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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肩头,重重叹道:“你从前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或者在乎的人?”
江呈佳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问,登时愣在那里,哑了似的不知如何作答。
宁南忧面露紧张之色,闭着眼,有些害怕听到什么令他嫉妒的话。
小姑娘自是感受到了宁南忧的僵硬,不由奇怪道:“奇了怪了你怎么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在乎的人?我从小最在乎的除了你之外,便是我兄长、千珊以及我那一窝子共同厮杀、共同浴血过的阁中兄弟了。”
她坦然说道。
宁南忧略略蹙起眉道:“没有其他人了?”
江呈佳点点头道:“再没有其他人了。你今日好生奇怪,怎么追着我问这种问题?难不成还觉得我在你之前还有其他喜欢的人?”她故意打趣道,微微支起身子,托着右下颚侧过身望着他,一双眼笑眯眯成月牙般。
宁南忧凝视着她,沉默片刻,便忽然将她整个人拉下来,一双大掌托住她的腰际,稍稍用力,便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跨坐着。
江呈佳惊呼一声,整个人完全趴在他胸膛上,背上的痛便被猛地一扯,令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么靠在他肩上,缓了好一阵子才忍住疼意,浅浅笑道:“你作甚?”
宁南忧那双眸子,今日忧为不对,黑洞洞可怕的吓人,盯着她不错眼的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呈佳开始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眉头略微锁住,有些迟疑问道:“昭远你这是怎得了?”
宁南忧眸中有股情绪忍了许久,此刻濒临爆发。
小姑娘乖巧的趴在他身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盯着他看,里头充满了对他的好奇。
终于,他再忍不住,忽然将她反扑在床上。
江呈佳猛地落入软绵绵的榻上,背脊还是防不胜防的一阵痛,叫她痛苦的皱起了五官。
“叫二郎。”他命令似的对她说道。
那双凶狠的眸子瞪着她看,脸色也冷了下来。
江呈佳被他吓到,颤了颤眼睫道:“二郎?”
这如羽毛般轻柔的声音扫在宁南忧心头,令他更难自持。
他恶狠狠道:“大声点,再叫一声夫君。”
江呈佳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发疯了吗?他怎得突然变成这样?
三个问号在她心里浮现,她张了张口,小声呢喃一句:“夫君?”
宁南忧勾起嘴角,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夫君!”
唇上传来酥麻的刺痛,江呈佳嘶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骂道:“宁昭远!作甚突然咬我?发什么疯呢?”
这个倚在她身上的青年,避免压着她,用整个肩膀撑着他自己,听到她这句骂声,似乎触及了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忽然垂下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蹂躏起来。
他有些急躁,仿佛想要证明,身下这个姑娘是属于他一人的,但又害怕伤害到她。
江呈佳被他突如起来的吻,直接弄得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不断攻略着她口中城池,纠缠乃至痴缠。每每江呈佳想要错开来喘口气,他便不依不饶的继续吻上来。
情急之下,江呈佳狠狠咬了他唇下一口,使他浑身一颤下意识松开了她的唇。
小姑娘一双小手用力推开青年道:“你你你你你!”
只是,话还未说清楚,宁南忧便又带着染了血的唇朝她晶莹好看的唇继续吻了下去。
“唔!唔!唔”江呈佳起先气急,又去咬他,谁知宁南忧半分不让,直接将她吻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整个人飘忽忽起来,浑身也躁动火热起来。
紧接着,她便察觉,宁南忧那只爬满疤痕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便伸入了她的里衣。
江呈佳被他掌心的火热与粗糙激得浑身发颤,迷糊间又觉得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统统不见了。
最后,她便在茫然无措中忽感疼痛。
这张矮小的木榻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奏着什么乐音,夹杂着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听着便让人面红耳赤。
不知过了多久,白纱帐内起起伏伏的人影终于停了下来。
江呈佳早就累瘫在他怀中,闭着眼,不打算理会宁南忧。看
他虽顾忌着她的伤势,火候掌握的刚刚好,但江呈佳还是因宁南忧这般不顾她的意愿强要的做法生了气。
她背过身,枕着他的胳膊生着闷气。
青年将身下那张皱巴巴的薄丝蚕垫慢慢扯开,然后踢到了脚边,额上渗着细细的冷汗,停下来微微喘着息。
他睁眼望着帐顶,痴痴说了一句:“阿萝,我不管你从前喜欢过什么人。如今你是我妻子,我便会牢牢将你的心抓住,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若此生,我待你不好,便让我死于非命。”
江呈佳听不得死于非命这四个字,立即纵身翻过来捂住了他的嘴,秋水如波的眼紧紧盯着他道:“你休要胡说!我不准你胡说!什么死于非命?就算你待我不好,我也不允你死于非命!更何况,你待我如此之好。宁昭远,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宁南忧听着她的话,略有些失神。听到她说爱字,更觉得痴迷。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疯狂。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怎得就突然控制不住,被心中那股不甘与嫉妒折磨的如此发疯。
他沉寂许久才道:“你若当真如此想我自是心中欢喜。我我也爱你。”
最后这几个字,他说的很是艰难。
这辈子,他从不说这种肉麻情话,索性,所有这种肉麻且真心的话,都说给了眼前这个姑娘。
江呈佳嘻嘻笑了一声,这才继续枕着他的胳膊,安稳的睡了过去。
欢愉过后,她又小睡了许久。
这次睡得极其安稳,没有任何梦魇来扰。
等再次醒过来,抱着她的青年早就不知所踪,而外头也黑沉沉的一片黯淡下来。
江呈佳动了动,拖着酸痛的身子起了身,才发现宁南忧已帮她换好了新的内裳。于是忍不住弯起嘴角,高兴的笑了起来。果然他们之间,还是将一切误会都解除了才能好好把这日子过下去。
“姑娘!你醒啦!”
一声呼唤令江呈佳抬起了头朝门前望去。
只见千珊端着铜盆站在卧房门前,瞧见她醒了过来,便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千珊放下那一铜盆的水,蹲在床榻边上紧张的询问道。
江呈佳道:“好多了,你不必担忧。”
千珊听她这么说,整个人便像是落了口气似的松懈了下来。
江呈佳又问:“我睡了多久?”
“快三日四夜了。”千珊叹道:“姑娘你这回真是将我吓得不轻。”
江呈佳皱皱眉,对千珊有些愧疚道:“我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姑娘且说哪里的话?”千珊柔声安慰道。
“不过”这丫头神色忽然一顿,转了话锋,目光有些慌乱的瞧着江呈佳,小声说道:“姑娘这次昏厥还有一事将我吓得不轻。”
江呈佳内心一惊,看着她紧张兮兮的神色问道:“我我作什么了?”
千珊将三日以前在山林中,江呈佳于迷糊梦魇里胡乱叫出的话学给了她听。
“姑娘口中唤着姑爷的神籍姓名,当真是吓死奴婢了可我瞧着姑爷后来也没什么反应,像是无碍,但那夜,您唤了好几声‘覆泱’这个名字奴婢真的快被吓傻了。”千珊毫不夸张的拍着胸口,做出胆怯的样子,面色青白。
江呈佳这才恍然大悟,突然便知宁南忧那些奇怪的举动和话语究竟是为何了?
她烧的糊里糊涂时,唤了“覆泱”,被他听见,当成了另一个人
江呈佳会想起宁南忧那些古怪小气的行为,登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原来这家伙在自己吃自己的醋。
她扑哧笑出了声,千珊却愣然不解,一双眸子瞪大了看她,疑惑道:“姑娘不担心,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笑么?”
江呈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大可不必担忧。我已经糊弄过去了。但此事我还需早些编个理由再同他说一说不然他心底还是会存着一个疙瘩。”
千珊一脸神奇的望着江呈佳,甚是不解道:“姑娘真是厉害这样都有法子解决?”
“好了!你也别打趣我了!”她轻轻敲了敲千珊的脑袋,温和的笑道。
“我昏迷了这么久吕寻与周源末他们已经随着孟灾的队伍出城了吧?”她向千珊询问道。
这些事情,虽然现在宁南忧还是不肯向她提及,但她自己始终了解知道,所以也并不在意他究竟会不会同她说。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的信任,依然脆弱,并不牢固。而这种信任正需要她慢慢的培养。至于现在,还不到他们二人对对方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
“的确出城了。”千珊点了点头道,“奴婢这三日里还收到了公子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