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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尚家姝(1 / 1)

“你就是传说中的女县令?我看,跟寻常人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尚南芸一身轻便劲装,乌发高高束起。眉眼凌冽,端得是英气逼人。

“来者何人?”亭外守着的几个山匪阴沉着脸把人拦住。

尚南芸柳眉倒竖:“放肆!你们竟敢拦我?可知道我是谁?”

几个山匪面面相觑,还真不认识她。

就在尚南芸尴尬时,丫鬟秋荷上前道:“这位乃是尚家大小姐,识相的赶紧让开。”

虽然尚南芸看不起秋荷,但看在秋荷为自己解围的份儿上,她傲慢地赏了个识趣的眼神。

“尚家大小姐?”温折桑抬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神采飞扬的尚南芸,听说尚老爷对他这独女宝贝得很,今日一见,倒与传闻中相似。

人已经到了亭外,又口口声声叫着自己,温折桑也不好将她拒了,只得说:“既然尚小姐来了,不如就进来一坐。”

山匪们看着百里颂,百里颂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是想看看热闹的,不过现在他们和尚家还牵扯不清,这时候遇到尚南芸,合该要避一避。

于是百里颂笑着同温折桑告辞,“既然尚小姐与大人有话要说,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温折桑也无意留他,随他去了。百里颂在石阶处与尚南芸擦肩而过,友好地对她颔首一笑。

“站住。”尚南芸柳眉微蹙,“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颂温声:“在下百里颂,区区小名,不值一提。”

百里颂?听着有点耳熟,可再一想,她又记不起是从哪里听来的了。

尚南芸索性将他抛在脑后,直进了回风亭里坐下,她看看温折桑又看看谢贻寇几人,道:“来趟北郊还要数人保护,你也真是孱弱。”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肯定就是阴阳怪气的,偏偏尚南芸说得理直气壮,虽叫人听了不舒服,却生不出气来。

温折桑看她一身劲装打扮就猜想她应该会些拳脚功夫,对此,她只能说道:“我比不上尚小姐身强体壮,且胆小怕事,若不留几个人在身边护着,我可不安心。”

“哼,我看也是如此。”尚南芸哼笑。

她今日一时兴起跑来北郊,没想到会遇到温折桑,心里好奇极了。

“听说你是我朝唯一的女县令,难道现在女子也能入仕了吗?我如今只学些拳脚功夫我爹都不太肯,但你背井离乡来到这种地方,难道你爹娘就没有反对?而且啊……当县令有什么好的?我看你跟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没什么两样,绣绣花喂喂鱼,何苦劳心费力。我就知道县里有几个女子,自诩什么才女,最爱谈什么上官锦容,都已作古的人,有甚谈的?”

尚南芸一张嘴喋喋不休,说的话实在不怎么让人喜欢。

可在场的几个人,秋荷垂着脑袋不言不语,看样子肯定是站在自家小姐那边的。温延、温持又是只会动手不会说话的,而温折桑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尚丫头是来找茬的?

谢贻寇心里别扭,像是有点火气,但又不知火从何来,“停停停,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他不耐烦听尚南芸娇嫩傲慢的声音。

尚南芸横了他一眼,“你是谁?我同县令说话,有你什么事?”

谢贻寇冷笑,“原来你还知道,那为何我家大人说一句,你就要说上十句八句?我看你模样还挺周正,说话怎么阴阳怪气,一股酸味。”

“你说什么!”尚南芸气急,差点就要拍案而起。

谢贻寇反唇相讥,“耳朵聋了没听清,还是脑子傻了听不懂?”

“你混账!”

“好了,一点小事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温折桑悄悄将勾起的唇角压下,故意沉声做出严肃的模样。

有温折桑发话,谢贻寇立马闭口不言,目光触及她尚且含笑的眼时,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哼,臭丫头,大人碍于身份不好跟你掰扯,我这莽夫还怕你不成?

谢贻寇好打发,尚南芸就没那么好说话,她被谢贻寇气了一回,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她见谢贻寇不再吭声,于是只好对温折桑发难。

“我不过是好奇问了你几个问题,你这捕快就咄咄逼人,没想到你就是如此御下的,真叫我大开眼界。”

她这受了委屈的样子是实实在在的,由此温折桑便也猜想,她大约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才会将家中的脾气带出来。

可没有人该如她家人一般,宠着她,由着她。“贻寇为人是鲁莽了一些,没什么分寸,但尚小姐也需知道,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尚南芸皱眉,难掩嫌弃,“你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烦死人了,本小姐才不爱听你这些。”她发了一顿脾气,“甚是无趣!”

今天本是趁兴而来,谁曾想北郊已荒,春日美景没看到不说,现下又碰上个在尚南芸看来造作无比的温折桑。可想而知她心里有不痛快,而她不痛快时,也不愿让别人痛快。

她的目光落在谢贻寇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冷嗤:“算了,本小姐懒得同你计较,但你这捕快好大的胆,敢让本小姐难堪,你若让他规规矩矩给本小姐磕头认错,这事便算揭过了。”

在她看来,温折桑这县令当得肯定与王德一般无二,况且她又是个女子,手段肯定比不得王德。要不然,也不会让区区一个捕快喧宾夺主,她要这捕快道歉,也算是帮温折桑惩治下人吧。

乍一听闻尚南芸的话,温折桑脸上闪过错愕,她万万没想到,尚南芸竟已被娇宠至此。今日相见,她虽没有穿着官服,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尚南芸见她怎么说也该见礼。再说谢贻寇,好歹是她的属下,放在她身侧便算个心腹,尚南芸哪儿来的底气要谢贻寇给她磕头?

温折桑略微扯了扯嘴角,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若跪天跪地跪君师父母——我自是管不着的,但敢问尚小姐何德何能,以何种身份来担贻寇这一跪?”

谢贻寇也掀起唇露出讥讽的嗤笑,“尚小姐不知礼数惊扰了大人,大人尚且没问你罪,你倒是脸大,想在大人身上讨便宜。不如你回去问问你亲爹,问他这清丰县到底谁说了算?”

被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懵了,尚南芸的俏脸上青白交加,最后因为羞恼鹈涨红一片,“你、你们……你们巧舌如簧,我说不过。别以为这样就有多能耐,咱们走着瞧!”

她张口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索性捉着秋荷离了回风亭。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种耻辱——哪怕是王德在任时,凭借爹爹的关系,他也不敢给自己甩脸子。这个女县令、这个温折桑,简直可恶!

人走远了,尚南芸后知后觉自己的手里竟还拽着秋荷,她霎时嫌弃地松开,甩甩手,像是要把沾上的脏东西甩掉。

“没想到温折桑一点面子也不给本小姐,还有那个捕快,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仗着有几颗尖牙就乱吠!”她抽出腰间的软剑随手一劈,路旁的枯枝就被斩断,断枝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被枯败的杂草藤蔓接住。

尚南芸此时被气急了,一点没有平日里的娇俏美丽。她不知道自己这时有多恼怒扭曲,顺风顺水惯了,旁人的一点责难都受不了。

“混账!”尚南芸尤不解气地回身踹了秋荷一脚,将人踹了个趔趄,“别人的狗知道护主,你呢?装哑巴?”

秋荷忍着痛跪在地上,还没张嘴就抖如筛糠,“小姐恕罪!奴婢口笨舌拙,怕贸然开口反而给小姐拖后腿,这才、这才……奴婢实是知道自己愚笨不善言辞……”

她以头抵地,姿态十分卑微。

尚南芸看着烂泥似的秋荷,一边余怒未消,一边又觉索然无味。秋荷再怎么说都是她的人,回到家里随她怎么处置,最可恶的还是温折桑身边的捕快!总有一日、总有一日要让他知道,她尚南芸不是好惹的!

回风亭里,温折桑在尚南芸走后又坐了一会儿。今日是她头一回见尚南芸,从前只听说她骄纵跋扈,没料见了面,更是一身被宠坏的毛病。

尚老爷年过半百,身子骨还算硬朗,他有两儿一女,都是发妻所出。两个儿子倒也争气,算是年轻有为。而尚南芸——一切有父兄顶着,她只需要做被疼爱的尚小姐便够了。

“大人,还生气呢?”谢贻寇的声音把她神游的思绪拽了回来。

温折桑摇头,“被宠坏的孩子,我家也有。”

谢贻寇惊奇不已,同时也佩服温折桑,那人都骂到跟前了,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她那样子跟寨、跟那些女匪似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孩子’?”

温折桑笑了,唇边有弧度,眼里仍旧冰凉,“无知无畏,无忧无虑,可不就是孩子么。走吧,回去正好赶得上午饭。”

一行人当即离开,矗立在暖阳中的回风亭再次变得安静沉默,好似一直都只是一片静谧。

回程花费的时间比去时要少些。路过赵伯的早点摊,温折桑不由想起小振,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到午饭吃。

“大人?”周贵脑门儿上汗津津的,脚底下硬生生拐了个弯,跑到温折桑跟前,“见过大人!”他躬身行礼。

这人长了张憨厚老实的面孔,性子也颇为质朴,做事认真负责,温折桑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看他的样子像是刚从衙门回来,应该是要回家去看孩子的。

看他神色匆匆的模样,温折桑也没有拉着他叙话的意思。打过招呼后就让人走了,她眼看着周贵拐进巷子,正是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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