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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回】唤称兄长心难定(1 / 1)

她才知宁南忧并没有那个意思,登时赤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呈佳磨磨唧唧的跟在他身后。

宁南忧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她。

两人晃晃悠悠回到前厅时,窦太君已然换好了衣裳跽坐在厅上席座的蒲团上。千珊、小翠等人早已从东厨断了食案,在厅上布置饺子宴了。

他二人来到厅上时,众人正准备开席吃宵夜。

恰是晚辈朝长辈拜礼之时,江呈佳与宁南忧便往前厅中央而去,在窦太君面前恭敬一拜道:“昭远、梦萝向太君拜年啦。新一年,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因他们几人居在这红枫庄内,自然便没有宫廷贵族的那么多规矩,便照着民间习俗拜了几拜,便算是祝祷拜年。

窦太君笑着道:“好好好!你们夫妻二人快到我跟前来。”

宁南忧小心翼翼的将身旁的江呈佳扶起,遂两人一道朝窦太君身边去了。

坐席上端直着身子的窦太君从怀中掏出了两枚用红绳穿线,系挂起来的厌胜钱。

江呈佳与宁南忧遂急忙弯下身子,原地跪坐在老奶奶的桌案前,低着头,等着窦太君为他二人戴上那厌胜钱坠。

窦太君略起身,为他们一一戴上钱坠,并笑眯眯的嘱咐道:“此钱币背面印有龙凤,予以龙凤呈祥、雌雄双合之意,正面铸有‘去殃除凶’四字,愿你夫妻二人将来携手同行,相濡以沫,平安顺遂。”

他二人诚心接下窦太君的嘱咐,两枚厌胜钱挂在脖子上,便相互抬头对望,相视一笑道:“曾孙、曾孙媳谢太祖母祝祷,定谨遵太祖母教诲,踏实行事,携手共行。”

这必不可少的拜礼结束后,江呈佳与宁南忧便开始为外院等着吃宵夜,继续守岁的仆人们,一人发了一枚事先准备好的厌胜钱,当作驱邪避戾的镇邪之物。

这一来二去,费了不少功夫,前厅的饺子宴这才刚刚开始。

因着江呈佳怀有身孕的缘由,她并不能守岁至天明,于是丑时过后,院里的仆婢们便统统散去了,窦太君高寿,自也是不能熬得太久,在江呈佳回屋休憩时,也跟着从廊道回到了她自己的厢房中。

方才还一片热闹非凡的前厅瞬间便安静下来。

江呈佳着实有些困,入了屋子,沾到床便困极,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宁南忧将她哄着入睡后,便轻手轻脚的从榻上下来,小心翼翼的朝屋外去了。

他紧闭了屋门,站在廊下,眉头深锁,于甬道中停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转身朝窦月珊住着的庭轩楼行去。

此刻夜深人静,他相信窦太君入了屋子便不会再出来,也应该料不到他此时还会前往庭轩楼寻找喝醉酒的窦月珊。

但宁南忧还是小心翼翼的从后头绕路疾步行至庭轩照门前。

这里的阁楼庭院已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早已什么都瞧不清了。

眼瞧着附近没有窦太君身边那几位眼尖似人精般的老嬷嬷,这才从后窗翻进了庭轩楼的院落中,从照门与月门的交界处慢慢朝窦月珊住着的屋子摸索而去了。

庭轩楼处处漆黑,唯有窦月珊的那间屋子还燃着淡淡的一层烛光。

宁南忧觉得奇怪,他本以为窦月珊已睡了,打算入了屋子,便直接叫醒他,却没想到,如今他还未曾入睡?

他推开屋门,悄悄来到窦月珊身边。

只见床榻上一层薄纱笼罩着。里头有一人正呼呼睡着,此人睡相极其端庄严谨,同他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窦月珊平日里嬉笑,没有正形,可入眠时却是出奇的乖巧。

宁南忧瞧着他窗前点燃的那盏烛灯,仿佛是新点过的一般,似乎是要等着什么人来似的。

他掀开纱帐,毫无顾忌的拍了拍窦月珊的肩头,唤道:“子曰?醒一醒”

床上的人呼吸声极重,嘟囔一声,便翻身朝角落里滚去,正是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鼻而上。好网

宁南忧不禁捂住了口鼻。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窦月珊的衣领揪住,从床的另一边拖到了床沿。而后毫不客气的用手拍打了他的脸颊三下,唤道:“子曰?窦子曰?!”

窦月珊被他的动静吵醒,登时睁开眼,瞧着面前一片微弱的光,有些怔神,不适应的揉了揉双眼,再定睛朝眼前一瞧,这才看见宁南忧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他的床头。

窦月珊吓了一跳,立即从榻上坐起,惊骇道:“你大半夜未曾抱着你的小娇妻入眠,怎得跑到我这里来了?”

宁南忧一本正经的望着他道:“我来此处是想要问你今日你为何如此贪杯?除夕之夜,你既没有向窦太君拜年,也未曾同我们一起守岁可是发生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情?”

瞧着他是来问这些问题的,窦月珊的脸色瞬间有些暗淡下去。虽然,在昏暗的烛光下,宁南忧瞧不清他脸色的变化,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转变。

于是心中一顿,略带着一些小心的口吻向窦月珊道:“可是因为伯父来信的缘由?”

窦月珊不知为何,双目紧紧盯着宁南忧,一刻不松,似乎要将他看透。眸子中带着一股波光微动,不知正思考着什么。

宁南忧被他这般专心致志的盯看,弄得有些心中发毛,便啐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难道我脸上有着什么东西,叫你如此深情凝视?”

窦月珊见他调侃自己,便反驳道:“宁昭远,你也忒不要脸!有了媳妇竟还要撩拨旁人?什么叫做深情凝视?你还真当我有龙阳之好不成?”

宁南忧挑挑眉,冷着脸道:“若不然,你作甚这般目不转睛的瞧着我?”

窦月珊叹了一声道:“我只是感叹若非儿时恰好与你相识或许此生难得如你一般的知己。”

听他略带伤感的口吻,宁南忧疑惑道:“你这是怎得了?突然如此多愁善感?”

窦月珊心中仿佛藏着什么事情一般,张口欲言,却最终止住,什么也未曾说。

最后沉默许久,害怕瞒不过宁南忧,还是编了一个理由道:“我父亲年后便要来此处接我与太祖母归长安左冯翊。这一别,你我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正是因此缘由不悦,才贪杯醉酒。”

宁南忧一听,便知他一定还有旁的事情压在心中,只是瞒着自己未曾说出口,又或许是不能说,因此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只是半刻不到,窦月珊便开始轰人了。

他推搡着宁南忧道:“你且快回屋吧!若不然,嫂嫂醒来瞧见你没在,定又要到处寻你了!”

宁南忧见他今日一晚,无论作什么都有些奇奇怪怪,心中便忍不住一阵腹诽。

“也不见你平日里躲我躲得这样勤,怎得今日反倒不愿意同我说话了呢?”宁南忧不理会他的推搡反问道,“你若是觉得窦家太过压抑,日后倒是可以常来临贺。我怕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年。恰好你又不在朝中任职,这里便随时恭候你的驾临。”

窦月珊点点头,垂下眸子,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哀伤,但这不过是短暂一瞬,很快,他便再次扬起笑容道:“晓得了!莫要这样罗嗦!我今日不过是喝醉了酒,如今睡了一觉也好了许多。昭远!你怎的废话变得这样多?”

宁南忧见他实在不愿意说出今日他醉酒贪杯的真正缘由,便不再继续追问,只向他点点头道:“也罢,你好好休憩,今夜未曾向窦太君拜年,明日一早,你且还需前往老太太的院子里拜一拜,早些睡吧。”

窦月珊从未见过如此唠叨的宁南忧,便忍俊不禁道:“你如今被嫂嫂管得愈发温顺了,从前我这样,你通常只会说两个字‘活该’,从未像今日这般温情脉脉。”

宁南忧一记栗子敲到窦月珊的脑门上,凶巴巴道:“温情脉脉亦是你能说的?”

窦月珊只觉自己的脑门上传来一阵隐约至强烈的剧痛,遂捂着额头气愤道:“你这是作甚!”

宁南忧懒得再理他,起了身,负手朝门外光明正大走了过去。

窦月珊从昏暗的烛光中瞧见他的背影,心中因知晓真相而莫名澎湃,鬼使神差中唤了一句:“兄长!”

宁南忧眉头一锁,双眸一顿,转过头朝窦月珊看去,怔怔道:“作甚?”

窦月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唤了什么,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干笑道:“兄长好好休憩。”

宁南忧觉得他莫名其妙,可又说不上来那里奇怪,眉头深深皱着,堆出了三条沟壑。

窦月珊从未唤过他兄长,因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向来只称呼对方的小字。虽然,若按照时辰来算,他的确比窦月珊要大一些。可即便这样,窦月珊也只仅仅唤他为昭远。

此人如今种种反常举动,都叫宁南忧心生疑惑,更好奇昨日下午送至红枫庄,交到窦月珊手中的信件中除了窦寻奋的家书外,还有其他什么令他异常至此地步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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