请的，而我目前仅仅只是初阶而已。”德普耸耸肩。
“也就是说，那几个出现在山岳都城的巫师学徒都是中阶巫师学徒？”罗夏问道。
“他们都是刚迈入中阶不久的那种，论实力大概跟普通中位黄金差不多，只不过手段要更多一些。”德普介绍道。
有了德普这个‘偷渡客’的科普，罗夏很快便对灰域所隶属的巫师组织灰塔学院，以及灰塔那头的巫师世界，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只能说，那个世界的水远比罗夏最初预计的还要深得多得多得多。
他还记得当他看到巫师学徒杰克时，真狱之瞳的提示是，他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但他当时还以为说的是灰域，也并没有多想。
如今回过头来看，这还真是冰山一角啊……
偌大的灰域，居然只是灰塔学院的试炼之地，而同样的试炼之地在灰塔学院居然有三百六十个之多！
这实在是有些太过惊人！
不过，在得知了这些情况后，罗夏又不免生出了另外的疑惑。
比如，那些邪神们对于巫师世界而言，又是什么角色，为何邪神余孽们都喜欢称巫师为诸神之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置换者们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为何置换后都是出现在灰域的？
这些问题，就连德普都无法回答罗夏了。
因为他也不清楚。
说到底，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刚入门的初阶巫师学徒而已，所能接触到的信息也终归是有限的。
……
随着别墅沙龙的结束，除了德普本身以及金克拉这个知情者外，其余人都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尤其是清道夫二人组，只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解到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知晓的秘密！
罗夏还算平静的比较快一点，毕竟他曾经可是直面过一位巫师的。
尽管当时的他压根不明白巫师代表着什么。
“那么，来试试看吧。”
待到三拨客人们都离去后，罗夏没有任何迟疑的便开始了自己的尝试，这也是之前就决定好了的。
不多时。
罗夏的意志便独自出现在了炼狱维度中。
他的脑海中开始回想起被真狱之瞳补完的内容，并慢慢开始按照其方式，冥想感应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夏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中诞生了一颗‘精神种子’，让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
他明白，自己成功了！
上次在灰域尝试时完没有任何反应的冥想感应，拿到炼狱来，果不其然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罗夏心念一动，意识便又重新回到了别墅之中。
他当即走到一面落地镜前，凝视着自己：
「名称：罗夏」
「种族：人类种·炼狱骑士·巫师学徒」
「能力：血狱巫典·血炼篇(真狱版)Lv2、血狱冥想术Lv1(真狱版)」
「提示1：恭喜你找到了另一条道路，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谁让你没问我呢？这可不能怪我」
「提示2：在这个属于巫师的世界，任何其他职业者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是，你的道路注定了跟其他人不一样，孰轻孰重是你需要考虑清楚的问题」
「提示3：置换并非偶然」
……
“果然，我也已经可以算是巫师学徒了。”看到真狱之瞳中显示的关于自己的信息，罗夏露出笑容。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真狱之瞳所补完的部分，果然就是冥想术，也是成为巫师学徒的必需品。
他不确定属于血狱巫典的血狱冥想术，跟灰塔冥想术到底哪个更好，但不管谁更好，能用就行。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灰塔冥想术，所以也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就完了！
“不过按照德普的说法，我现在属于刚刚跨过初阶门槛的巫师学徒，对照他跟杰克的信息来看，Lv1到Lv3应该都是初阶巫师学徒，到了Lv4就是中阶巫师学徒了，甚至能直接与中位黄金叫板。”
对自己的现况有了大致判断的罗夏，自然不会得意忘形。
相比起突破后那暂时没有太大卵用的变化，罗夏更关注的反而是真狱之瞳的第二跟第三条提示。
第二条提示还相对好理解一些，大概就是想提醒他炼狱骑士这条路是不应该轻易放弃的，即使巫师的情况看起来明显要更高大上一些，也是一样。
第三条提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什么叫‘置换并非偶然’？
这句话可以解读的方向很多，比如水蓝星会出现置换者并非偶然，又或是置换的地点在灰域并非偶然。
无论是哪一种，都必然有其更深层次的秘密。
罗夏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清晰的，所以他很清楚，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现在的他该考虑的。
数日后。
起源之灵那熟悉的机械提示音，也再度响起。
在倒计时结束后，罗夏已然回到了铜铃旅馆那熟悉的后院中，再次见到了有些日子没见的苏雪琪。
“想人家没，我最最亲爱的老板？”苏雪琪娇笑的声音在意念中传来，而她也侧过身看向了罗夏。
“你那边怎么样，考核还顺利吗？”罗夏没有理会苏雪琪那习惯性的调笑，直接问起了正事。
第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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