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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奇怪质问(1 / 1)

一路上,江呈轶避开了岳桡安排的禁军巡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武英殿中。此刻的大殿中鸦雀无声,只有内侍和婢女们偶尔的几声窃窃私语夹杂在寒风中,伴随着庭院内树惊草动的响声传来。

江呈轶顺利的从前殿绕到了后院,正要跨过游廊与阶台往南厢去时,武英殿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内侍尖着嗓子通报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江呈轶赫然一惊,脸色大变,心里想:这个时辰,魏帝怎会突然前来武英殿?

他一边听着前殿的动静,一边快速翻上长廊的横梁,抓住衍生出的檐角,用力跃上屋顶。

前殿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悄悄探出屋顶查看情况,只见一直守在后院照壁处的梁岳匆忙起身,从圆拱门内疾速向外奔了出去。

江呈轶伏趴在屋脊上,继续轻手轻脚的往前移动。他屏息凝神,隐隐的听见下方传来一阵对话声。

“陛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梁岳小心翼翼的询问声飘了过来。

只听见魏帝低声浅语对他说道:“他们三人被关在这里,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梁岳压着气息,细着嗓子回答道:“回禀陛下,三位大人入住武英殿后都安分守矩的待在屋中,并无任何出格反常的行为。”

“三个人都很安静?”魏帝再次确认了一遍。

梁岳连连点头道:“奴婢们时时刻刻守在后院之内,各游廊接口亦有人看顾禁军兵将们也都在岗位上寸步不离若三位大人有任何奇怪的行动,都逃不过奴婢们与诸位禁军将士的眼睛。陛下请放心,三位大人确实并无异常。”

魏帝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引朕前去南厢,朕要单独与江呈轶会面。朕有要事要询问于他。”

梁岳微微一愣道:“您您要见江主司?”

他不知怎得忽然有些结巴,引起了魏帝的怀疑:“怎么?难道朕见不了?”

梁岳急忙摇摇头道:“陛下自然可以见,奴婢多嘴问了一句,还望陛下赎罪。”

伏趴在屋顶上的江呈轶,听到魏帝说的这句话,肩头不由狠狠一颤,连忙加快脚步朝南厢移动而去。

只听内院外,魏帝冷声对弯着腰的梁岳说道:“你去,叫他接驾。”

梁岳匆匆颔首,回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眼瞧着梁岳朝南厢这边奔来,江呈轶不由胆战心惊,于是再顾不得于屋顶继续隐藏身形,起身于屋脊之上狂奔而去。他动作利索的掀开屋顶的瓦砖,撑着身子往南厢正屋的长梁跳去。

这时,梁岳恰好前来敲门。一阵轻询声在屋外响起:“江大人?您可已经睡下了?”

江呈轶攀在长梁上,努力平衡着身体,猛地朝暖阁内屋跳去。他在脚步落下时,尽量收住了气息,才避免闹出动静。梁岳听着里面只有细微的脚步声,却并无回话,心中便觉得奇怪,于是再次唤道:“江大人?您醒着么?”

江呈轶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听到梁岳的再次询问,便匆忙解开外袍与内裳,弄乱了自己的发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内袍往暖阁外走去。

梁岳问了两次话,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便打算再敲一次门。谁知就在此时,南厢的屋门打开了。

只见江呈轶穿着松垮的内衣长袍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略带微绒的长篷,神色十分苍白,捂着嘴轻轻咳着,向他问道:“梁内侍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梁岳朝他屋内张望了一番,觉得奇怪,刚准备问一声,便听到江呈轶解释道:“我身上有伤,方才困倦不已,昏睡了过去,因而没能及时听见你喊我。”

梁岳沉默了片刻,低声向他说道:“深夜打扰江主司,奴婢实在过意不去,只是陛下此刻正候在照壁外,等着您前往接驾”

“陛下?陛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武英殿?”

江呈轶惨白着一张脸,朝院外望去,只见照壁前映着一个修长的黑影。他拢了拢外衣,疾步朝屋外走去。梁岳急忙跟在他身后,踱步而行。

两人脚步匆匆来到后院的圆拱门前。魏帝正背着身站在阴暗处,耐心的等着。江呈轶快步走至他的身边,掀起外袍,毫不犹豫的朝地上一跪,即刻行拜礼,恭恭敬敬道:“臣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魏帝听到身后的动静,扭过头来,低下眸子望着他,随即皱了皱眉头道:“夜露深重,你身上有伤,就算朕要你亲自接驾,也应该穿戴齐全出来,怎么只披了件外袍,你也不怕冻着自己?”

江呈轶伏在冰冷的地上,忍着喉中咳意,轻声询问道:“多谢陛下关怀,臣并无大碍,听闻梁内侍言说陛下驾临,臣不敢有半点耽搁,于是未曾顾及身上衣物是否单薄只一心想来接驾。不知陛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他缓缓说完这段话,便连声咳了起来。只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肉眼可见的颤动着,魏帝便立即弯下腰,亲自将他扶起来道:“外头天凉,你这身子虚弱到如此田地,怎能继续吹冷风?快起来吧!随朕一同进屋。”

江呈轶顺着魏帝相扶的意思,从地上缓缓起身,遂而继续捂着胸口轻咳了一阵,紧接着便开始大声喘息。

魏帝见状,暗自无奈叹息,转头向梁岳嘱咐道:“将他好好扶着,天这么黑,他身体这样虚,莫要叫他再摔着。”

梁岳得令,连连点头道:“喏。”

他踮着小步子,迅速来到江呈轶身侧,将摇摇欲坠的他扶住,轻声道:“江大人,您走慢一些。”

江呈轶又咳了几声,任由他搀扶着,自己则垂下眸子,细细思量着魏帝突然深夜来访的原因。

三人慢着步伐,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南厢之中。关了屋门,一股暖躁之意涌来,江呈轶十分自然的挣脱了梁岳的手臂,跪在了魏帝身后。

“陛下臣”

江呈轶刚准备说话,魏帝便转过身来,瞧见他又跪在了地上,有些无可奈何说道:“起来吧,莫要动不动就下跪。朕今夜前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江呈轶这才顺势站起身,退到一旁接着问道:“不知陛下想要询问什么?”

魏帝瞥他一眼,转身坐到正屋的长席上。江呈轶也随着他的步伐,入座右侧软蒲。两人斜侧对立而坐。魏帝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今日晌午之时,江呈轶交给他的那份奏文折卷。

“朕要问你的是这奏书上的事情。”

江呈轶心中掠起一阵微寒,垂首低眉道:“陛下且问吧,臣必会知无不言。”

“你奏书上所说。邓陵之所以会身处京郊,被假扮成占婆残兵的长鸣军三营兵将攻击,重伤而亡的缘由,是因为他那几日正在郊外谋划袭击灵仪队一事?”

听见魏帝这样询问,江呈轶眉间略略拢起,仔细思考着他文书中是否有何处不妥,漫不经心的答道:“回禀陛下,事实真相正是如此。”

魏帝接着问道:“邓陵因何缘由要组织人手袭击灵仪队?”

江呈轶眸光一怔,有些奇怪道:“臣已在奏书中说明此事。”

魏帝摆摆手,目光紧盯着他,冷声道:“朕想听你亲口说。”

江呈轶更觉得古怪起来,他抬头朝魏帝望去一眼,漆黑深邃的眸中多出一丝异样,顺着他话中之意答道:“臣核查所有的线索之后,才敢确定,邓陵是为了绑架劫持臣妻与臣妹做要挟,阻止臣前往弘农,才会袭击灵仪队,并囚禁整个队伍的官员。”

“他为何要阻止你前往弘农?”魏帝继续追问。

江呈轶忍着心中的不适与疑惑,答道:“当时,臣恰好奉命前往弘农查办苏刃之案的剩余孽党。依臣之见或许是太常卿大人以为臣要借苏刃的案子,对邓氏一族动手,才会如此鲁莽行事”

“江卿,你真的觉得,邓陵是因为这种事情,才想着要将你的妻子与妹妹绑架,以作要挟,阻止你前往弘农的么?”魏帝提出质疑。

江呈轶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暗自收敛眸光,沉声问道:“臣愚钝不明白陛下所言何意?”

魏帝冷言讽刺着,幽深的双眸中充满了不信任:“你是真的不晓得,还是在这里同朕装傻?”

江呈轶闷声不吭,不接他的话。

魏帝哼了一声,慢慢咧开笑容道:“你既然不语朕便说说自己的想法。朕猜,邓陵或许是觉得常猛军逆犯纪成忽然现身于弘农之中,极有可能与你有关这才想着将你的妻子与妹妹绑架,作为人质,要挟你交出纪成。”

魏帝的这番分析,传入江呈轶的耳中,便如同一阵惊雷炸响,叫他心中惊惶难安。

江呈轶双目睁大,心口扑通扑通乱跳,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魏帝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将他与纪成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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