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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繁华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达成联盟(1 / 1)

宁南忧恳求道:“晚辈知晓老师临终前的用意,只是晚辈实在不忍心看着后人们误解老师,看着正史抹去老师的一切功绩,为他扣上叛国贼的骂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此事不平,晚辈又有什么资格逍遥度日呢?”

蒋善眉头紧锁,双目凝神,定定望向他沉吟片刻道:“老夫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当年常猛军一案的幕后主使究竟是哪两个人你若是真的想要替当年人平反,必要对这二人出手。但这二人,一个是如今天子一党中,立于核心地位的邓国忠,一个是你的父亲。你口口声声说要让幕后主使伏法,为冤者平反,又是否真正具有这样的决心与勇气呢?”

他的话语中浮现出一丝动摇,似乎就要被宁南忧所说服。但细细思量后,又觉此事需慎重,面前的青年更需慎重,若是这青年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任由其纵身跃入火坑。

“太公说的这些晚辈都明白。晚辈纵然做不到大义灭亲,也定会让我父亲为当年的恶行付出代价。至于邓氏,晚辈也早有详尽计划,太公不必多忧,当年涉案之人晚辈会让他们一个个认罪伏法。”宁南忧倔强的神情令蒋公动容,这个年近六七的老人一时间热泪盈眶,心中一股热血沸腾着,依旧明朗的眸子里露出了期待。

顾安一直默默的听着二人的对话,此刻心中除了了解真相后的震撼以外,只剩下对宁南忧的钦佩之情。

十三年之长久,一如既往的坚持,这份决心并不容易,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更何况宁南忧自小身处于明枪暗箭的权势之争中,被百转横流的污名浊利所包围,在淮王宁铮的长达十三年的亲身教导与影响下,心底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对卢夫子的热爱与尊敬,实在是一件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若是他计算的没错,当年卢夫子行刑之时,眼前这个玄衣男子不过十一岁,只是个心智未全的孩童罢了。

顾安脑中思绪乱七八糟糅杂在一起,忽然觉得有些羞愧。当年,他抱着满腔热血入了京城,拜在司徒李成义门下,曾听他这位老师细说过孔夫子一话:“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意在教导弟子不可道听途说。

任何传于街巷的辞话谈资皆会因人而异,不同之人则有不同想法,这便要求听者有自己的思考,不能罔信传闻。当时的顾安,对先生特地教导此事存有不解,那时的他认为,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而自己乃为智者,心中也存善意,绝不会听信旁人一面之词,自然有着自己的判断。

可不知不觉中,他也对宁南忧有了偏见,认为他是权臣之子,而街头巷尾所传的流言蜚语也必然是真的。因而对于这样的人,他向来不屑一顾,也不愿去了解,不想触碰原貌。直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这个世人口中奸邪为恶的佞臣,竟也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往,心中存着道义,也是铁骨铮铮、重情重义的男儿郎。

于是沉思了良久的他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蒋太公不如顺了淮阴侯心之所愿他这番决心下的不易,在下也为之动容。”

蒋太公扭头看向顾安,见这个年轻人黑洞洞的眸子此刻也浸满了真诚,心下终于松动了起来。

他淡淡叹息,转头再次看向宁南忧道:“孩子若老夫能助你一臂之力,自当拼尽全力。只是请恕老夫不能将卢遇的血书交予你手。”

蒋善拒绝了宁南忧这个请求,义正辞严道:“当年,卢遇将此血书托付于老夫,亲代,除非大魏内乱,否则不可令此书重现于世,也不可令任何人知晓此书内容。就连老夫为守此书的秘密,也不曾亲眼读过。老夫一向重诺,既然答应了卢遇,便必然不会辜负与他。”

他的语气十分果断。

宁南忧听之,便知此事已绝无商量的余地,沮丧之余,也只能遵从卢夫子的遗命,抱一一拳道:“太公守诺,晚辈不胜感激,既如此,晚辈便不再强求,遵循师命。”

紧接着他又向顾安行一礼道:“多谢顾大人肯信本侯所言。本侯能够呆在此处的时日不多,若久了,必然引起那乌浒王孟灾的怀疑。若两位大人皆肯相助本侯那么可否愿意听一听本侯之计。”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不论精督卫还是蒋氏一门、顾安亲侍以及援兵都翘首望着顾安与蒋善二人。

蒋善与顾安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宁南忧以十足的诚心感动了在场所有人,这个赤胆青年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也赢得了来子蒋善与顾安的一份尊敬。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宁南忧将自己的谋划与蒋善、顾安仔细解说了一番,并听取了这二人的建议做了一些改善,最终确定了计策。

等到他安排好一切,从蒋善与顾安居住的山庄离开时,已是他赶往此县的第二日。

吕寻与季先之等候在外,待宁南忧上了马车,这才朝治所的方向疾奔而去。

马车上,宁南忧靠着软垫,略有些疲倦的闭着眼,季先之在一旁有些心疼道:“主公本无需这样赶若是想休息大可在山庄中歇一晚在离开。”

宁南忧闭目轻语道:“时间不等人。想来按照计划,现在江呈轶也该前往隆中寻找施安了我也得抓紧时间才是临贺之事不能拖,乌浒境内早已乱作一团,周源丞安排给那黄蛮的人已是强撑着拦截消息,不让孟灾知晓。这种焦灼之势容不得我浪费分秒。”

季先之垂目仔细听着话,知道劝不了他的倔脾气,便干脆闭上了嘴,不继续劝。

车篷中安静了下来,宁南忧昏昏沉沉的睡着,在有些颠簸的路程中,始终紧锁着那对英气的眉,仿佛时刻警惕着什么。

马车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路,摇摇晃晃间慢慢停了下来,驾车的吕寻拉着缰绳“吁”了一声,待到马车停稳,他才一跃而下,掀开车帘朝里面喊了一声:“主公,到了。”梦生

车里头,宁南忧睡得有些迷糊,听到吕寻这么大嗓门一声喊,猛的一下惊醒,眼神有些迷惘的看向车外,在季先之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么快就到了?”

吕寻冲他点了点头,替他挽起车帘。

宁南忧起身,钻出马车,跳了下来,转过身便瞧见这一片荒地之上有上百个黄土墓冢竖着,每一个土堆前都有一块木制的墓碑插着,端正写了几个字,名字、属地皆不同。

这上百个黄土包的外围,被两圈木栅栏牢牢围住,正有木工做活,替一些还没来得及安葬的人们制作墓碑。

宁南忧凝着眸望着这篇墓地,心情沉重,面上露出肃穆神情。

吕寻与季先之站在他的身后,面色亦是十分哀沉。

气氛就这样沉寂了许久。三人便如立军姿般站在这些黄土坟包面前足足默哀了两炷香的时间。

郑重默哀后,宁南忧才开口道:“所有的弟兄们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通红着。

就连吕寻这样的铁骨大汉,此刻也红了双眼,有些低沉的点点头道:“都在这了。”

“跟随蒋禅出战而死去的那些军士你们可有好好掩埋?”

“都已就地寻了地掩埋了”吕寻答道。

“姓名、住址都记详细了?”宁南忧继续问道。

“一一在册,皆按照主公的意思,送去了抚恤钱两。”

这一阵对话后,主仆三人又是一段沉默。

不知站了多久,宁南忧郑重的抬起手,双臂成礼,朝这篇黄土坟包地恭敬一拜道:“诸君皆勇,尔等恩情,吾牢记于心,一路行好!”

身后的吕寻与季先之也紧跟他的动作,朝这些坟包之下陷入长眠的精督卫充满敬意的行了拜礼。

待此事行罢,宁南忧才缓缓起身叹了一句道:“回去吧。”

吕寻点了头,转身同看顾这篇墓地的精督卫吩咐了几句,然后驾了马车,缓缓行至宁南忧面前。

主仆三人这才正式赶往临贺治所。

等到归了指挥府,已快要入夜。

三人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便见曹氏身边的碧芸姑姑匆匆从院内奔了出来,像是正在等着他们归来。

宁南忧听到碧芸的唤声,急忙下了车,见她一脸焦急,心中便有些不安道:“可是母亲又犯病了?”

碧芸听他问,却摇了摇头,而后不知怎得又点了点头。

宁南忧深锁眉头道:“到底怎么了?”

碧芸支支吾吾,最终咬牙答道:“君侯离开这两日女君与湘夫人起了矛盾,二人争吵不休,将夫人气晕了过去。”

“什么?”宁南忧顿时大惊,也不等碧芸说完话,便大步冲入府中,朝南院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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