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眸的寒冰在心中暗念,然后冲入剑阵。见寒冰入阵后剑阵发生了变化,原本三十余人的剑阵在寒冰闯入后蒙上了一层白雾。而在雾中时常迸发出兵刃相接的声音。阵外众人听到阵内激烈的碰撞声,都捏了一把汗。
只有一旁的吴德听着这碰撞声露出了满意的笑脸,在他的心中进去的寒冰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什么时候死只是时间问题。
而阵中则是另一番场景,寒冰进入阵中,发现这里竟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道路,只是凭借本能感知危险的到来,侃侃的躲过了几剑,在心中暗道:幻术,有点意思,让我看看都有什么花样。
正在寒冰环视四周时,听到远处传来的交战声,寒冰立即赶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剑击杀,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
越往里行去,嘈杂喧哗的声音越大,杀声四起,接连不断传来惊呼之声。
等寒冰赶到时见到的是了他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场景,无数的残肢断臂,无数的哀嚎,还有无数的孩童在仰望着仅有井口大的天空祈求着,喊叫着,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随后化作一只血箭从寒冰的嘴中喷射而出。
紧接着似乎是因为寒冰身上的血腥味,刚刚还在哭喊着的孩子下一刻就如同看到了美食的野兽疯了般的向着寒冰扑去,转瞬间寒冰被扑倒在地,然后那些孩子如同一头头野兽般不断的啃食着寒冰的身体。
不多时寒冰很多处伤口都已经深可见骨,而反观寒冰虽已是血人但嘴中却无一声痛呼,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不断啃食自己的孩童,嘴中喃喃道“对不起,是我的懦弱,害死了你们!”
剑阵消散,三十余人站立在那里,满身鲜血的寒冰躺在阵中,气息微弱到难以察觉,吴德见此情景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反观曹文王儒见自家统领身受重伤发了疯似的要冲入阵中。
但被那军士按到在地,王儒双目爆满血丝以愤怒到了极致,怒吼道“典庆你他M的放开劳资,没看到寒统领身受重伤了吗,放开我,让我去救他。”身子奋力扭动着似要挣脱典庆的控制,另一边的曹文也是如此。
吴德听到王儒称呼那阵中之人为统领,心中暗惊没想到竟然是军中之人,不过转念一想军中有权有势的统领他也认识不少,从未听他们提及过有位姓寒的统领,想来在军中的地位应该不高。
“想明白”这一点的吴德恢复了吗往日的跋扈,他认为他今日伤一个不知名的统领没有什么大碍,大不了回去挨顿骂就完了,想到刚刚几人的羞辱,吴德气不打一处起,走到寒冰身边,用脚踢了踢寒冰道“你不是牛的很吗!一人破阵,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啊,就你这点实力还想让我放人,省省吧!”
见此情景,就连郭子孝也暴怒了,静静地看着吴德没有说话,而被那军士压在身下的王儒从嘴里一字一字的吐出“你-必-死,谁也就不了你!”吴德听着王儒的话,失声大笑,又往寒冰身上踢了几脚。
典庆不再按着曹文,提起刚刚插入地里的战戟翻身上马,而被放开的曹文也翻身上马,看着吴德,就如同看死人一般,挣脱开军士按压的王儒更是将龙渊剑抽出,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火花。
看着暴怒的众人,吴德刚忙将寒冰抓起搂入怀中,并掏出一把小匕首抵着寒冰的脖子,道“你们再过来他就得死,退后,你们给我退后。”吴德并不是怕他们其中一个人,而是怕他们一起,到时候就连神霄剑阵也拦不住。
看着寒冰被擒王儒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拖着剑前行,刺眼的火花,暴怒的众人,在吴德眼中似乎变成了一头嗜血的凶虎,那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压的吴德等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暴怒的众人,慕容雪突然想起来原来在典籍中看到的一支军队,一支曾经无比辉煌而又分崩离析的传奇:虎卫军。
她不明白为什么虎卫军会来就她,她可是要刺杀他们老统领的人啊!不过现在她不管刚刚如何,她只盼这些暴怒的老兵不会连她一起杀死。
就当众人陷入僵局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出,“住手吧,这出闹剧该结束了。”吴德听着这声音大喜过望,内心高呼援兵终于到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住手的王儒大骂道“狗屁!”但下一秒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飞出去,撞到树上生死不明。
眼见又一人受伤,曹文等人瞬间驾马冲锋,可刚冲没几步,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出现压的马匹跪下,众人无法抬头。
只有一旁的吴德等人口中高呼“多谢仙人出手相救。”
一手中提一柄不常见的小钟馗式桃木剑,背负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长条状行囊,衣衫褴褛,一头白发,还夹杂几根茅草,弄个破碗蹲地上就能乞讨了,在配合他那满嘴黄牙尖嘴猴腮的相貌,确实当得出尘二字,这若是扔到大街上说不定还会被人赏几口饭吃,可就这样的一人竟被吴德这样的天之骄子称呼为仙人。
老道士环伺四周将目光紧紧的盯在身受重伤的寒冰身上,走到寒冰身边啧啧称奇,在他的身上又是嗅又是摸,更甚者将寒冰身上未干的血迹蘸了一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味。
远处嘴上挂满血丝的王儒看着老道士这样对待重创的寒冰心急如焚,多少次想要起身,迫于伤势过重只得干着急。空地中的一百余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压的起不了身。
在场能够自由活动的除了吴德一行人就只剩下了一个突然出现在郭子孝身后并将其击晕的年轻道士,道士看着眼前的老道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老道士盯着远处的年轻道士那张还沾有血迹的嘴竟然笑了,老道士伸出舌头将嘴角上的血迹舔舐干净放开手中的寒冰走到年轻道士身边,身材略显矮小老道只得扬起头来与年轻道士对视,桀桀的怪笑从他的嘴里发出,“龙虎山的。”
见年轻道士没有任何回答,转头看了看重伤的寒冰王儒两人又问道“不救吗?”年轻道士闭上双眸不做任何答复。
老道士看着闭眼的年轻道士疯了般发笑,蹦蹦跳跳的回到寒冰的身边,抓住寒冰的脖子,贪婪的吸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不愧是山上之人啊,倒是成了我,这诱人的鲜血,这充满戾气的魂魄,这得是杀了多少人啊,吃了他我离破境就不远了,哈哈哈。”
转头看向曹文等人,眼中寒芒闪过,嘴角的残忍丝毫不加以掩藏“你们的身上有一股我很讨厌的味道,河图是你们什么人。”
听到河图的名字吴德整个人都不好了,河图是什么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道人来说,河图绝对是一个噩梦一般的存在,洛河图曾经率领千骑不知道踏平了多少道观,河图所过之处必定是尸山血海。
很多人都对修道者和军队有着很深的误解,很多人都认为修了道,有了些道行就可以目空一切,就可以在俗世为所欲为。
但其实不然,修炼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无视一些帝国的法律,但是仅仅是无视一些无关痛痒的法律,若真的犯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就算你已修炼至可以千人敌万人敌,帝国也会把你轻易抹杀,毕竟千人敌万人敌也会有累的时候,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帝国,单单是帝国外围的那些军队就让很多修道者望而生畏,更别说最核心的那几支了。
曾经的无极观就见识过一次,而那一次带队的人就是一个叫做洛河图的男人,虽然吴德那时还小,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个男人率领着那支数千铁骑呼啸而至,那一天是他一生的梦魇,但是不知为何那一天有很多的事情他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支铁骑呼啸而至,而后发生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唯一让他忘不掉的就是恐惧,对于洛河图的恐惧。
王儒见老道直呼老统领的名讳,破口大骂道“你个老狗也敢直呼老统领的名讳。”
老道听到王儒的大骂不怒反笑一个闪身来到王儒的身边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一脸狞笑的看着眼前面呈酱紫色的王儒戏谑道“喊他又如何,他生前我不惧他,死后难道还想让我高看他一眼吗!”
说罢将王儒随手甩出,在地上擦出几丈远的血痕,转头不在理会躺在地上仍破口大骂的王儒。转转头不在理会躺在地上仍破口大骂的王儒。
转身来到曹文等人的身边,看着百人铁骑面漏难色,“这么多铁骑消失沧澜帝国的那些人不会不管不问,唉,真是难办啊!算了,好不容易从那个老毒物手上要了这么点东西,就这么用了我还真有点不舍,不过为了不被追查,嘿嘿各位将军老道得罪了。”
之间老道从袖中掏出一小盒,一脸肉疼的将盒中之物倒了出来,只见一只小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不等众人反应,几息的时间刚刚还不断挣扎的铁骑分分倒在一旁不知死活。
而做完这一切的老道带着如菊花般的笑容走到青年道士的身边似挑衅,又似无意般撞了一下青年道士。
只见后者一副毫不作为的样子,老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生道“你们龙虎山还是老样子。”
青年道士突然发难,眼中寒光一闪一道劲风从老道的耳边擦过,老道看着控制飘落的几缕银发,笑出了声“发脾气了,怎么不杀了我呢!”
青年道士看着眼前及其厌烦的老道冷冷道“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