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将他身上缠着伤口的布带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原本白净的布条早已被染的猩红。
宁南忧露出满是鲜红刀疤伤痕的上半身,目光热烈的盯着江呈佳看。她垂着眸,慢吞吞的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草药汁水与伤膏,小心翼翼的为他上着药。
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头发,细声细语道,“我知你的不甘。”
只是浅浅一句,却又在江呈佳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在替他抹匀了伤口上的药膏后,她动作轻柔的为他缠上了布条,颤着音小声道,“日后莫要在因我如此不惜命了。瞧瞧你身上的伤”
她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起来。
宁南忧无奈的喘了一口气,双臂伸出,绕到她的胳肢窝下,轻轻一拎,又将她抱进了怀中。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从后面轻轻环着她的腰际颇为无奈道,“也不知你可是雨神转世,怎么这么爱哭?小哭包?”
她呜咽着,嘴中含糊不清道,“可你不答应我,我心中难过。我害怕。”
宁南忧慢慢将下巴搭在了她瘦弱娇软的肩头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答应还不成?”
江呈佳扑哧一笑,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道,“这样还差不多。”
他紧了紧抱着她腰身的双手,低低呢喃一句,“夫人我饿了。”
江呈佳觉得好笑,扭过头看他,见他闭着眼,薄薄的唇轻轻嘟起,似有些不满,于是笑道,“二郎方才还说不饿。”
“早就饿了”他将整张脸窝在她的脖颈间,有些贪婪的蹭着她嫩软白净的皮肤,语气里出现些罕见的撒娇味儿。
“哈哈”江呈佳被他下巴上胡渣弄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疼痒,下意识的躲避,仰面笑呵呵的靠在他一边未受伤的肩头道,“二郎这是作甚?”
宁南忧低声沉吟一声,将她的腰肢抱在怀中,寻着她娇红粉嫩的脸颊轻轻一啄道,“不干什么。”
“二郎饿了便饿了我去吩咐下面的人快些将午膳端过来。”江呈佳本来微红的面庞一下子变得彤红欲滴,于是伸手去推,又想到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手掌间不由自主的绵软无力。
“倒是不必。”宁南忧咧着嘴,莞尔一笑,又搂的紧了些道,“夫人”
他似唤非唤的呢喃,配之悦耳动听之声色,轻轻拂过江呈佳的心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脸色愈发鲜红。
宁南忧已经很久未曾碰她了,自上一次争吵后,她便一直不允他上榻入睡。直到近几日,稍稍好了些,她却依然不允他靠近,两人虽同眠一榻,却睡着两件被褥。
此刻瞧她哭得梨花带雨,宁南忧心中一片柔软与心疼,偏偏她还是个容易害羞的性子,又不太在意肌肤间同他不经意的摩擦,这一来二去,他这一月以来不断被压抑的便逐渐升了上来。
正当江呈佳有些燥热,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宁南忧便又悄悄凑了过来,很快盯准了她的唇,一只修长宽厚的手扶住她的脑袋,有些干裂冰凉的薄唇期之而上,深长缠绵的探了进去。
江呈佳甚至不曾反应过来,便陷入了这个温情似水般的吻中。
他慢慢将她放下,整个人躺在榻上,手掌微微用力一捞,便令娇小的她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江呈佳沉醉于此深吻之中,并未察觉此时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多么令人血脉膨胀。她闭着眼,被吻的满面嫣红,眼神迷离着,娇嗔起来。宁南忧悄悄褪去她的衣裳,逐渐将玉软花柔的她剥了个干净,光溜溜的抱在怀中,任意欺负起来。
江呈佳惊察他之欲意,再想挣脱已然来不及。她被吻得没了什么力气,软绵的推着他,却已然不得反抗。宁南忧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娓娓动听道,“夫人莫要想逃。”
她满眼昏沉茫然,脸颊之上的润红蔓延至脖颈,白净似玉的耳垂也鲜红欲滴起来。她不吭声,随着他的动作。
宁南忧还是顾及着自己身上的伤,也怕江呈佳因此自责,于是行事时动作十分轻柔。678
片刻后,他微微喘着气,抱着怀中闭眼含羞,乖乖埋在他肩窝里的江呈佳十分小心道,“可有弄痛你?”
怀中人半晌不回话。宁南忧偏也不着急,轻轻环着她的腰际,等着她回。江呈佳此刻正努力从方才的之中回过神,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宁南忧哪来这么大的精力,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却依然还有力气同她
她想起自己方才同他的姿势,便又慌张起来,实在难以驱赶脑门与脸颊上的羞燥之意。本不想理他,可没过一会儿,他的手便又在她的腰际间游走,吓得她急忙躲了过去。
宁南忧颇觉得好笑,扬起好看的嘴角,又继续在她耳边磨着。
这样没过多久,江呈佳便从他怀中传来一声如蚊叫的小声回答,“没有。”
宁南忧将她从怀中捉出来,看着她满面娇红,心中便一片爱怜道,“夫人可会怪我?”
“不怪”江呈佳被迫与他对视,只觉慌乱,匆忙低下眸,一双娇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
他满足的哼了一声,带了些歉意道,“是我不好,总惹你哭。”
江呈佳一怔,抬起眼瞧向他,一双眸弯成了月牙道,“二郎你很好,你无需同我道歉。”
正当两人浓情蜜意之时,外面忽而传来了敲门声,只听见一小童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公主公?我爹让我来通报您一声,曹夫人此刻已然在悦来客栈住下,很是担心您,想要见一见您。”
宁南忧微微侧过了身,思量许久,声音沙哑道,“那便去准备一下,命全府的人待行。一刻钟后,前院整装离开。”
屋前的小童清脆的应了一句又接着道,“那主公是在这里用膳,还是前往悦来客栈同曹夫人一起用膳?”
“同母亲一起用膳吧你吩咐下去,多准备些素膳。”宁南忧答完了话,便回过身,勾过被褥将他与江呈佳团团包裹住,在被窝里打算在同她亲热一番,正当江呈佳笑呵呵抵抗时,小童又问道,“主公,爹爹说还请主公与少夫人快些去往悦来客栈。说是少夫人那位嫂嫂昨日清晨便抵达了临沅。”
“谁?”江呈佳耳尖听到这一声报,便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却没过两秒又被宁南忧拖了进去,牢牢压在身下不可动弹。她又好气又好笑,醒着嗓子冲屋外高声一句,“雀儿,你说我嫂嫂到了?”
这被棉絮盖住的朦胧之声传至门外守着的小童耳中,变成了呜咽哭泣。这小童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立即变得焦急起来,急吼吼的冲着里面喊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呈佳一把掀开蒙过头顶的被絮,气喘吁吁道,“没事儿。雀儿你且去告诉母亲,我们随后便到。”
季雀儿听着里面的声音,奇怪起来,小小的眉弯挤在了一起,有些奇怪,最终还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屋里,一双大手再次将絮褥举上头顶,黑通通的被窝里,江呈佳瞪大眼睛看着宁南忧,据理力争道,“君侯可不能纵欲过度凡事都要克制些”
宁南忧抱着她不依不饶道,“本侯哪里纵欲过度?夫人倒是说说,是谁让本侯倚地而眠,这一个多月来不准我上榻的?”
江呈佳刚想反驳,便感觉一双宽厚修长的手在她腰间似羽如毛的轻轻挠了起来,只觉一股奇痒自腰际自上而下传来,令她百骇皆颤,她忍不住扬起眉眼,喉中流淌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君侯”
宁南忧此刻嘴角眉梢皆是温软宠溺,听着她清脆响亮的笑声,心里暖洋洋道,“说说看,夫人日后可还同我分床而眠?”江呈佳一丝不挂,被他这样挠着,自然受不了,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花,娇声道,“若君侯肯同我好好过,我自然不会再将君侯赶去睡地铺。”
他慢慢带着她从被絮中冒出了头,笑意洋洋的盯着她道,“你说的。日后不许反悔。”
“那君侯日后也不许同我随意争吵了。”江呈佳弯着眸笑嘻嘻道,只觉方才忆起前世之事的阴霾与苦楚皆消散不见,此刻她心中有的是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看起来有些阴鸷,心底却容易温软,也并非那般寡情的男子。
宁南忧松下手,将她轻轻托起,缓缓从榻上坐了起来,将她抱在膝上道,“不早了,你早膳也未食。我们早些去母亲那。”
江呈佳靠在他身上低低嗯了一声。
他凑过去咬了咬她粉嫩的耳垂,只察觉怀中人儿一颤,才眉开眼笑的松开了她,从榻上起身,穿了衣裳披了外袍,蹬上紫金深靴,理了理领口,替她拿了一套干净的长裙连衣以及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