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声音很哽咽,带着埋怨。
她还没告诉顾祁昼。
她真的超级不喜欢,顾祁昼什么都自己扛的行为。
特别讨厌。
超级讨厌!
讨厌到爆!
可是知道,此时说这些没意义。
顾祁昼如若能舍得让她承受,他们两个人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梁星偷偷擦眼泪。
是真不想哭。
跟哭包一样,软弱又可怜的。
啧。
不仅讨厌顾祁昼,也讨厌自己。
梁星深呼吸,“我们继续说孤儿院的事吧!”
她已经做好准备。
今天不论怎样,一定要接受这些真相。
要么,跟顾祁昼一起死。
要么,今天一起活!
顾祁昼:“那天,你报复完隔壁小孩,那小孩父亲追出来,我只能带着你跑。意外跑到后山的地方,结果就撞到了那个小孩。”
梁星完全没记忆,也想不起,所以安静听着。
“我一看小孩就不对劲,眼睛是充血的红。跟他对视时,他就冲着我龇牙咧嘴,跟野兽觅食的状态很像。我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拉着你跑走。”
“你当时捂住我眼睛,对吗?”梁星脑中有一点点模糊印象。
但那时候年纪太小了,距离现在太遥远了。
能想起的,也就一个大概片段。
大概片段有时候还觉得是小时候做的一场梦。
“嗯,不捂住,估计回去你要噩梦。”顾祁昼回答,随后又叹息,“你小时候啊,真是,又爱做坏事,胆子又小。”
“不要跟个老父亲一样感慨好吗?”梁星吐槽,“你就是现在流行的‘爹系老公’。”
把她都照顾的很好。
又太保护她。
一有危险,就把她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四处封闭,连消息都不愿意让她听到。
可就是这样的顾祁昼,才让梁星爱疯。
以前在梁家时,觉得自己特别轻贱。
说难听点就四个字:贱命一条。
可这样的‘贱命’却被顾祁昼百般呵护。
“后来呢?”梁星一开口,发现声音哽咽,当即调整下,以很平常语调问,“你有在看到睡在你上铺的小孩吗?”
她不能哽咽,不能哭声出来。
要坚强,要懂事一点。
顾祁昼最怕她哭。
以前她发脾气,宁可给梁星咬,也不让她哭。
顾祁昼:“晚上的时候去后山找过,除了捕兽器里一堆血,其他都没有找到。”
“那小孩的血?”梁星追问。
回应梁星的是顾祁昼压抑的咳嗽声。
房间内。
顾祁昼捂着心脏,克制着咳。
摊开手心时,殷红的血特别刺眼。
但顾祁昼却很淡定的抓过一旁布料,随意擦掉血迹。
他说:“我取了血液样本,花了一点钱在黑医院检验了血液,检验的结果……咳咳咳咳!”
顾祁昼话还未说完,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他单手撑着地板,左手捂着心脏,控制下那种扩张的感觉,生生把体内躁动压下。
不管如何。
既然开了头,有些事要跟梁星交代清楚。
在交代清楚之前,必须保持理智。
门外的梁星都担心疯了,却只能忍着,手贴在门上,手指不断用力,指关节呈现一种病态的白。
隔了一会儿,顾祁昼才说,“检查结果,血样是人血,但里面参了一种变异基因。”
“变异基因?”